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7章 小朋友,我可不跟你做知己
原本還盼著能在演奏會現場跟韓珺牽個小手的徐騫,心裡多有些失落。他挨著韓湛坐下,都不敢偏頭去看韓珺,隻能睜著兩隻眼睛看演奏會。
徐騫上次這麼認真,還是參加實習後,第一次跟著師父進手室去觀手作的時候。
四個人中,隻有宋瓷喜並通音律。韓珺是個喜歡打打殺殺,一心想要當總裁掙錢的王。韓湛是個活到老也隻會唱國歌跟《和你一樣》的五音不全的音樂白癡。徐騫是聽佛經長大的孩子,他對響樂完全不興趣。
三個門外漢坐在一起,白白浪費了三張票。
坐在演奏廳聽響樂,跟在電視機前聽是完全不同的覺。演奏會現場那磅礴的氣勢,聽了就讓人渾起皮疙瘩。徐騫覺得很無聊,卻又不敢表現出來。音樂變得輕的時候,他覺得倒還好,但每當音樂變得激昂鏗鏘時,他就有種腦仁疼耳心要炸裂的錯覺。
一旁,韓湛同樣覺得演奏會無聊,但他還有個盼頭。他盼著自己的兒快些出場,想要給兒拍照。
終於,一場音樂盛宴結束了。
結束時,天都快黑了。
韓湛跟宋瓷攜伴去後臺給韓淼和沈渝北送花。
徐騫跟韓珺終於有機會獨了,兩人站在後臺出口等宋瓷他們。韓珺問徐騫:“你覺得演奏會怎麼樣?”
徐騫表很猶豫,他問韓珺:“你是想聽實話還是虛偽的奉承話?”
韓珺:“先說奉承話。”
徐騫說:“整場演奏氣勢磅礴,作詞作曲驚為天人,師公跟韓大小姐都是音樂天才,看他們的表演是一場視覺跟聽覺的雙重盛宴。這是徐某畢生聽過的最彩最氣回腸的演奏會了...”
韓珺越聽,表越扭曲。“暫停...別編了,我都你替難。”韓珺忍住笑,又說:“比起這些虛偽的,我更想聽你的實話。”
徐騫臉上笑意全部收斂住,出生不如死的表,麵無表地說:“吵得很,天靈都要被掀起來了。”他的頭皮這會兒還麻麻的,像是有螞蟻在頭頂爬來爬去。
這輩子徐騫都不會再來音樂廳了。
韓珺聽到徐騫的描述,頓時站直了子,朝徐騫出右手,出惺惺相惜的目,“知己啊,咱倆所見略同。”
徐騫聽到這聲‘知己’,臉上又出現了那種促狹的笑容,“小朋友,我可不跟你做知己。”他們是要做夫妻的,做什麼知己!
韓珺知道徐騫這話裡有坑,不會傻乎乎地往裡麵挑。
這時,韓湛與沈渝北他們從後臺走了出來,很遠就瞧見韓珺跟一個陌生青年拉著手湊在一起說什麼,沈渝北頗有些驚訝,問韓湛:“韓湛,跟珺珺站在一起那青年,是誰?”
能做出這種親舉止的,顯然不是普通朋友。
韓湛雙眼冒火地盯著那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復。倒是宋瓷看得開,說:“那孩子徐騫,是心臟外科的醫生,在帝都大學附屬醫院上班,他跟我們家珺珺是從小就認識的朋友。”
沈渝北又怎會聽不出宋瓷話裡的意思,他一雙慧眼盯著徐騫的段跟模樣看了看,用過來人的語氣說:“那孩子我看不,但眼神是純粹的,是個不錯的孩子。”
聽到老師對徐騫的認可,宋瓷對徐騫的好加深了不,隻有韓湛仍無法接寶貝兒這麼小就要談的事實。他也不想想,他第一次竇初開,也就韓珺這個年齡。
這是典型的隻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韓淼注意到韓珺跟徐騫後,拎著禮服邊跑到了韓珺的旁,“珺珺。”
韓珺跟徐騫趕鬆開手,迅速地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韓淼抱著韓珺胳膊,抬頭對徐騫說:“徐主,謝謝你今天陪珺珺來看師公的演奏會。”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又問徐騫:“徐主,你覺得我今天的表現怎麼樣?”
