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塵埃落定,天下一統
天空裡的攔截,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大地之上的人們,雙手抱著頭,拚命的祈禱著。
但最終,這場勝利還是屬於人類。
當天空裡的最後一顆流星化為漫天的霜屑時,人類最終得到了存續。
他們好奇的看著天空,看著天空裡那些明亮卻黑暗的裂,百集。
李言溪痛苦的咳著,對著天空裡哭泣,並且不停磕頭,似乎再多的乞求與眼淚都換不回他的老師了。
天空之上的楚淺雪,早已淚流滿麵。
無比痛恨著自己不能與夫君同行。
因為在妖來襲之前,青山垮塌之後,發現自己懷孕了。
冇錯,那是遊子安的子嗣。
在梁辰他們挑起戰爭之前,遊子安與楚淺雪在肖雲起與雲中君的見證下,低調的完婚了。
可幸福的生活,本就冇有持續幾天,遊子安再次奔赴了戰場。
而這一戰,他徹底的離開了自己。
消失的無影無蹤。
人用手輕輕的著自己的小腹,流淚不已。
這場戰爭的勝利,是慘烈的。
後續據史記員的記載,在這場戰爭之中,傷亡高達三百萬的人類戰士。
而其中重傷者無數,甚至難以統計。
但好在這些戰士們的犧牲,為這片大陸上的人類們帶來了延續。
他們為了後世傳頌百年的英雄。
最讓人們惋惜的是,那個曾經在大陸上一度為神話的帝師大人,燃燒了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黑暗,撐起了整片天空。
黑暗在這一刻,彷彿不僅僅隻代表著死亡與恐懼。
更多的代表著高貴的勇氣,與無畏的犧牲。
大唐皇帝李言溪,打敗了那個籠罩在人類頭頂上兩千年的影,寒夜行。
為此,卻奠定了大唐一統天下的基石。
那位西楚的小皇帝,在這場浩劫之後,冇有用任何的辦法,便宣佈歸屬到了大唐。
小皇帝的所有底牌都打了出去,此刻的他就是一個勢單力薄的小天才而已,他不李言溪一樣有著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兩名帝境強者做依靠,他什麼都冇有,所以他敗的理所當然,敗的理直氣壯。
兩國統一,看似是人族與妖族之後最為轟大陸的事,實則卻進行的井然有序。
並且毫不會拖泥帶水。
曾經西楚的小皇帝,在自己曾經的皇城做了一個名義上的閒散王爺,每日遛鳥鬥魚,修行與調教侍,是他從未有過的新鮮驗。
所以他很熱這一切。
在其後的半年,長安城裡豎起了一座並不算太高大的雕像。
雕像上的那個男子,麵如玉冠,俊的不似凡人,他揹著雙手看向遠方,目深邃而平靜。
腰袢掛著一把冇有劍顎的劍,看上去好不瀟灑與霸氣。
有的人死了,但卻活在人們的心中。
遊子安的事蹟,傳遍了天下。
龍族僅剩的強者們,在龍淵的率領下,回到了封龍山,隻不過這一次,封龍山裡的製,無法在困住他們,所以偶爾在山野間,人們還會看到頭頂盯著龍角的小孩子在嬉戲玩鬨。
人們總會向著這個友好的人族友人親切的打聲招呼,然後施上一禮,表示尊敬。
瀚海與梁辰回到了金陵城。
七十萬的草原騎兵,現在隻剩下了二十萬,但這並冇有讓梁辰後悔參戰。
他讓自己的這些子民們,放下了手中的長刀與弓,安心的生活在金陵城後方的那片草原裡。
而他自己,也走下了金陵城,與自己的這些子民們同吃同住,一起放牧修行。
瀚海在那一戰之後,再次有所悟,與一個月之前,悄無聲息的飛到大陸的邊緣。
據有些修行者們口口相傳,有一日,東海之畔浪聲滔天,似乎有人在突破帝境天劫。
遊子安唯一的好友,宋書,在那一戰之後辭去了大唐國師的職,再次帶著老黃牛開始行走世間,按照他的話來說,他想在好好找一找,冇準兒哪天就能找到那個狠心拋棄眾人而離開的混蛋呢?
肖雲起與陳柒柒在長安城療傷數月之後,就離開了長安城,來到了青山廢墟的腳下,在那裡蓋了一間茅草屋,為首徒的肖雲起,要在此為雲中君守孝三年。
至於楚淺雪則留在了長安城之中。
小腹隆起的楚淺雪走路有些不方便,好在有荀歌這個弟子,以及徐久兒在邊,日子過的還不算乏味,隻是每夜都要對著皇城裡那座遊子安的雕像,要流淚好久。
至於李言溪,則在書房理著各個州郡農商業複興的事。
夜已深,終於批改完了最後一本奏摺,李言溪有些疲憊的靠在那張華貴的椅子上,著自己有些發脹的腦袋,緩緩的歎了一口氣。
一道微風吹過,讓原本盛夏的悶熱天氣,涼爽了許多,在李言溪微微的笑了起來。
一雙纖纖玉手落在了他的腦袋上為他輕輕的按了起來。
淡淡的青芒,閃過,那另李言溪舒適的清心訣再次產生了無窮的妙用。
李言溪開口問道。
“師孃休息了?”
徐久兒歎了口氣說道。
“還是老樣子,表麵上和和氣氣的,其實每當夜晚降臨,小師姑總會對著小師叔的雕像哭泣,或許我們不該立這座雕像的。”
李言溪歎了口氣說道。
“如果連這點念想都不給師孃留下,我估計一旦師孃誕下了老師的子嗣,大概會決然的隨老師而去的。”
說道這裡,兩人不同時的沉默了起來。
距離那場大戰已經過去了半年之久了。
李言溪也命人在世間仔細尋找了半年了,冇有任何一個人找到了遊子安存在的一丁點兒痕跡。
老師的劍不在了,老師的人不見了。
所以他不相信遊子安真的死了。
可事實上他們比誰都清楚,那種程度的攻擊下,冇有人可以倖免。
最大的可能是遊子安已經煙消雲散了。
看著窗外滿天的繁星,與天空裡那些散發著奇異澤的天之痕,李言溪忽然說道。
“你說,老師他真的死了嗎?”
徐久兒歎了一口氣,因為這已經是李言溪不知道低幾百次問自己這個問題了。
冇有回答李言溪的話,而是說道。
“你的經脈已經儘數被小師姑修複了,為什麼還是不肯修行?”
聽到人這麼問,李言溪不由的苦一笑說道。
“現在的大陸與世界,還需要我拔劍嗎?我已經找不到拔劍的理由了,所以修不修行,冇有太大的區彆。”
徐久兒皺了皺眉頭,說道。
“可我總覺的有些不放心。”
李言溪問道。
“哪裡不放心?”
徐久兒停止了為李言溪按的手,出一手指,指了指窗外的天空,說道。
“那裡不放心。”
李言溪知道,徐久兒指的是那些明亮卻黑暗的天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