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默雖然並不認可邵允琛的建議,但思來想後,最終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京都。
去之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不過慶幸的是,事進展比想象的順利。
進宋氏大廈,在大廳與前臺助理確認了預約資訊,等了大約一小時之後,終於得到通知,說宋小姐剛剛會議結束,邀他去樓上辦公室詳談。
等被助理領著上樓,看到宋苒辦公室的門已經提前敞開,會客廳的沙發邊也泡好了茶水,一切招待都顯得合乎禮儀,沒有半分怠慢的意思。
宋苒聽到門口的聲音,一邊簽著手裡的檔案,一邊抬頭朝那方向些微頷首示意,“不好意思,稍等我一分鐘。”
在這一分鐘裡,嚴默已經被宋苒的助理領著,在會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而宋苒簽完手裡的字,隨手拿起提前準備好的資料,也走了過去。
將資料放在一邊,勾輕笑,“嚴總,你好,早有耳聞。”
宋家小姐的氣質,足以讓每個第一次見到的男人都啞然,嚴默也不例外。
待人的禮節毫不差,從不自覺高人一等,也從不主擺出咄咄人的架勢,但又是冷漠的,疏離的,讓人不由自主會心生警惕的。
些微頷首著打了聲招呼,不等他再說明來意,麵前的人已經將手邊的其中一份資料推到了他麵前,直截了當地問道:“嚴總今天是為了它來的吧?”
嚴默垂眸,盯著那份地皮所有權協議,失笑後點頭,“確實。”
話到這裡,突然就了幾分繼續再說下去的勇氣,原本想好的托辭和切口,通通都因為宋苒的直接而變得毫無施展的餘地。
他隻能又笑了笑,直接挑明瞭話題,“嚴家後期的工程開發和專案拓展,原本計劃在滬上進行,但聽邵總說,宋小姐也看中了這塊地,這次過來是想協商,有沒有可能將這塊地讓出來……”
頓了頓,抬眸觀察著宋苒的臉,如意料之地看到微斂眸息,撇開了話題緩緩問出一句:“英國貿易大亨史斯先生有一位夫人,不知道嚴總認不認識?”
男人雙手疊在前,無力地握了握,眸變得深邃暗沉,坦誠道:“那是我妹妹。”
“哦?”宋苒輕輕應一聲,往後靠了靠。
“的確,在京都的一些作,我也聽說過,其中對宋家造的不利,我百口莫辯。”淺淺嘆出一口氣後,男人的也僵直了幾分,“不過,雖然姓嚴,但現在更大的份是史斯夫人,做的這些事……”
“嚴總誤會了。”宋苒聽到這裡,含笑打斷,“我並不是要追究是誰的問題,商業競爭上用到一些手段,都是見怪不怪,是史斯夫人還是嚴家大小姐,我看得也很清楚。我的意思是……”
頓了頓,傾又將麵前的檔案朝前推了幾分,“即便我願意割,那嚴總有沒有這份勇氣,敢相信我是毫無機的呢?”
話說完,抬眸與麵前的男人對視一眼,眼底裡浸潤著深邃的笑意。
“宋小姐的意思是?”嚴默眼眸震,一方麵是難以置信,一方麵也因為宋苒的話而心生警惕。
“我是說……”又重新坐正了,神從容,“我看中嚴家的發展潛力,這塊地,我願意讓出來,或者說……這塊地,就是為你們嚴家準備的。”
男人聽完,脊背僵直地向後靠了靠,若有所思地打量起眼前的人,最終凝眉詢問:“宋小姐想要什麼?”
他暫且還看不明白,宋苒的心思究竟在什麼地方。
而宋苒卻輕易看穿了他的顧慮,淺笑一聲,“放心,這是一件合作共贏的事,嚴家是嚴家,史斯夫人是史斯夫人,這一點我分得很清楚。”
說著,手比出了一手指,“拿地的提價,我隻收千分之一。”
這麼說來,也不是想要坐地起價,借機剝嚴家一層皮。嚴默見狀便更疑,眉頭淺淺擰了川字。
正要再開口時,就見對方些微嗬出一口氣來,“不過,我還有另一個要求。”
“你說。”
男人淺淺一抬手,麵含溫潤的笑意,以此來掩蓋心的不安。
繼而,見又比出了一手指,“聽聞嚴家要借滬上的這批工程發展集團企業,我看中這塊市場,想要拿百分之十的經營決策權,嚴總如果願意,那這千分之一的提價,就當是我的投資。”
這麼算來,宋苒就是在毫無損失的況下,白拿了嚴氏百分之十的決策權宜。
但細細想來,這對嚴家來說又未必就是一件壞事,起碼藉由宋家的名義,在滬上前期的發展會比預想中容易許多。
畢竟京都宋家深葉茂,上趕著想要找這一塊遮樹的企業不在數。
“這就是宋小姐你說的合作共贏?”
嚴默想明白了,挑挑眉梢,覺得有幾分意思。
宋苒些微側眸,頷首一笑,“除此之外,我還有一樣東西要給嚴總過目。”
說著,將手邊的另一份資料也拿起來,推到他麵前。
塑料封皮下,是幾個醒目的大字:凰古城旅遊開發計劃案。
男人手撈起來,沉默著將資料翻了一遍,最終又輕輕放回了原位,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宋小姐的意思,不會是想讓嚴家也參與到這個計劃裡?”
“就是這個意思。”宋苒點頭,端起茶幾上已經涼掉一半的茶水,輕酌了一口,才些微抬眸,“這份計劃案,宋家有四分之一的參,我想把它轉讓給你。嚴家既然想要發展集團企業,酒店和旅遊都是率先會涉獵考慮的。凰古鎮的計劃案究竟怎麼樣,嚴總可以回去後派人細細查一查,要還是不要,你自己決定。”
“據我所知,宋家在旅遊開發方麵一直還沒有涉足,既然有一個好的專案擺在眼前,為什麼要讓出來?”
嚴默並不懷疑計劃案的好壞,但很不解宋苒的做法。
而對他的疑問,人顯得很坦然,“因為宋家想開發純屬於自己的旅遊市場,我要的不是單純的盈利或名聲,因為這兩個我都不缺。”
擱下茶杯,淺淺“哦”了一聲,纔像是突然想起來一般,提醒道:“不過,我想有必要提前告訴你,這份企劃案的另外四分之三權益,在滬上單家手裡,也就是說如果你同意,那就等於預設了和單家的合作。”
“單家……”
男人若有所思。
“所以嚴總看出來我的目的了嗎?”
宋苒這時候也不打算再有所瞞,索挑明瞭話題,“同意我的這些條件,從合作的層麵來說,對嚴家無疑是最好的發展機會。但有一點,聽聞你那位妹妹不僅跟宋家不合,跟滬上單家也有過節,如果我們達合作關係,那就是打斷骨頭連著筋,所以二者如何抉擇,得看嚴總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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