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覺得兒子是異想天開。
他都乾出這種破事兒了,還想人姑娘原諒他?
可朱子雲很鬧騰,堅決要去迎親,要親自跟阮靈解釋清楚。
高氏就這麼一個兒子,平時過於縱容,見他堅持,也沒法子,隻好說道:「你要堅持去,那你就去。不過,彩霞那邊,你總得給人家一個代。」
「娘,我又不喜歡錶姐……」朱子雲苦惱的說道,「昨晚我喝醉了,自己躺在屋裡睡覺,可不是我主招的。」
「你沒招,你們能那樣?」
「誰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朱子雲頭疼無比。
高氏罵道:「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事已經惹出來了,我看你怎麼收場!」
「哎呀,娘,您別罵我了不,能不能幫我想想法子?」朱子雲不耐煩的說道。
高氏裡罵歸罵,到底是自己親兒子,罵完了,還得幫著想轍。
「這樣,我先幫你穩住彩霞們,你呢,帶人去接親,先把新娘子接過來拜堂親再說!」高氏想了想,「說實在的,跟阮家那丫頭相比,我更不喜歡你表姐。一看就是個小狐子!」
「那囡囡萬一不願意怎麼辦?」
「怎麼會不願意,現在們還不知道這件事呢。你趕去把人接過來,拜堂了房,生米煮飯,們再知道這件事,也沒法後悔了,是不是?」
高氏攛掇兒子。
朱子雲想了想,雖然覺得有點不妥,但心裡又實在割捨不下阮靈,最終還是答應了。
於是分頭行。
高氏去把劉彩霞母給穩住,又允諾了許多好,不讓院裡的人把事傳出去。
另一邊,朱子雲換上了大紅的喜服,騎著馬,領著轎子,帶著一幫吹吹打打的人,去五柳村阮家接親。
作為新郎最好的兄弟,裴殊也陪著一起去接親。
他今天沒有穿著獵服,也不是黑短打,而是一件淡藍的領袍,頭戴方巾,腳踩雲靴。
十足是俊倜儻的文弱書生模樣。
把一紅袍的新郎風頭給搶了個乾淨。
一路上瞧熱鬧的人們,全都盯著裴殊看,不年輕姑娘還對著他指指點點,頭接耳。
朱子雲本應該把頭抬得高高的,無奈做了虧心事,心裡有鬼,也沒有幾分新郎小登科的得意模樣。
到了阮家。
阮家也是張燈結綵,門口著碩大的喜字,人來人往,熱熱鬧鬧。
朱子雲見了,不知怎麼的,心裡就莫名的張起來。
劈裡啪啦!
阮誌遠蹲在門口守著炮仗,看見接親的隊伍來了,立即點燃炮仗,然後捂著耳朵蹦躂開來。
孩們嘻嘻哈哈的跳。
朱子雲心裡有事兒,正走神,被嚇的差點從馬上掉下來。
裴殊跟在他邊,手一把穩住他,皺眉道:「子雲,你怎麼回事?連馬也騎不穩了?」
朱子雲搖搖頭,輕咳一聲:「我沒事。」
阮誌高出來接新郎等人進門去喝果子茶。
院裡擺著大圓桌,長條凳。
接親的人被安排圍坐在圓桌旁,吃果子喝茶。
到了好時辰,新郎要進門接新娘子,還得過好幾關呢。
朱子雲卻坐立難安的,忍不住小聲對裴殊說:「阿殊,我想去見囡囡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