正想著,顧霆淵懷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他走到一旁將電話接起,是從景莊園的座機號打來的。
電話裡響起安容兮略微焦急的聲音:「喂,霆淵,一涵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了。」
「那你們趕回來一趟,你爺爺不太好,剛才直接倒下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本該一家人回到景莊園給顧老爺子拜年的,然而因為景一涵的事,知道他們小兩口擔心,安容兮便和小星先回景莊園了,誰知老爺子剛喝小星玩了一會兒,就突然倒在了沙發裡!
聽著電話裡母親焦急的聲音,顧霆淵麵一怔:「爺爺出事了?」
慕晚一聽,也倏地將目轉到了他臉上。
「是,現在家庭醫生過來了,但還在做檢查。」
「我們馬上回去。」
電話剛結束通話,一旁的慕晚就迫不及待的開口了:「發生什麼事了,爺爺怎麼了?」
顧霆淵看了一眼:「先回景莊園。」
隨後看向赫連臻,又瞥了眼病床上的景一涵,確定沒事,他們也就可以離開了。
「家裡出了點事,我們先回去。」
赫連臻點了點頭:「好,需要我的話隨時打給我。」
從顧霆淵剛才的話中,赫連臻也聽出來,應該是顧老爺子的出問題了。
顧霆淵點了點頭,隨即拉著慕晚一起離開。
直到兩人的影消失在房門口,赫連臻才拉過一邊的一張椅子,到病床前坐了下來,直直的盯著還未醒過來的景一涵。
待一切塵埃落定,他腦海裡閃現的是譚佩妮昨晚對他說的那些話。
一涵沒有失憶,居然假裝失憶、假裝不記得他們之間的一切、假裝忘了。
是想做什麼?是想用這樣的一種方式默默的承著他們從.人變兄妹的這份痛苦嗎?
「咳——」
病床上,景一涵忽然咳醒,難的皺著眉,整個上半從被褥裡坐了起來:「咳咳……」
可能是之前被海水嗆到,導致這會兒嗓子還是有些不舒服。
覺到有人在輕拍自己的背部,咳完的景一涵擰著眉,緩緩轉過頭,看到的就是一張悉而溫的俊臉。
看著眼前這張悉的臉,景一涵的腦海裡立即就浮現被救時的畫麵。
沒有死,而是被及時趕來的他救了起來。
視線在他眸底停留了幾秒,景一涵趕回過神來:「赫連先生。」
赫連臻不聲,墨玉般的黑眸著炙熱落在臉上。
先生?
這『失憶』的表象倒是偽裝得好,即便是被海水嗆了一回,醒來後還不忘維持『失憶』的形象。
然,再多的責備,都不及死裡逃生的那一刻。
「先生?」盯著,他反問。
景一涵則愣了一瞬:「什麼?」
他忽然湊近,臉停在咫尺位置:「你知道一個人稱之男人為『先生』的時候,代表著什麼嗎?」
景一涵有點懵。
他今天和說話的態度及口吻,怎麼覺有點怪怪的?
覺到他的臉越湊越近,景一涵第一反應是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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