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完整的靈魂

冰冷的話語，在這片天空裡不斷的迴盪著，青山一夥人在這場戰爭裡，是人類的驕傲，也是人類的依靠。

可如果讓他們知道了，青山最出的那名弟子，以及一手扶持李言溪創建大唐帝國的帝師大人遊子安，真實份是來自異世界的毀滅者，他們該如何去想？

而那個帶給人族無限恐懼的妖族皇者寒夜行，卻是來自異世界的拯救者。

他們又該如何去做呢？

每個人的心頭都很是複雜。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時候，李言溪有些吃力的舉起了手中的劍，一字一句的認真說道。

“就算你是那個拯救者又能怎樣，你拯救的又不是我們人類，所以你的話以及到來對我們而言，冇有任何的區彆。”

寒夜行輕聲的笑了起來，淡淡的說道。

“是嗎？等你敬的老師覺醒之後，屠儘這天下所有生靈的時候，你還會像現在這般認真的說出這一切嗎？不你你不會，你隻會將手中的劍對準你敬的老師，就如同對準我一樣。”

沉默了許久的楚淺雪也如同李言溪一樣，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劍，對準了寒夜行，說道。

“在我看來，他隻是我的丈夫而已，無論他是拯救這個世界，還是毀滅這個世界，我都會跟隨著他的腳步。”

這時遊子安卻又抬起了頭，用著那雙妖異的瞳孔問道。

“既然你說冇有人可以打開我的歸元聖繭，那為何我父遊宴會帶著大師兄出現在天之涯下，將我帶出來？”

在他不遠的肖雲起這時開口說道。

“還不明白麼，顯然當年我和你父親去天之崖下麵尋找災厄之星，是出自他的手筆。”

寒夜行嗬嗬一笑說道。

“冇錯，遊宴在這個局裡是一個很關鍵的任務，他的目看的太遠，遠到冇有你們所謂的國之邊界，遠到破開了這片蒼穹，於是當年我利用當時的份，向他了我的來曆。眾所周知災厄之星是雙子星降世，以他的聰明才智，必然會明白，另外一顆災厄之星還冇有開啟。”

肖雲起沉片刻後說道。

“就像你說的，這個世界裡的生靈隻是一盤棋局上的黑子與白子，既然你這持黑子已經出現，那麼存於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手持白子的人，必然是守護生靈的一方。”

寒夜行再次笑了笑，說道。

“冇錯，我正是利用他的這個錯覺，讓他滿懷著對未來世界無限好的期，去接近歸元聖繭，果然不出我所料，冇有任何敵意的他，終究還是將十六夜帶了出來。”

“最後一次的歸元聖繭，被的進到那種程度的歸元聖繭下，十六夜就相當於再世為人了，換言之他必然會失去曾經的所有，就算他在死亡之前留下了足夠的手段來喚醒自己的記憶以及力量，但依然不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之超過我，並且在這個由元素之主與明之主統治的世界裡，黑暗之力幾乎不存在，隻憑藉他已經斷了的罰天劍裡殘留的那些，用不了多次，就會完全將他的力量所隔絕，所以他一定會死在我的手中。”

遊子安平靜的說道。

“一旦我甦醒，接到了那把劍，一定會暴走，而暴走之後的驕傲與自負，必然會讓我直赴青山，與老師戰上一場，而你則是這場戰鬥之中最大的收益者，破封，北下，殺死我，然後滅掉人族，最後統一整個大陸的意誌，打開天空的製，你便可以回家了對麼？”

聽著遊子安簡單的概括，寒夜行說道。

“冇錯，這一切，都按照著我的安排在緩緩進行著。”

遊子安道。

“好大的一盤棋，可你有冇有想過，也許我永遠都不可能接到那把劍，也可能永遠都不會覺醒，恢複到你口中訴說的那個狀態之中，那時的你又該如何？”

寒夜行輕哼了一聲，說道。

“從你踏上青山的第一刻起，我就無比確定了那個乾淨的孩就是你，當時的你目之中，除了平靜，還有對於眾生的淡漠，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甘於平凡？所以你必然會無比出彩，甚至為這個世界裡創造無數奇蹟的神話，當你躋這大陸頂尖的那一批人之中時，無須你尋找那原本就屬於你的黑暗之力，它便會自己來到你的畔。”

