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一章戴上步搖

幾乎所有人都看到裴千灝和蘇曦兒兩人在輕聲談，不知道在說什麼。不過，不管在說什麼，眾人都將這一幕當做是……談。

雲若風端起麵前酒盞，輕輕搖晃，一雙溫潤的眸中閃現一亮，他眼神突然變得悠遠起來。清風吹起，拂過河麵，起波瀾。雲若風看著這河麵，心中突然變得空空落落。

寧連塵看向他，說道，“雲王怎麼不喝了？瓊漿玉是南昭國酒，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喝麼？”

“酒喝多了，會誤事。”雲若風笑道，隨後將酒盞放在桌子上，看向浮臺上的表演。

“雲王酒量大，怎麼會誤事？是不是喜好變了，不喜歡喝了？”不等雲若風說話，寧連塵繼續說道，“雲王喜好變了，變得不喝酒，喜喝茶了。”

聲音不大不小，楚淩瓏一聽，立即，“雲王喜歡喝茶？茶分很多種，喜歡哪種？”

雲若風也不否認，笑著回道，“太平猴魁，味道清冽，喝著不錯。”

“四大名茶魁首，味道確實不錯。隻是本殿不喜歡喝，覺得這茶不如酒來的暢快。酒用來助興，茶用來清心。難道雲王心中鬱結，或者躁，想讓自己靜下心來？”

這話一出，下首的番邦首領不側目，雲王怎麼會鬱結躁？

雲若風搖頭，“這事扯到本王的過去，本王還是一個小兵的時候，遇到一個人，特彆喜歡喝茶，尤其是太平猴魁。當時，本王疑，和楚太子想法一樣，茶哪有這麼好喝。可日子久了，本王越來越覺得茶好喝，特彆是太平猴魁。”

番邦首領們一聽，不由得點頭歎，雲王雖然居高位，可冇有忘本，能想起往事念起故人，世上，冇多人能做到這步。

蘇曦兒秀眉微微擰起，太平猴魁是最喜歡喝的茶。雲若風說的一切，都和吻合。初遇，他是一個小兵，潛軍營。

他知道喜歡喝太平猴魁，當時還問為什麼喜歡，隻回了三個字，味道好。當時的，笑得特彆開心，很喜歡和他呆在一起。

裴千灝發覺蘇曦兒心不在焉，故意輕哼一聲提醒，等回過神來，他纔開口，“最近幾日，怎麼總髮愣？”

“灝王，奴婢剛纔在想，究竟會是什麼樣的人，雲王還記得？”聲音清脆，傳眾人耳中。

楚淩瓏附和道，“本殿也好奇，這故人算是雲王的知己吧？如果是知己，不管男，都會追隨雲王吧？”

“故人已經去世。”雲若風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笑意，話音平平。

“原來如此，雲王每次喝茶就是想念故人。”楚淩瓏輕笑道，最後又對寧連塵說，“皇上，雲王並不是真的喜歡喝茶，隻是懷念故人。喝茶能幫他解相思。這世間事啊，十分有趣。故人在的時候，不和故人好好談論茶，現在不在了，倒“喜歡”喝茶了。”說著說著，楚淩瓏笑了起來，帶了諷刺意味，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雲若風表微微一變，很快又恢複如常。故人已去，他到現在才慢慢地開始喝茶。漸漸地，他在袖中的雙手握，眉目也變得深沉起來。

蘇曦兒扭頭看著雲若風，知道他心中不快，甚至有些哀傷。但不同他，反而覺得他可笑。

場麵瞬間變得凝重起來，直到侍衛的聲音響起，纔打破不妙的氛圍。

“皇上，步搖已經拿到。”侍衛一邊說一邊將一個長的木盒遞了上去。

寧連塵接過，打開木盒仔細檢視。就是這隻翠綠步搖，雖然時間久遠，澤暗沉許多。可是，那種恬淡的韻味，不會散去，反而越來越濃。

目帶著留，寧連塵將木盒合上，“曦兒姑娘，這隻翠綠步搖意義重大，朕的皇姐前最喜歡的飾，現在人已經不在，留在宮裡也是徒增傷。上前來，領賞。”

蘇曦兒站起來，朝寧連塵走去，站定後福行禮，“謝過皇上。”

寧連塵將木盒遞給，“皇姐走了，這隻步搖，估計也隻有你才能戴出那種靈韻。賞給你，朕也放心。”

一句話讓眾人猜測，南昭皇上心心念唸的都是死去的寧茹蘭，現在對蘇曦兒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覺蘇曦兒滿氣質像寧茹蘭？

其他人有這種想法，雲若風更有這種想法，連帶看蘇曦兒的眼神也跟著不一樣起來。他的心募地一揪，目中有了痛意。

每一次蘇曦兒出現，都會讓他想起寧茹蘭，想起他和在一起的時。

蘇曦兒地拿住木盒，福對寧連塵行禮，“謝過皇上。”

說完，轉走回裴千灝邊，緩緩坐下。

裴千灝的手了過來就要拿木盒，蘇曦兒警覺地往旁邊一挪，這個作讓他十分不悅。

這麼喜歡那隻步搖？

看到警惕的樣子，裴千灝說道，“本王對子飾冇興趣，既然喜歡，現在就戴上。本王幫你戴。”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蘇曦兒打開木盒，拿起翠綠步搖，“灝王，幫奴婢戴吧。”話音清亮，姿態優雅，眾人紛紛側目，看著灝王接過步搖，仔細認真地為蘇曦兒戴上。

翠綠步搖，在蘇曦兒髮髻上，一瞬間，一不一樣的氣息，傾瀉而出。恬靜淡雅又無比尊貴，配著那雙靈的眸子，讓所有人的心，不一。

華子容看到這個模樣的蘇曦兒後，他明白了，為什麼驕傲的灝王，會寵。給人的覺很像寧茹蘭，但又不像寧茹蘭那樣鋒芒畢現。就像一朵開在空穀中的紫熏花一樣，靜靜地綻放芒。

雲若風的心又是一痛，漸漸地，他的雙眼朦朧起來，蘇曦兒慢慢地變了寧茹蘭。他看到裴千灝在為佩戴步搖。

腦袋一瞬間放空，記憶如般湧來。

風，這是孃親去世前給我的，我一直冇有佩戴，因為第一次幫我佩戴的人，必須是夫君。你要是願意今後娶我，就替我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