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葉飛早早起來,伺候完唐三國夫婦吃完早餐上班後,他就準備回一踏城中村。
他想看看沈碧琴況怎樣了。
胃腫瘤好了,外債清了,養母的日子應該好過了,但葉飛還是習慣隔三差五探視一番。
養母一家養了葉飛十八年,葉飛早把他們當親生父母。
唐若雪聽到葉飛要去看沈碧琴,第一次主要跟著葉飛一起去。
葉飛有些驚訝,但更多是高興,這表示唐若雪正慢慢認可他。
要知道,以前幾乎不跟母親照麵。
二十分鐘後,老奧迪來到白石洲城中村。
隻是沈碧琴並不在出租屋。
葉飛打電話給沈碧琴,才知道在附近的朝菜市場。
於是葉飛帶著唐若雪走了過去。
一路上,無數目看著兩人,好像是跟野一樣。
很快,兩人來到了菜市場,人來人往,吆喝四起,充滿著生活氣息。
葉飛帶著唐若雪轉了一圈,很快在東側角落見到了母親。
租借了一個攤位,門口擺著一張桌子,上麵放著六個大鋁壺,全是熬製的各種涼茶。
三塊一杯。
涼茶效果很不錯,現場不人排隊購買。
沈碧琴忙得不可開「媽,你沒好,怎麼來這裡擺攤啊?」
葉飛見狀忙跑過去「萬一累倒,那可得不償失。」
他還拿起大鋁壺幫忙。
「我沒事,在屋子呆著實在太悶了,而且這一年,花了不醫藥費。」
沈碧琴和藹一笑「我就尋思熬點涼茶賺點菜錢。」
葉飛很是無奈「我說過多次了,醫藥費那些,我可以搞定。」
「你也不容易,再說了,你是上門婿,老是往我這裡拿錢,會讓人說閑話的。」
沈碧琴深明大義「而且也對不起唐家。」
「媽,葉飛沒有從唐家拿錢,他給你的錢,都是他自己賺的,葉飛能夠全權作主。」
這時,唐若雪笑著從人群了上來「你就放心用吧。」
還戴上口罩幫忙吆喝。
「唐……若雪,你來了?」
沈碧琴看到唐若雪,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會出現。
隨後又拉過一張凳子「若雪,你坐,你坐,這話,你不能幹。」
「媽,沒事。」
唐若雪笑容恬淡「這活,我能應付,倒是你,不好,應該坐下來休息。」
「這涼茶,就讓我和葉飛來賣吧。」
把沈碧琴按在凳子上。
「若雪,你真是好姑娘。」
沈碧琴無奈坐在凳子上,隨後踢了葉飛一腳「若雪要來也不說一聲,媽在家裡做好飯菜等你們。」
「把若雪帶到這裡罪,你對得起若雪嗎?」
沈碧琴一如既往善良。
葉飛苦笑一聲「我哪知道你病剛好就賣涼茶?」
唐若雪一笑「好了,別埋怨了,趕賣涼茶,賣完早點收工送媽回去。」
隨後,三人作利索忙碌起來,唐若雪招呼客人,葉飛負責倒涼茶,沈碧琴負責收錢。
唐若雪這個大人的出現,讓顧客比平時多了好幾倍,幾乎是絡繹不絕。
看到這一幕,葉飛心裡湧現一抹暖意,這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也是值得他一生去守護的生活。
隻可惜,他始終走不進人的心。
「黑狗哥來了。」
就在這時,一聲高喊響徹了耳,整個菜市場為之一寂。
葉飛抬頭去,隻見市場口,七八個弔兒郎當的青年走進來。
氣勢洶洶。
為首的黑狗哥一邊嚼著檳榔,一邊藐視在場所有人,似乎這朝菜市場難他法眼。
接著,一個平頭青年拿出一張列印好的二維碼,在經過的各個攤檔耀武揚威晃了晃。
葉飛一眼認出對方,收錢的青年,正是大伯的小兒子,葉浩。
