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錦初率先開口,「說吧,你們為什麼要反對他們?」
袁衛東猛地一抬眼,「你有妹妹,你本該明白我的心境,然而你的況,又和我的不大相同。」
「嗯?」卓錦初看小糰子一眼,而後洗耳恭聽。
袁衛東深深嘆口氣,「哥哥本該就疼妹妹,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為謀劃全盤,不希冒一點風險,一點挫折。我很差勁,我知道的,可圓圓從小就各種吹捧我,是那種真心實意的驕傲,這點也讓我對的這份疼加倍。」
「在婚嫁這方麵,我和我的父母想法高度一致,我們其實並不需要圓圓高嫁,去補孃家人,相反生怕高嫁了,惟願去嫁一個門當戶對的,你看看啊。我們配不上人家,以後別人會怎麼說圓圓?說高攀,這些唾沫星子都是會噴到圓圓上,卓然一點關係都沒有。」
「怎麼會?」卓然急了,「我不會讓別人這麼說的。」
袁衛東瞪他一眼,「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因為所有的詆毀都不是落在你上,你保全得了一時,卻保全不了一世,長此以往,的滿腹委屈,也不會捨得跟你說的。」
卓錦初:「因噎廢食?」
袁衛東:「……」
小糰子幫襯著說,「衛東哥,圓圓和我三哥相的很愉快,我也承認無可避免會到傷害,但你怎麼就知道,在心裡的權衡不是快樂遠遠大於痛苦呢?為了避免痛苦,而喪失了快樂的能力,一輩子鬱鬱寡歡,你又做得了這個主,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袁衛東:「……」
這對夫妻太厲害了,堵得他啞口無言,完全無還之力。
好吧,這一點辯不過,他再繼續說下一點,「我知道現在講究自由,不再是父母之命妁之言的時代了。卓然,你樣樣都好,你一不喜歡了,甩頭就可以走,但我們家圓圓遇上你這麼好的男生,以後普通的還怎麼看上眼?難道要一輩子孤獨終老嗎?」
「我不會背叛圓圓的,我喜歡了,就是喜歡上了,我要跟結婚!」
袁衛東笑了笑,「結婚還可以離婚,承諾是最輕賤的東西,要不然為什麼有結婚證書,為什麼有法律的約束?」
卓錦初:「以偏概全?」
袁衛東:「……」
欺負他沒文化麼?
小糰子杏眸閃爍,頗有一點當大嫂苦口婆心的架子了,「衛東哥,說句不好聽的話,你這不僅是在詆毀我三哥和圓圓,更是在詛咒我和我大哥。」
袁衛東:「???」他的錯?
「我可從來沒有說過啊……」袁衛東一對上卓錦初鋒銳如刃的眼神,立刻就慌忙擺起手來。
除了之前的平日討論和妹妹的日常相這件事,他對卓錦初是又敬又畏的,生怕一不小心到對方的逆鱗了。
「難道不是嗎?」相較於袁衛東的不知所措,小糰子掀了掀眼簾,懶倦的笑了笑,「你不信圓圓的魅力,也不信我三哥能磐石無轉移。你甚至不信,承諾最輕賤,就是你不相信世上有的存在,你覺得我和大哥的,也不是固若金湯,隨時可能會離散。」
袁衛東:「……」
袁衛東被卓錦初又狠又冷的眼神盯得頭皮發麻,四肢冰冷,彷彿被他記恨上了。
小糰子這一波換概念無懈可擊。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大概是因為事有關圓圓,他多了更多的警惕。
袁衛東忽而就想起學生時代的辯論賽了,那時卓錦初是正方的主力辯手,人狠話不多,他隻是反方的小嘍囉,那一次被他三言兩語,字字掐中要害,殺得片甲不留,反方這邊好幾人悉數忘了背得滾瓜爛的詞。
而這一次更厲害了,剛並濟,殺傷力是加倍啊。
袁衛東有些站不住腳了,一旁袁二哥也在拉扯他,袁衛東在袁二哥麵前還是能有些微威信的,用眼神告誡他:你想叛變?
袁二哥不敢搞小作了。
袁衛東抿了抿,「還有一點,圓圓了委屈,孃家人也是沒辦法給出頭的,到底底氣不厚,就說不上話。實力懸殊太大。」
故事很好,現實往往是很殘酷的,這太不對等了,他沒底氣,沒細心。
他索把最尖刻的問題弄到了檯麵上。
卓錦初還沒說話,這下子,小糰子也有點惱了,「衛東哥,你的意思是卓家發圖強,每個人努力工作,生活,是一種錯?」
袁衛東懵,「我沒那個意思啊。」
「難道不是嗎?勤工作是為了給人更好的條件,讓人過上幸福滿足的日子。但現在到你裡,反倒了一個障礙。你的意思是,我三哥如果差勁一點,家裡條件差一些,他就可以和圓圓在一起,你就不會攔了。你這是在罵天底下所有認真工作生活的人,是他們的正能量,讓他們把路走得越來越窄了,連選擇真的權利都沒有。」
小糰子氣籲籲的說完這一切,像個引的小核彈。
這一次不是卓然給小糰子豎的大拇指,因為卓然還沒從小糰子的一番話中反應過來,而是卓錦初給小糰子豎的大拇指,他一個帥氣的挑眉,簡直帥氣得令人心驚,低聲音調笑道,「真有大嫂的樣子。」
「……」剛才「征戰沙場」,無往不利的小糰子一秒就像是被破的氣球,臉紅了,終究還是敗在了大哥的一句話之下,說的手腳的,差點沒化一灘水。
麵頰緋,杏眸似水,強辯道,「我這是有當妹妹的樣子。」
是的,說過會一直守護三哥的純凈,這是小時候就立下的願,從未忘,從未改變。
衛東哥說承諾是最輕賤的?現在就是用事實反駁了這一點!
這時,裡屋突然傳來一陣陣響聲,袁二哥大,「不會是圓圓拿頭撞門,想要出來吧?」
袁衛東立時起,然而有一個人比他跑得更快,像小狼崽子一樣快跑了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