遊子安的肩頭在微微抖著，隨後他不住的笑了起來，笑的很淒涼，也很孤單，孤單的就像附著在他上的那些黑暗之力一樣，令人側目。

冇有人打擾他，所有人都在靜靜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的選擇。

良久之後，遊子安停止了笑聲，喃喃的說道。

“所以，父親的死，母親的死，帝師府裡那些老弱婦孺的死，老師的死，一切都是因為我……”

聽到遊子安這般說，肖雲起的目逐漸便的鋒利甚至寒冷。

他一字一句的質問著遊子安。

“你在說什麼？你忘記老師去世前，是怎樣告誡你的麼？還是你忘記了你父親把你從天之崖下帶出來時說的那些話！”

肖雲起的話，讓遊子安的那明亮的紅瞳孔有些異樣，然後那個強壯卻蒼老的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老人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一手提著糙的酒罈，一手提著那柄寬大的鐵錘，一邊喝酒一邊錘擊著那些通紅的劍，這時，他彷彿看到了遊子安一樣，轉過，看著他笑道。

“你想要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小的影，出現在了畫麵之中，那個白的小男孩，那個長相漂亮的小男孩，搖了搖頭，平靜而冷漠的說道。

“不知道。”

老人再次問道。

“那老師替你選個一個怎樣？”

男孩兒的眼眸裡出現了一抹亮。

老人再次說道。

“那做一個像你父親那樣的人可好？”

男孩兒這一次有了反應，他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

“好，老師，我要做一個像父親那樣的人。”

老人哈哈的大笑著，把手中的酒罈子扔給了他，他嚐了一口，很辣，很難喝，所以從那時候開始，他再也冇有喝過酒。

畫麵一轉，那個曾經在青山崖畔的老人早已冇有了往日天下無敵的模樣，瘦小，佝僂的軀，覆蓋著一層濃厚的黑氣，安靜的躺在肖雲起的懷中。

這一次，他看到了自己，自己在那場雨裡，哭的像個孩子，看上去很是可笑。

老人平靜的看著他，再次問道。

“你想要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一次，他說道。

“我想為老師您這樣的人。”

老人因為毒氣攻心而愈發黝黑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笑意，他微笑著看著遊子安輕聲說道。

“很好，至你的回答這次不再是不知道了，你要記住，你想要為什麼樣子的人，跟你曾經是什麼樣子的人，冇有任何的關係，隻要你想，那就認真的去做，我相信你，你的父親相信你，這世間所有的人，都相信你……”

隨後，那些畫麵緩緩自他的眼前消失，黑遊子安則緩緩出現，兩人四目相對，黑遊子安輕聲的對著他說道。

“哪裡有什麼過去，哪裡有什麼命運，如果當初我們選擇了相信命運，那麼我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然後停頓了片刻，再次說道。

“我不是什麼你心中的魔，我就是你，我們本為一，我是你的另外一半，你缺失的那一半，那把劍的另外一段，我就是你的本能，你的力量，以及你的意誌。”

說著話的同時，他那純黑的衫正在不斷的被渲染白，最後，他的瞳孔也恢複了往日正常之，然後他用著一種非常以及平靜的語氣說道。

“當你真正的明白自己的路究竟要怎麼走了之後，我們纔會再次的合二為一。”

說著話的同時，他緩緩的單膝跪下，然後看著遊子安的目，說道。

“我的主，十六夜啊……”

風輕輕的拂過，那雪白的影消失不見，隨後，遊子安的瞳孔恢複了正常，那妖異的黑紅之儘數褪去，取而代之的，隻有往日的清明與平靜。

但是他長袍之上的那些黑依然冇有褪去，這說明瞭一些問題。

他的裡的另外一種意誌，向他臣服了，不再試圖用著他以前留下的毀滅味道繼續的侵蝕著他，直到此刻，他的靈魂纔算是真正的完整。

周縈繞著的那些黑暗氣息不再狂暴與邪惡，而是顯的有些和與高貴。

氣息的變化，讓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

遊子安目平靜的看著寒夜行，口中的話確實對著李言溪說道。

“溪兒，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