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很快藏住了臉上的喜,沉聲道:「子敬說的不錯,不過南郡畢竟是公瑾打下來的,我若是就這樣借給了劉備,難保將士們不喜。待我至書公瑾,問問他的意見!」
魯肅也知道孫權的難,雖心知周瑜不會答應,但也沒有勸諫了。
幾日後,周瑜接到孫權的書信,當即回信一封,送與孫權。
孫權收到周瑜回信之時,已是公元210年一月中旬,距離開春漸近。
孫權收到周瑜的回應,再次召集魯肅過來商議。
書房之中,主臣對座。
「這是公瑾給我的回信,你看看罷!」孫權將周瑜的書信遞與魯肅。
魯肅一看書信,頓時大驚:「主公,公瑾居然在謀攻打益州?」
孫權點了點頭,低聲道:「益州劉璋闇弱,其麾下文恬武嬉,如今已是一月,距離開春已是不遠。
公瑾在信中說,趁著開春未至的這段時間,將兵馬運送至夷陵,到開春冰消雪融,便突襲益州,如此便可順江而上,在劉璋反應不過來的時候,直達江州,殺益州腹地。到時候益州失去東麵屏障,必不能守,如此半年之,便可兵臨都,降劉璋。」
孫權的目漸漸變得淩厲起來,一字一頓道:「你覺得公瑾的計策,可行嗎!」
魯肅瞇著眼睛,說道:「我完全相信公瑾的實力,隻要突襲益州功,殺江州這個腹地。劉璋沒有屏障可守,絕對不是公瑾的對手,半年之,降劉璋,也絕對不是空談。
可是主公,劉璋麾下文武,就真的都是文恬武嬉之輩嗎?袁紹雖昏庸,但其麾下仍有田,沮授等大才,若是劉璋麾下有什麼明白人,那公瑾的計策,就無法實施,一但他在益州與劉璋僵持不下。那北方曹突然南下,我軍剛剛經歷大戰,銳都被公瑾帶去益州,若稍有不慎,便是覆滅……」
聽魯肅這麼說,孫權的臉也逐漸凝重起來,旋即他搖了搖頭,說道:「不,我相信公瑾,益州就算有人才,公瑾他隻要保工作做的恰當,絕對可以在最短的時間殺到益州腹地。
而曹與我軍兩線作戰剛剛結束,就算南下,短時間也籌集不了多兵馬,隻要公瑾能在掃平益州之後及時回援,我江東無憂!」
「這太冒險了,我不能同意!」魯肅搖了搖頭說道。
孫權看著魯肅,沉聲道:「子敬,當初曹攜大軍南下,來勢洶洶,當時江東文武,甚至張昭都勸我投降。唯獨你與公瑾,力排眾議勸我對抗曹,當時那種況公瑾尚且可以戰而勝之,如今曹還未南下,你為何不同意了呢?
更何況如今我江東佔據了南郡,江夏,整個長江防線皆在我軍控製當中,曹水軍尚未練,我有把握,在公瑾回援之前,曹不能南下我江東半寸土地!」
魯肅連連搖頭,陳述著其中的利害:「主公啊,當初的況與現在不同,當時我江東已經沒有了退路,隻能與曹決一死戰。而如今,我江東好不容易發展壯大起來,每走一步,不能再行險,而需要穩打穩紮才行。
並且當時我軍還有劉備為援,可如今劉備他見主公不借南郡,反而去攻打他夢寐以求的益州,還會在幫我們嗎?」
「會!」孫權不假思索道:「我雖然沒有見過劉備,但對他非常瞭解,此人乃是漢室後裔,與曹形同水火。到時候曹若真趁著我江東空虛南下,你覺得劉備是幫我,還是助曹?」
「這……」孫權這一問,頓時將魯肅給問倒了。
孫權笑了,沉聲道:「劉備絕對會幫我,因為曹乃是漢賊,劉備能屢敗屢戰,屢戰屢敗的資本,便是立下了漢賊不兩立的口號,從而獲得人才的追隨。曹若南下,劉備必定不會坐視不管!我與曹之間,若必須有一人得利,他也隻能選我!」
魯肅點了點頭,說道:「主公說的不錯,我完全贊同,可以我還是不希主公弄險!」
孫權嘆息道:「子敬,我這不是弄險,而是眼下這確實是個機會,若在等一段時間,劉備苦借南郡不得,我該如何之?到時候南郡給了他,我就沒有奪取益州的機會了。並且曹休養生息之後,也會再次南下,我隻有拿下益州,才能正麵與曹抗衡啊!」
「哎!」魯肅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主公意已決,那我自然全力支援主公。主公若要突襲益州,必定得保,在劉璋未反應過來之前,以泰山頂之勢,突襲益州東麵群山屏障,直益州腹地。
同時我江東本土,也必須要做好曹南下的準備,讓兵馬駐守在各要道,要讓曹未勝我江東之前,公瑾就得取得西川之地。若公瑾那邊僵持日久,就必須退兵回來,否則我江東必危!」
孫權聞言哈哈大笑,說道:「哈哈,自古以來,當臣子與君主的意見不能統一時,臣子總是以死相諫,如田,沮授之流,皆是如此。唯獨子敬,能納主策,更加忠心的為我分憂,我江東有子敬,可保無輿也!」
「這是為人臣子應該做的!」魯肅躬說道。
隨後,孫權便書信一封,送與周瑜,讓其屯兵夷陵,等待開春突襲益州,算是同意了周瑜的計策。同時江東地,孫權也調兵遣將,以防周瑜川以後,曹南下。
公元210年二月初。
荊南,公安。
劉備書房之中,劉備與諸葛亮二人對坐。
桌案上放著一個火爐,其上溫著一壺酒,酒已熱,蒸氣四溢,酒香滿室。
劉備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諸葛亮倒了一杯,諸葛亮拿起酒遵,一飲而盡,說道:「主公,探子來報,這段時間,江陵有大量商旅,販夫走卒前往夷陵,孫權,周瑜已經中計了!」
劉備將杯中酒飲盡,臉上帶著一疑道:「都被軍師言中了,接下來,咱們就該去取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