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君瑤，我你 我大驚：“你乾什麼？”

唐明黎說：“你不是擔心我回到東嶽大帝之中，會拋棄你嗎？現在就不會了，永遠都不會了。”

“你……”我為之氣結，說，“你簡直是個瘋子！”

“我在仙界一直有瘋子之名，當年我在極北之地的從極淵中，強行將從極從我分裂出去的時候，仙界的那些仙人們，都說我是瘋子。”唐明黎笑道：“不過，這兩個字從你的口中說出來，卻很悅耳，再一聲來聽聽。”

原來，黑鬥篷男人之所以“從極”，是來自於他的降生之地——從極淵。

《山海經·海北經》中說道：從極之淵深三百仞，隻有一個名冰夷的神靈住在那裡。據說這位冰夷神容貌俊，平日裡出現在人前，都乘著兩條巨龍。

唐明黎見我陷了沉思，手將我抱住，輕聲說：“怎麼不了？”

我有些無語，岔開了話題，說：“安毅的事，你打算如何解決？”

唐明黎的臉變得嚴肅起來，我皺眉道：“獨孤老人是誰？他的預言……準嗎？”

“獨孤老人出上古時代的命理宗。”唐明黎道，“他在凡間時，就以神算而聞名天下。飛昇仙界之後，他很說話，但每一次開口，都是極為重要的大事。五百年前，玉帝設宴，邀請天下神仙，他在宴會上喝多了酒，又被一些神仙攛掇，便當場卜了一卦，卦象大兇，說我將來會死在一個鬼胎災星的手下。”

我有些不滿，說：“那獨孤老人真是不曉事，這種事，怎麼能當眾說出來？”

唐明黎笑了笑，說：“獨孤老人酒醒之後也很後悔，然而開弓冇有回頭箭，或許這註定了是我命中的劫數，既然躲不過，還不如將命數握在我自己手中。”

我滿臉的愁容，說：“你和安毅，真的隻能活一個嗎？”

唐明黎道：“置我於死地的鬼胎災星，不一定是他，但作為鬼胎災星，天不會容他。”

我後退了一步，痛苦地說：“為什麼是他！”

“或許，這就是天意。”唐明黎閉上了眼睛，眉目之間也有一抹痛苦之，“我原本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卻冇有想到，會有一個你。”

我心如刀絞，無論是他，還是沈安毅，我都不希出事。

“或許，置我於死地的，不是鬼胎災星。”唐明黎走上前來，抓住我的雙肩，道，“而是劫。”

他深深著我的眼睛，說：“但是，我甘之如飴。”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明黎，或許這不是你的劫數，而是我的。”

說罷，我推開他的手，轉走出了寢宮。

“君瑤！”他高聲道，我步子一頓，聽見他說：“我你！”

眼淚洶湧而出，我冇有回頭，大步跑了出去。

為什麼，我過了二十年的痛苦日子，終於上了一個人，卻要經曆這樣的痛苦。

我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對著鮫油燈獨自垂淚，那如豆的燈火輕輕地晃，彷彿在灼燒著我的心。

就在這時，我聽見腳步聲，懷月端著茶走了進來，輕輕地歎息道：“君瑤姑娘，喝杯茶吧。”

我抬頭看著煮茶，佈置糕點，說：“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懷月臉上帶著一抹淺淺的笑容，說：“君瑤姑娘，你是帝君第一個帶回來的人。”

我沉默不語，懷月說：“帝君是個不喜歡的人，仙界的高位神仙們，妻妾群的多如牛，喜歡帝君的仙也很多，有不仙自薦枕蓆，隻求一夜歡好，但帝君對這些人，從來都不假辭。”

將琥珀的靈茶倒進茶杯之中，說：“我們這些下人，一直為帝君不值。帝君的兄長東華大帝是眾男仙之首，地位不比玉帝差，而帝君卻終年都生活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曹地府之中，管理著那些妖魔鬼怪。”

將茶杯捧到了我的麵前，說：“我一直希，帝君能夠真心上一個仙，有人能夠知冷知熱，在他孤寂痛苦的時候陪著，安。”

我接過茶杯，道：“但是，你並不希這個人是我。”

懷月低聲說：“君瑤姑娘，我隻是一個侍，這話的確不該我來說，但是，我希那是一個能配得上帝君的仙，而不是一個凡人。”

我將茶杯放在一邊，站起來，緩緩走到的麵前，忽然住了的下，說：“懷月，你是仙人？”

懷月愣了一下，並冇有掙開，說：“不，我不是，曹地府雖然跟凡間不同，但仙人也是不能來的，這是天道。”

我抬起的下，看著那張漂亮的臉，說：“其實，你想說，那個在他邊陪著他，安他的人，應該是你，對吧？”

懷月連忙道：“君瑤姑娘，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隻是個小小的侍，怎麼會對帝君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他頓了頓，又道：“你是凡人，我希你也有我這樣的覺悟。”

我說：“抱歉，我還真冇有。不過有一點你說得冇錯。”

我頓了頓，用蔑視的語氣說：“你隻是一個小小侍，冇有資格來對我說這些。這次我不和你計較，如果有下次，我會如實告訴唐明黎，讓他管好自己的侍。想來他也不是個護短的人，畢竟有懷雲的事在前。”

懷月臉一白，咬了咬牙，說：“我告退了。”

說罷，快步退了出去，而我輕輕歎息，我和唐明黎，天知道能走到哪一步。

如果真要我在他和弟弟沈安毅之間選擇，我又能選擇誰呢？

此時，在凡間之中，某個偏僻的農村裡，這裡的村子和彆的村子不同，一個村就是一個山頭，村民們的房屋就零零散散地落在山上，有隔得遠的，連大聲都聽不見，隻能用喇叭喊。

山背後有一座瓦房，窗戶還亮著燈，呂若鳴坐在床邊，手中端著一碗藥，對床上的人說：“翠兒，來，把這藥喝了吧。”

安翠兒閉著眼睛，側過頭去，本不願意搭理他。

呂若鳴雖然心狠手辣，但對懷雲卻是用很深，他見安翠兒這副模樣，心中如刀攪一般的疼痛，輕輕歎了口氣，說：“翠兒，我知道你怨我，恨我，但我對你的心卻是真真兒的。那東嶽大帝實在是可惡，若不是他瞞著我，我們十八年前就能過上幸福的好日子。”

安翠兒猛地睜開眼睛，惡狠狠地看著他，說：“我如果隻是個普通的人，就活該被你糟踐嗎？”

呂若鳴滿臉的愧疚，說：“翠兒，都是我的錯，我……”

還冇說完，安翠兒就打斷了他，說：“你對我不好，也就算了，是我命不好，但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咱們的兒子！他苦了十八年，好不容易有一點就，結果就了這副行走一般的模樣，你怎麼忍心啊！”

說到這裡，因為緒太激，大聲地咳嗽起來，直咳得天旋地轉，等咳完之後，看了看手心，裡麵有一大口。

呂若鳴的心一陣陣地痛，他連忙說：“都是我不好，翠兒，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都冇有關係，我願意做任何事來彌補。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病。”

“反正我也冇幾天好活了，這個病不治療也罷。”安翠兒抓住他的領，說，“我隻要我的兒子好好的，像個普通人一樣，今後結婚生子，生活幸福，我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