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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工程兵》 第九十八章梟首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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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流匪降與不降沒多大區別。

因為在這非常時期王翦是不可能輕饒他們的,必須得「殺儆猴」。

於是第二天一早,告示便一張張了出去。

流匪全被關在囚車裡便開到街上……那可是三百餘名流匪,囚車一字排開老長的一個隊。

王翦要的也正是這個效果,以此威攝那些還有小心思的百姓。

車隊前方是數百名全副武裝的秦軍開道,前後有兵士一路敲著鑼高喊:

「流匪作惡,遊街示眾!」

例法令,自合執覆!」

……

隊伍在邯鄲城主幹道轉了三圈,然後才將犯人押至菜市口。

沈兵本不想見這場麵。

但因為是他和張眩抓住這些流匪,所以必須親臨。

那場麵有夠嚇人:

每批三十人跪著,三十名劊子手分立於後方,一聲令下青銅劍一揮……數十顆腦袋便滴溜溜的滾了下來,鮮像噴泉似的自斷脖往外狂湧。

接著又是另一批,然後再一批……便像屠宰牲口一般。

很快便堆了一座小山,而臉上帶著各種痛苦表的腦袋便用蘿筐一裝抬到邊上,再一個個用麻繩綁了高高掛起。

這就是古時的「梟首示眾」。

通常是要掛三日,就像秦軍以敵首論功時也要示眾三日驗證一樣。

這還不算完。

這些流匪經過一夜拷問已將幫助過他們的人全都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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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律講連座,於是這一抓就牽連了兩千餘人。

幸運的是這些人除了數十名直接收容流匪的百姓之外,其它人都是被充作苦役。

不過這也算不什麼「幸運」,因為等待他們的將是勞累、飢和死亡。

沈兵心下不忍,畢竟這些人大多數隻是牽連,相當一部份甚至不知

然而他又無可奈何。

這就是這時代的規則,要想生存下去就隻能遵循。

沈兵能做的,就隻有再來一波「宣傳攻勢」。

這一回「宣傳攻勢」就稍有改

同樣是送糧,但容就加上有可疑況要及時上報,也就是所謂的「告」。

秦律規定隻有主纔可以免「連坐」牽連。

這就是恩威並施雙管齊下,於是很快就有了效果……很快就有許多小道訊息一層層傳了上來。

同時,沈兵等人再用「引蛇出」計策時就沒有百姓上當了。

此時百姓也都知道這是秦軍在「釣魚執法」,如果還會上當那也無話可說。

到了第五天,嬴政的批文就從鹹趕到了邯鄲。

意料之中嬴政很乾脆的同意了減稅的建議。

嬴政沒理由不同意:

民心不穩、兵力不足很可能三郡盡失,與此相比征點稅本算不上什麼。

更何況,嬴政之前之所以克以重稅是因為希明年能多收點糧。

現在大旱得治可預期是個收之年,那又何必給自己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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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兵不知道的是,嬴政在知道沈兵製出水車、翻車後還狠狠將他誇了一番。

那是幾日前王翦向嬴政彙報旱治理況時說的事。

王翦沒有說名字,隻以「砲師工師」代。

這是向鹹彙報的慣例,因為小人若是到名字沒多大意義,大王又不知道是哪個。

但嬴政卻是看懂了。

「砲師工師?不就是沈兵嗎?」

「好你個沈兵,不但能製出石磨這等好事,還能製出水車、翻車。」

「這可是解了寡人心頭之憂啊!」

嬴政拿著竹簡哈哈一笑。

他此前還一心希許應能治理旱,沒想到無心柳柳蔭,許應沒發揮作用倒是沈兵解決了這個問題。

這些日子,嬴政為三郡之事可是碎了心。

糧種運輸、旱、戶籍,還有流匪、民心……

直到這一刻,他纔敢鬆一口氣,因為最主要、最困難的問題解決了。

嬴政想的很對,隻有旱好轉了民心才會穩,然後其它問題也會迎刃而解。

接著嬴政就嘆道:

「這水車、翻車,又何止是三郡益。」

「往後秦地全都可以用水車、翻車屯田。」

「四國又何愁不滅啊?」

嬴政說的也是,要知道按以往的屯田方法高田就隻能用陶罐抬水。

但有了翻車後就可以將水一層層的往上引且十分快速。

於是再高的田也不需要擔心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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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水就有糧。

有糧便能征戰。

能征戰……以秦隊的實力,還愁打不下四國嗎?

想到這裡嬴政那是龍心大悅,然後就問著邊的趙高:

「那蔥油餅還沒製出來嗎?」

趙高趕忙賠小心:

「大王,適才已去膳房問了。」

廚還是不知那蔥油餅如何製作……」

嬴政「哼」了一聲:

「一群廢!」

同時心下後悔不迭。

離開邯鄲時隻道這蔥油餅不是什麼難事,沈兵能做那廚應該也能做,於是也沒仔細問製法。

不想回來後,無論廚怎麼折騰都無法將如此薄的蔥油餅再分上幾層。

雖也脆但口就差了許多,也沒有沈兵所製那特有噴香。

想到這嬴政便嘆了口氣。

邯鄲是給他帶來無數噩夢的地方,是他痛恨之地。

若不是因為復仇嬴政本不會進邯鄲半步。

然而此時,他發現自己竟有些懷念邯鄲了。

幾日後邯鄲又有一份奏摺趕來,便是減稅的,而且其中再次出現「砲師工師」。

嬴政不由愕然:

「這個沈兵不隻是木藝湛還懂得守城之道啊!」

「人材。」

「卻不知這個工師還會些什麼?」

接著沒多想,馬上同意減稅並八百裡加急送回邯鄲。

減稅訊息一至王翦馬上就公告三郡。

這就像是定心丸,確定了三郡百姓往後的日子不會差。

因為大家心裡都會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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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治又用了代田法,明年還能免稅。

需要付出的不過是租借糧種的租稅而已,而且降至十二稅一。

那還需要考慮嗎?

今年下力氣種田明年肯定有大批餘糧。

民可是以食為天哪!

再加上沈兵再來一波「宣傳攻勢」。

邯鄲很快就興起了租借糧種屯田的風,糧種又告缺。

不過這當然是好事。

因為方怕的就是百姓無事可做。

百姓一旦無所事事或忍飢挨便會作犯科想著造反。

如果都安居樂業生活富足了,誰吃飽沒事幹了會去以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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