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孫婿

西域王宮的掖庭婢，比起北瑉，更加淒慘。臟活累活全乾，隻要有一點做的不好，就會拖出去杖斃。此等宮，多為罪臣兒或者罪奴，一生奴籍，無法離。

北瑉皇宮卻不這樣，每十年都會有一次大赦，隻要在這十年裡，表現良好，並無大錯，都能向掌事嬤嬤申請大赦。到時候，務府再進行篩選，選出三十名宮大赦，拿特賜銀兩，出宮。

所以，太皇太後聽到孫曾為賤奴，掖庭婢，傷心不已，抱住連連哭泣。

剛剛醒來，子並未大好，蘇曦兒回抱住，抬手輕輕拍著，“皇祖母，掖庭掌事嬤嬤待我不錯，我乾的活一點都不累。”之前的趙嬤嬤不是好人，後來的劉嬤嬤甚至因而死。

“可憐的孩子，若當年冇有發生，你定是西域最驕傲的公主，皇祖母也會給你選個好夫婿。”太皇太後一邊說一邊抱著，隨即抬眼看向裴千灝，這孫婿，甚得心意。

隻是，不知道對孫好不好？想到這裡，太皇太後不沉下臉，“你怎麼任由哀家孫做掖庭婢？你們何時認識，北瑉如何得了你娶一名掖庭婢？”

一向嚴肅的太皇太後此時如同一個老頑，揪住裴千灝不放，都翎一看，索站在一邊，作壁上觀。

裴千灝恭敬起來，“初為掖庭婢時，我和並不相識。”

蘇曦兒出聲道，“皇祖母，我和他在掖庭旁樹林相識。當時，我見他第一次，就把他打暈了。”

一時之間，寢殿寂靜不已。都翎不看向裴千灝，第一次見麵就被打暈了？

聽到這句話，裴千灝麵出一不自然，若不是他大意，怎會被打暈？

太皇太後笑了起來，“不愧是西域公主，一出手就將灝王打暈。不過，為何打暈他？難道他……”說到這裡，目一凜，看向裴千灝，“放肆！竟敢行不軌，活該被打暈！”

第一次有人嚴肅地罵裴千灝放肆，然而，介於是他妻子名義上的皇祖母，他非但麵不改，還恭敬有禮，“見到曦兒後，我便帶出了皇宮，不在掖庭苦。”

太皇太後看向蘇曦兒，“曦兒？你在中原的名字？如今，你是西域公主，必須取一個西域名字。”

此時，裴千灝出聲道，“不如就都茹蘭。”

聽到茹蘭兩個字，蘇曦兒心一，前世寧茹蘭，西域名字沿用茹蘭兩個字。他，有心了。

太皇太後皺眉，“茹蘭，聽著像西域名。孫，你喜歡麼？若喜歡，就這個。”

蘇曦兒自然點頭，“我喜歡。”

“好，就這個。”隨即，太皇太後看向都翎，“明日舉行大典，至於假公主一事，那丫頭待哀家不錯，也算真心實意。哀家不計較假冒過錯。不如懷著良善心，放了那丫頭。”

丫頭指的就是檀歌，太皇太後並不知檀歌已死。

都翎點頭，不再多做解釋，“孫兒遵命。”

“好，茹蘭丫頭，今日留下，陪我這老太婆。自你母親因逃出王庭，我日日想著你們。如今才得以相見，之前，皇上認錯人，假冒你的份，哀家也承認了，授予公主份。你不要生氣。”

最後一句話，話語裡添了愧疚和哀傷。愧疚是對蘇曦兒，哀傷則是檀歌。

“皇祖母，我不生氣。往後這段時日，我要陪著你。”蘇曦兒從未有過皇祖母，父皇娶母後之前，皇祖母就已經去世。如今多了一個，何樂不為？

“好丫頭。”太皇太後滿臉笑意，之後纔看向裴千灝，“茹蘭陪我幾天，你冇意見吧？”

即便裴千灝有意見，此刻也不會說，隻能躬道，“冇有意見。”

“那就好，等明日茹蘭正式了族譜，授予公主權利。”說道這裡，太皇太後倏地停住，看向都翎，“公主兵符在哪裡？”

“皇祖母不用擔心，孫兒已知道盒，在呼延府中。”

“怎會在呼延府？”太皇太後不明所以。

蘇曦兒細細思量，檀歌故意為之，大家都不會想到，盒在右派首領府上。即便被人找到，呼延飛也會被人懷疑，勾結公主。

看著皇祖母皺起的眉頭，蘇曦兒出聲道，“都是以前的事，現在就不要想了。我隻拿公主份就好，兵權無所謂。”

“這可不行！這部分兵權就是你的。若皇上今後冇有兒，你生的兒就要繼承你的一切。”

看皇祖母嚴肅的樣子，蘇曦兒點頭道，“好。”

“行了，你們都散了，哀家要和孫說說話。”太皇太後一把握住蘇曦兒的手，隨即對孫兒和灝王說到。

都翎朝裴千灝看了一眼，眼神示意他出去。

不多時，兩人躬行了一禮，片刻後出了殿。

殿外，都翎看向裴千灝，解釋道，“皇祖母心如此，對自己喜歡的人，像個小孩。在外人麵前，嚴肅不已。”

“本王知道，西域太皇太後為國妃的時候，鐵皇後的名聲就傳揚四海。若不是當年震懾朝堂，恐怕早已不是都王室執掌西域。”裴千灝緩緩而道，這一刻，他想到了寧茹蘭，他的曦兒，他的妻。

“是啊，不是所有攝政的子都像皇祖母這般好運。南昭，你們中原四國之一，長公主寧茹蘭因為攝政，付出生命。”都翎回道，聲音有沉重。

“你如何看待寧茹蘭？”

看著裴千灝深邃的眸子，都翎輕笑出聲，“三年前，朕就想過，西域和中原融合。寧茹蘭和皇祖母子相像，很適合做西域國妃。”都翎並不是真正喜歡寧茹蘭，而是敬佩。

不悅從裴千灝心底閃過，都翎以前還打過這個主意。

“誰曾想，寧茹蘭死了。”話落，都翎抬腳往前走去。

裴千灝雙眸幽深，看著都翎離去的背影，怎覺他這話有惋惜？正在思量的時候，殿門被人打開，蘇曦兒從走出。

“阿景，你去煮碗紅豆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