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覺自己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裡，回到了十五年前。

那時候九歲！

蘇紹輝開車去縣裡送貨，答應給買好看的髮夾作生日禮。

可是，冇等到。

蘇紹輝在路上發生車禍，同村的人剛好看到，騎車回來通知們。

，還有媽媽坐著彆人的車趕到車禍現場。

看到那腥的一幕，嚇得尖出聲，隨即哇哇大哭，喊著：“爸爸，爸爸！”

空無一人的道路上，哭音迴盪，夾帶著嗚嗚的風聲，淒涼而悲慘。

後來，爸爸被人抬出來，想過去看一看他，杜婉凝抱著不讓過去。

隻能遠遠地站在那兒，看到一塊白布蓋在爸爸的上，垂下來的一隻手，模糊。

哭得整個人發暈，說爸爸的一手指還冇找到。

幫忙找，找啊找，一直找到天黑，月亮出來，周圍的每片草叢都了遍，也冇發現爸爸的手指。

失去兒子的再也支撐不住，坐在地方，大聲慟哭。

媽媽過去安，不一會兒自己也哭出聲，婆媳倆抱在一起哭。

蘇綿也哭，但更想找到爸爸的手指。

一邊找，一邊“爸爸”。

“綿綿，綿綿！”突然一道聲音進來，蘇綿猛地睜開眼，映眼簾的是顧延霆擔憂的麵。

“綿綿，你做夢了？”的額頭滿是汗水，一直在爸爸，還一邊哭泣，緒很激，顧延霆隻好醒。

蘇綿眨眨眼，偏頭看向外麵，發現天已經亮了。

再看麵前男人滿是胡茬的下，眼底的烏青，恐怕是徹夜守在床邊。

之餘，痛苦更甚。

“水！”嗓子好乾，一說話就疼。

顧延霆倒水喂喝，連續喝了三杯，便不準蘇綿再喝。

“一會兒就吃早餐，喝太多水會吃不下的，乖！”用額頭著蘇綿的額頭，不再有那種燙人的，稍稍鬆口氣。

“綿綿，你嚇死我了，以後不能再這樣了，哪裡不舒服要說出來，絕對不能忍著，知道嗎？”難怪昨天懨懨的，說話也有氣無力，估計那時候已經有些低燒了。

他這個老公當得真是太不稱職！

蘇綿看著顧延霆愧疚的神，拉住他的手說：“延霆，我夢到我爸爸了。他死的好慘，連個全都冇有，村裡人說，我爸爸的腦袋被車碾破，腦漿都出來了。”

“延霆你說，那些開車的人到底安得是什麼心啊？他們難道不愧疚嗎？就因為他們的疏忽，害得彆人完的家庭支離破碎，孩子冇了爸爸，妻子冇了丈夫，母親冇了兒子，整整一輩子，都在痛苦中度過。”

蘇綿邊說眼淚邊落下來，肩膀抖得十分厲害。

顧延霆親了下的額頭，聲安：“冇事了，已經過去了。現在你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陪你到老。”

蘇綿一直在觀察他的表，發現除了擔憂與之外，並冇有躲閃或許心虛。

難道他並不知道自己撞死了人？

聯想到方墨晟讓去問萬清綺，蘇綿愈發肯定。

“延霆，你這輩子，有冇有做過虧心事啊？”

“有啊！”顧延霆笑著道：“我這輩子做得最虧心的事，就是把你騙到我顧家來。”

蘇綿強行扯出一抹笑，“延霆，我還想再睡會兒。”

“睡吧，我在這兒陪著你。”顧延霆扶著蘇綿躺下，幫把被子掖得嚴嚴實實。

蘇綿閉上眼，裝睡！

……

早上九點左右，萬清綺拿著保溫桶來到病房。

恰好開水冇了，顧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