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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四萬年》 鐵拳之敵(四十九)熱愛

鐵拳之敵(四十九)熱

“冇錯,就是這樣。”

呂輕塵輕輕搖頭,歎息道,“我發誓,我可以用生命和靈魂為我的導師李耀擔保,他是百分之百堅信著他的正義和勇氣,也是始終無私地為家園、為國家、為文明,為全人類而戰,如果有犧牲的需要,他連眼睛都不會眨半下,即便碎骨甚至神魂俱滅都在所不惜。

“但他始終冇有搞清楚一件事——他是個異類,是個奇葩,是個怪胎,是凝聚了全宇宙的氣運而生的‘天命之子’,發生在他上的一切,絕不是放諸四海皆準的真理。

“他可以憑藉‘勇氣,熱和正義’戰勝一切敵人,在無數次九死一生的絕境中化險為夷,這並不是因為‘勇氣,熱和正義’真的管用,僅僅是因為他,因為他的運氣好,他是‘天命之子’而已!

“是,在他的帶領下,我們的國度,我們的文明,是可以吶喊著‘修真者是人類文明的戰刀,強者的鮮要為弱者而流’這些一聽就讓人熱沸騰的口號,一路高歌猛進,摧枯拉朽地碾所有敵人,但,但這不是因為這些口號,真是什麼擁有終極力量的咒語,僅僅因為,這些口號是從他裡喊出來的,如此而已!

“很可惜,所有人,包括我的導師李耀自己,都被他一連串華麗至極的勝利衝昏了頭腦,被一個又一個奇蹟所麻痹,漸漸把鼓舞士氣的口號當了真理,把運氣當了必然,把‘正義’當了戰無不勝的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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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即便強如神魔,也不可能永恒存在,我的導師李耀終有一天會死,會衰老,會枯竭,會離開。

“就算他能堅很久很久,但‘天命之子’也有極限,再好的運氣總會耗儘就,繼續這麼盲人瞎馬地橫衝直撞下去,總有一天,他會帶著我們的文明,撞到本不可能用‘正義’去衝破的鐵板,到時候,他和我們文明的所有人都會發現自己不過是‘黔驢技窮’中的驢子,除了大吼大和撅蹄子踢之外,本冇有任何能力。

“今天,李耀能帶領我們的文明,高舉‘勇氣和正義’的旗幟,創造前無古人的輝煌,明天,他就將帶領同一個文明,高舉同一麵旗幟,以無法剎車的最高速度,衝向毀滅的深淵,衝向必然的滅亡!

“到時候,今天的人們把他捧得有多高,明天的人們就會把他砸得有多狠,他上所有英雄的環都會支離破碎,至尊的王冠也會在億萬人的唾棄中鏽跡斑斑,他將從‘偉大的拯救者’變最卑劣的惡魔,變毀滅文明的罪魁禍首,變比黑星大帝或者神子更加邪惡百倍的象征,被永遠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永遠!”

呂輕塵越說越激

大到畸形的雙眼裡,閃爍著激而焦急的眼淚。

“我熱李耀,更熱上那種純淨無暇的熱、正義和勇氣——正因為這些東西是如此稚、愚蠢和天真,在黑暗殘酷的宇宙中,如玻璃花蕾般脆弱,才更值得我們去悉心嗬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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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輕塵輕輕拭著眼角的淚珠,微笑道,“所以,我纔要和李耀為敵,隻有這樣,才能想辦法拯救他。”

格斯拚命眨眼睛。

完全理解不了惡魔的邏輯。

“還是剛纔的例子,毒蛇環伺的山村。”

呂輕塵耐心給年解釋,“倘若,所有村民都已經被‘打蛇小英雄’的‘熱、勇氣和正義’激勵,陷狂熱的中,隻有你是唯一的清醒者,而你又深著這位‘打蛇小英雄’,不希看到他和村民們墮萬劫不複的深淵,試問,你該怎麼拯救他和村子呢?”

格斯皺眉,琢磨了半天,遲疑道:“我……攔著他們,不讓他們出去打蛇,試著向他們解釋,蛇是有毒的,不是這麼簡單就能打死的?”

“有用嗎?”

呂輕塵冷冷道,“咱們這位運氣逆天的‘打蛇小英雄’,完全可以出自己上七八十來個被毒蛇咬傷的傷口,告訴大家,被毒蛇啃噬並不致命,隻要堅持‘正義和勇氣’,非但百毒不侵,甚至能因禍得福,強呢!

“再說,時間迫,村民們的緒都被調起來,陷‘群癔癥’的狀態,冇人會聽你,一個自詡清醒的微不足道的傢夥的話。”

格斯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

“唯一的辦法,告訴你,聽仔細了。”

呂輕塵臉上流出神莫測的微笑,道,“唯一阻止村民們出去送死的辦法,就是去抓幾條毒蛇,然後隨便找幾個普通孩子,往他們上一放,讓毒蛇把他們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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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斯目瞪口呆:“什,什麼?”

“你聽得很清楚了。”

呂輕塵攤手道,“抓幾條毒蛇,咬死幾個孩子,雖然是有些簡單暴,但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更加簡潔明瞭地讓大家知道,‘蛇是有毒的,咬人是會死的’這個真理?

“是,當然會有幾個無辜的孩子慘死,但他們本來就是要死的,不是死在村裡,就是死在外麵的山上,說不定還會死得更加淒慘,被萬千毒蛇撕咬,死無全呢!

“而更多村民卻能因此清醒而得救,咱們這位頭腦發熱的‘打蛇小英雄’也能稍微冷靜一點,說不定能在畸形腫脹的大腦裡,給‘熱、勇氣和正義’之外的東西,騰挪一些空間出來,最終,保全他的名譽。

“這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隻有那個放蛇殺人的傢夥,結局恐怕不會太妙,但有什麼關係呢,正如我的導師隨時願意為了人類文明犧牲一樣,我也是隨時願意為我親的導師李耀去死的啊!

“就這樣,我心甘願墮落一個惡魔,抓了很多毒蛇,準備去咬死一些村民——用這種方法讓大家認識到毒蛇的危險和正義的無用。

“我當然不是希村民們永遠在小村落裡,隻想告訴大家,毒蛇真的很危險,如果非要闖出去的話,我們還需要做更多準備,要進行各種實驗,研究無數毒蛇,甚至把自己的都變高濃度的毒,才能向危機四伏的外域進軍,而不是單純憑藉可笑的勇氣還有正義,就以為自己戰無不勝,百毒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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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的是,我在放蛇殺人的過程中,被我的導師發現了。”

格斯:“呃……”

呂輕塵攤手,滿臉無所謂:“冇辦法,我們隻能兵戎相見,不死不休了。”

格斯道:“既然您是這樣一番苦心,難道不能嚮導師解釋清楚麼?”

“你覺得,一個像我的導師李耀這樣,凝聚宇宙氣運而生的天命之子,一路逢兇化吉,百戰百勝,從未品嚐過失敗滋味的傢夥,真能聽進彆人的意見,認真思索自己的致命缺陷麼?”

呂輕塵撇了撇,“更重要的是,大家都是年人,我也是要臉的好不好,要我當著他的麵,傾吐我對他的崇敬和熱,以及碎骨都要守護他的心——太麻了,我纔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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