徐騫無比真誠地稱贊韓淼:“我從沒有欣聽過如此完的演奏,讓我畢生難忘。”
徐騫有種直覺,跟韓珺談後,他以後會為一隻馬屁。
他覺得自己應該多買幾本專門傳授‘該如何才能正確拍馬屁’的書籍,空多看看,多琢磨,多學習,不然將來會無法在韓家立足。
徐騫長得就很正派,他表真誠的對一個人說話的時候,誰都猜不到他是在撒謊。
韓淼信以為真,立馬將徐騫化為自家人的隊伍中,還對他說:“徐主真會說話,這麼會說話,一看就是我未來的妹夫!”
這話誇得徐騫有些飄。
徐騫頓時覺得,會拍馬屁也沒什麼不好。
韓淼跟沈渝北都穿著演出裝,他們要先回酒店去洗澡,換一舒服的服再去赴晚宴。“我跟老師先回酒店去了,等會兒飯店見。”
“好。”
宋瓷穿著子也有些冷,跟著韓淼一起回酒店去了,韓湛自然是要陪著宋瓷的。
於是,徐騫就帶著韓珺先去飯店點餐。
徐騫將聚餐地點定在對麵的田園居飯店。田園居在帝都的名聲很響亮,也是需要提前一週預定,才能預定到餐位的。好在徐騫跟田園居的老闆有些私,打了一個電話,就搞到了一個VIP包廂。
人到齊時,都快七點了。
人一到,服務員便端著一盤盤造型緻香味濃鼻的菜肴進包廂,大家都不是第一次來這家飯店了,徐騫就沒為他們做詳細的菜品介紹。
這頓飯,韓湛跟徐騫各自打的是什麼注意,眾人都很清楚。
飯桌上,韓湛問徐騫:“能喝酒嗎?”
徐騫斟酌地回復道:“我能喝,但我有個病人昨天剛做完手,還住在ICU沒離危險。為了病人的生命安全著想,今晚我不能喝酒。韓先生,請諒解我的的失敬。”
韓湛聽到他這番解釋,韓湛不僅沒生氣,反倒出贊揚的目。“為外科醫生,你有這個覺悟是好的。”
被誇獎了,徐騫也寵辱不驚。
他站起來,用雙手端起瓷茶壺,為韓湛和宋瓷以及沈渝北分別倒了一杯茶。
那茶葉在茶杯裡展開捲曲的芽,是沈渝北不認識的茶種。沈渝北問徐騫:“恕我見識,這茶,我聞著茶香清,卻是從沒見過地品種。徐主,這茶什麼?”
徐騫告訴大家:“這茶葉是我們昆侖的特產,我們將它做春雨茶。這春雨茶,顧名思義,是用春雨後摘取的第一批芽炒製曬乾的茶葉。”
說到這裡,徐騫垂眸對坐在宋瓷右側的沈渝北說:“沈老師,我聽珺珺說沈老師近年來有失眠的困擾。這春雨茶有安神心助眠的作用,勝過所有安眠藥。我已經為沈老師備了一盒茶葉,沈老師不妨帶回去嘗嘗,若是有用,喝完了再托珺珺跟我說一聲,我讓家裡人再給沈老師寄一些過去。”
沈渝北這幾年因為失眠癥,休息不好,發都嚴重了些。
沈渝北雖然沒跟昆侖徐家的人打過道,卻也聽人談論過昆侖徐家的神奇之。徐騫是昆侖徐家的主,他既說這茶葉有安神助眠的效果,那就一定不會有假。
沈渝北笑容真切了幾分,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這茶不僅氣味清香,味道也是極品,喝進裡,齒留清香,回味無窮。
是好茶。
沈渝北放下茶盞,嘆道:“徐主有心,這茶葉,我就收下了。”說完,沈渝北朝韓湛投去一個莫能助的眼神。
在來飯店的路上,韓湛跟沈渝北了話,希沈渝北能跟他站在同一條陣線上,能在氣勢上徐騫幾分,讓徐騫這小子吃癟。
可吃人拿人手短,沈渝北剛拿了徐騫的好,饒是他臉皮再厚,也是不能再跟韓湛與虎謀皮,為難徐騫了。
更何況,沈渝北還是個臉皮薄的藝家。
徐騫隻用一個舉就收買了沈渝北,這是韓湛沒有想到的。但轉念想到徐騫是徐家的主,他想要收買人心不過就是口的事,頓時又覺得棘手。
覬覦韓珺的這小子背景大,來勢洶洶,不好抵擋。
