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阮家的桌上難得擺上了一盤大蔥燒羊,一盤豬頭燉條,一大盆魚湯。
這是過年才能吃上的盛宴。
阮誌遠早早的就守在桌邊,聞著香味流口水。
阮靈也洗過手,與他並排坐在桌邊,暗的手去羊吃。
「不許抓!」金氏的筷子過來敲手背。
「娘,我吃一塊怎麼啦?」阮靈回手,不高興的嘟囔。
「你瞧瞧你臉上的,再看看你上的,你還缺嗎?」金氏虎著臉,「今天你隻能吃一塊羊,一塊豬。這邊這盤馬菜,我特意燒了給你吃的。」
「這是馬吃的,給我吃?」阮靈不幹了。
「胡說什麼呀,這孩子。」阮德著旱煙走進來,「擱在荒年,連這個都沒得吃呢。平時咱們家不也都吃這個嗎。」
阮靈道:「可今天我要吃!」
慧娘看這樣,很是心疼,勸道:「娘,今兒高興,就讓小妹多吃一些吧。平常也沒的吃啊。」
陳淑端著碗筷進來,也附和道:「是啊,娘。咱們吃,讓小妹看著,小妹多委屈啊。」
「高興什麼高興?」金氏一拍筷子,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今天朱子雲的娘那麼嫌棄囡囡,你們都沒看見?還想不想讓嫁出去了?」
婆婆發火,陳淑和慧娘都不敢再吱聲。
阮德皺眉:「好好吃頓飯不行嗎,非要嚷嚷。你買的錢是不是囡囡賺的?那囡囡憑啥不能吃?」
「還是爹爹最疼囡囡。」阮靈拍了一記馬屁,立馬拿起筷子,興高采烈的夾吃。
雖然調料不足,做的不如現代那些味好吃,但對於現在的阮靈來說,隻要是,就已經很好吃。
金氏看著一塊接一口的吃,那一個犯愁啊。
吃一口飯,就嘆一口氣。
阮靈都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但仍然麵不改的吃了滿滿一大碗米飯,一堆羊,以及一大碗魚湯。
眼看金氏的表都要哭出來了。
阮靈放下碗筷,了,站起,說道:「娘,哪裡有稱?」
一家人都仰臉看:「要稱做什麼?」
「稱重啊。」阮靈說道,「給我稱重,看看我現在有多斤。我保證,在一個月瘦下二十……不,三十斤。」
「三十斤?」阮誌遠撲哧笑出聲,「你能一個月三十斤,我怎麼這麼不信呢?」
「二哥,不如打個賭?」阮靈斜睨他。
「行啊,怎麼賭?」阮誌遠非常爽快。
就自家小妹這好吃懶做,一頓不吃就鬧騰的子,要是能瘦下來,那纔是太打西邊出來了。
阮靈想了想:「如果我能做到,你就去找一百個人,去土地廟裡,給土地神燒香祈福。」
「什麼,給土地神燒香?」阮誌遠愣了下,「這算什麼賭注?」
「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吧。」
「這有什麼難的,」阮誌遠道,「不過一百個人太多了,我可找不到這麼多人。」
「那就五十個人。」阮靈也不難為他,「如果我做不到,我輸給你二兩銀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