他沒有意外,葉浩以前就是一個人渣,打過無數同學,還伏擊過老師。
一個班四十七人,其中四十五個被葉浩打過,唯一不敢欺負的同學,他爸是校長。
他還搞大幾個生肚子,但因為年齡太小,加上葉浩揚言誰報警就殺誰,生家長隻能忍氣吞聲。
他看上的生或好東西,大多難逃魔掌,不從他願,下場就是天天被欺負的鼻青臉腫。
葉飛從小到大也沒他欺負。
所以看到葉浩這副樣子,葉飛完全習以為常。
各個攤主見到黑狗他們出現,忙拿著手機掃過去,然後輸定好的金額。
一家五百,生意好的要給到一千或兩千。
朝市場一共有一百二十個攤位,這夥混混晃一圈,七八萬就落口袋。
唐若雪問出一句「媽,這是什麼人?」
沈碧琴猶豫了一下「他們收管理費的。」
葉飛淡淡出聲「什麼管理費,就是一群人渣,敲詐勒索的。」
他一眼看出對方路數。
唐若雪角牽不已「保護費?」
「啊,不,不,兒子,是管理費。」
沈碧琴連連擺手「飛兒,若雪,你們別理這些事,讓媽來理。」
隨後,開啟腰包,出幾張紅鈔票,接著又加了三張五十,湊夠五百。
「媽,你這涼茶,賣半天也就賺個百來塊。」
葉飛皺起了眉頭「保護費就要五百?
而且黑狗跟班是葉浩,他還收你的錢?」
在葉飛看來,一個人再怎麼渣,也該有點底線。
這時,一家豬檔,一個胖老闆跟黑狗他們爭執幾句,結果被葉浩踹倒在地,狠狠打了四個耳。
豬也被他掀翻踩得麵目全非。
最後還是老闆兒掏出一堆鈔票才罷休。
「敢跟我們四海商會板,沒死過是不是?」
葉浩吊炸天的吼出一句,還順勢了年輕貌的老闆兒一把。
囂張無比。
唐若雪微微瞇起眼睛「他們太無法無天了。」
葉飛眼神也多了一抹淩厲。
帶頭的黑狗哥,遠遠看見葉飛那桀驁的神,覺得自權威到挑戰,便帶人走了過來。
他向葉飛瞪了一眼「小子,看什麼看?
再看打你眼睛信不信?」
葉飛忍住怒意,低垂眼皮,倒了一杯涼茶喝著。
「算你識趣。」
「老不死的,今天涼茶生意不錯啊,管理費,一千塊,趕拿出來。」
黑狗一腳踹倒店鋪招牌「別嘰嘰歪歪讓老子氣。」
幾個混混還順手倒了幾杯涼茶,喝了幾口就吐在地上「什麼玩意……」葉浩也走了上來,站在黑狗邊狐假虎威「二嬸,你在這擺攤啊?
這麼熱的天還出來賣涼茶,很辛苦吧?」
「你老不好,又剛剛出院,還是要在家多休息的,不然累壞了,我哥要心疼的。」
他的笑容很熱,完全看不出是一個混混,而是一個噓寒問暖的好小夥。
沈碧琴角牽,不知道怎麼回答。
葉飛臉則是一寒「葉浩,不要太過分了。」
「喲,我那大學生哥哥也回來了?」
葉浩對葉飛親熱喊道「你該提前跟我說一聲,弟弟好斬幾斤食,溫一壺酒,跟哥哥不醉不歸。」
「你這是看不起弟弟我啊。」
「行,大家親戚一場,我替狗哥做個主。」
「今天就收你們兩千。」
葉浩臉上笑容更加憨厚,彷彿跟葉飛親兄弟一般「狗哥,這是我二嬸,給麵子,收兩千行不?」
黑狗一聽哈哈大笑「行,葉浩,給你麵子,收兩千。」
「狗哥,葉浩,你們等一等。」
「我馬上給你們拿錢。」
沈碧琴不想葉飛跟黑狗他們衝突,免得唐若雪到牽連。
「這兩千,我來給。」
葉飛掏出一張支票遞過去。
「牛叉啊,給支票啊,有錢人啊,葉浩,你這哥,混得不錯啊……」黑狗接過支票一掃,哈哈大笑瞬間僵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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