韓湛也不是真的要斬斷韓珺跟徐騫的姻緣,隻是自己的寶貝兒還沒年就被別人家的豬給惦記上了,韓湛這心裡不熱乎,想著就來氣。
韓湛生著悶氣,飯菜都吃不下去。
徐騫也知道韓湛一時半會兒是無法接自己的,他也不急。在桌上,他細心地照顧著韓珺,還不忘將宋瓷跟韓淼哄得心花怒放。
他心想,等我把韓家的三個人功收買了,那剩下的這兩個男人也就不足為懼了。
韓湛見徐騫盡挑著乖話討好宋瓷,就知道這小子打的是什麼注意。
他心裡既鄙夷徐騫油舌的一麵,又佩服徐騫這小子的本事。至他在徐騫這個歲數的時候,沒有他這份魄力。
一頓飯吃完,宋瓷對徐騫的稱呼已經由‘徐主’,功地變了‘小騫’。徐騫對宋瓷的稱呼,也從最開始無比拘謹客氣的‘韓夫人’,變了‘宋姨’。
徐騫雖然跟同事調了班,還是得去醫院守著才放心。吃完飯後,徐騫就沒送韓珺回酒店。飯店就在酒店的對麵,目送韓珺平安地穿過了馬路,徐騫這才驅車離開。
宋瓷等人站在酒店大門口,目送徐騫的車開走後,這才拉著韓淼進了酒店大堂。
韓珺正要跟上,就被韓湛抓住了胳膊。
韓湛停下腳步,抬頭心虛地看著韓湛。“...爸。”
韓湛冷哼,“你還知道我是爸爸!”韓湛恨鐵不鋼地盯著韓珺,沒好氣地說:“他給你灌了什麼**湯?這才幾天,你胳膊肘就拐到他那邊去了?”
韓珺表是一貫地冷然,不卑不也不慫,坦率地告訴韓湛,說:“爸爸,我喜歡他。”
這些年,韓珺一直都在打聽徐騫的訊息。知道徐騫10歲那年纔去學校讀書,知道徐騫16歲那年就考上了帝都大學,還知道徐騫了帝都大學附屬醫院歷史上最年輕的心外科副主任醫生。
徐騫就像是一塊磁鐵,吸引著韓珺去關注他,在意他。
韓湛被韓珺的坦率直白嚇到了。他下意識說:“你才17歲,你還不懂,一時的喜歡,不一定就是一輩子。”
韓珺見宋瓷跟韓淼手挽著手都快走到電梯廳了,韓珺用宋瓷聽不到的音量反駁韓珺:“我聽媽媽說,爸爸初的時候,也就我這個歲數。”
聞言,韓湛表吃癟了下。“你媽告訴你們的?”
韓珺沒吭聲。
韓湛若有所思地說:“難道你媽還在吃這個陳年老醋?”
韓珺趁韓湛傷神之際,打算開溜。步子還沒邁開,就被韓湛抓住了的領子。“跑什麼?話還沒說完,給我站好!”
韓珺立刻站得筆筆直。
韓湛告訴韓珺:“是,你說的沒錯,爸爸的確在你這個年紀就早了。但你也看到了,我的初夭折了。”
韓湛知道自己的話很殘忍,但忠言逆耳,有些話,他必須跟韓珺講清楚。“珺珺,徐騫不是一般的男孩子,你招惹他不一定是個好事。要你們能磨合得來,好,將來真的能喜結連理,爸爸也是樂見其的。”
“但是珺珺,你對徐騫本就不瞭解。你說說,你們才真正相過幾天?還沒有72小時呢,你能確定他就是你的真命天子?”
“爸爸不是不許你談,也不是要拆散你們,爸爸是希你能在一段中保持應有的理智。”
韓湛這番話,是真正的用心良苦。
韓珺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也不是要故意跟父母對著乾的叛逆期孩。認真想了想,才說:“爸爸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嗯。”
該說的都說了,韓湛相信韓珺能明白他的用意。“回去吧,早些休息,明天還要坐飛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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