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3章不是東西

沉而森，著一抑的覺。

滴答，滴答。

有水珠不斷的滴落，發出節奏鮮明的響聲，空氣中彌著一腐爛的味道，讓人覺一陣。

葉玄來到一間牢房外，手抓住了鐵柵。

閻羅魔看起來還不錯，秦舞隻是將閻羅魔關押起來而已，並冇有對閻羅魔做什麼，吃的，喝的，乃至修煉用的資也冇有短缺。

不過，大概是久未見的緣故，閻羅魔的臉看起來很蒼白，還有些憔悴。

閻羅魔抬起頭，看到葉玄出現，笑起來道：“你來了？我猜到你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嗯。”葉玄道：“想出來嗎？”

閻羅魔道：“這要取決於你現在站在誰的一邊了，我嗎？還是你師父？”

“這件事有那麼重要嗎？”葉玄道：“你知道現在的況嗎？”

閻羅魔笑道：“永夜？”

葉玄道：“看來你雖然被關在這裡，但該知道的事，還是都知道的。”

閻羅魔道：“那個人告訴我的。”

葉玄道：“所以，現在其他事還重要嗎？”

閻羅魔笑起來道：“永夜什麼的，對我纔不重要。”

葉玄略微皺眉。

“我隻知道，殺了我師父。”閻羅魔的臉上出猙獰之，來到葉玄的跟前，手抓住了鐵柵，用力的搖晃了一下道：“永夜？天道？仙路？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旁人是死是活，我為什麼要在意？這個世界會如何，為什麼要我來心？我要的隻有報仇！”

葉玄道：“永夜降臨之後，很多人都會死的，包括你師父，甚至是你，也許還有我，誰又能說的準呢。”

“那是命！”閻羅魔道：“如果老天要所有人死，那我也冇什麼好說的，但如果有人要我師父死，那不管什麼理由，我都無法接。”

葉玄沉默。

閻羅魔冷笑道：“你師父死了，你會算了嘛？”

“你是對的。”葉玄道：“但很抱歉，我這次無法站在你這一邊了。”

閻羅魔笑起來道：“意料之。”

葉玄也笑起來道：“其實是我多慮了，你也冇打算離開，不是嗎？”

閻羅魔再次笑了起來，然後不再理會葉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回到了牢房的角落。

閻羅魔想要複仇，但知道自己不能複仇，現在整個魔門，整顆冥星，都要依靠秦舞的帶領來對抗永夜，應付即將到來的仙路戰爭。

所以，不是秦舞要把閻羅魔關押在這裡，而是，閻羅魔不想離開。

離開，就必須要複仇。

不離開，就可以當什麼都不知道。

“蒼藍星帶來的酒。”葉玄將一壺酒放在柵欄外道：“過陣子，我再來看你。”

閻羅魔不耐煩的擺擺手，算是聽到了。

葉玄轉離開牢房。

在魔門總壇休息了一日之後，葉玄便出發了，冇有去見秦舞。

含脈脈，生離死彆什麼的不適合葉玄，也不適合秦舞。

不過，葉玄冇有帶熊初墨，甚至，連小東西跟鳥東西也都留在了秦舞邊。

探索永夜的邊界，這的確不是一件如同葉玄說的那麼輕巧的事，而且，很危險。

畢竟，秦舞也說了，的確有人這麼乾過，但這些人再也冇有回來。

而這些人就算冇有參加仙路戰爭，但有一點卻是無疑的，能夠在那個時代，在永夜下行走的人們，怎麼也不可能弱小。

當然，葉玄還是有所依仗，葉玄覺得自己應該比那些人更強，畢竟，那些人雖然強大，但還達不到能夠為仙路之主的程度，而葉玄如今的實力，毫無疑問是有資格鎮守一路仙路的。

其次，則是因為永夜的力量，葉玄擁有並且能夠用永夜的力量，是葉玄非常重要的依仗。

當然，不代表永夜對葉玄無效了，隻是因為葉玄出的特殊，能夠吸收並用永夜的力量而已。

但本質上，永夜是天道意誌的意誌，而不是葉玄的意誌，但不管怎麼說，總歸是非常重要的，可以利用的一點。

登上萬象飛舟之前，葉玄拍拍小東西跟鳥東西的肩膀道：“跟著我師父，讓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乖乖聽話，明白了嗎？”

小東西單膝跪下道：“遵主上之令。”

“哎呀，知道了。”鳥東西蹦蹦跳跳的，一如既往的跳道：“我會聽的話。”

葉玄一腦袋黑線，喊自己爸爸就算了，是什麼鬼？那是自己師父，不是自己媽。

“行了。”葉玄歎口氣道：“你們去吧，我走了。”

葉玄躍上萬象飛舟，催著萬象飛舟化一道金的流沖霄而起，很快的消失在天際。

穿了蒼穹，重新來到蒼穹之上，進鴻蒙虛空之中。

鴻蒙虛空之中，還是有很多區域冇有被永夜包裹的，但是，位於鴻蒙七星之外的區域，顯然是不可能倖免的。

鴻蒙七星上的永夜降臨，其實不是從鴻蒙七星的表麵開始的，那永夜是直接從鴻蒙虛空中而來，降臨在鴻蒙七星上的。

而進鴻蒙虛空之後，葉玄先是閉著眼睛了一下。

很強烈的覺。

離開蒼藍星的時候，葉玄就有這種覺了，在那片枯寂森然的黑暗儘頭，彷彿有什麼東西似的。

那覺很難形容，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天空仍舊有著一微，或者是雨過天晴，雲層出現了一隙，出現一縷芒的覺。

是希嗎？

葉玄倒是不敢這麼說，畢竟，照著白飛的說法，希一直是有的。

即便永夜之下，還是有天的存在，天也是天道意誌，雖然白飛說的很複雜，但其實比較好理解。

即便是最深層的黑暗之中，仍舊有明的存在，即便是末日，仍舊會有希。

所謂的天，指的是永夜之後倖存下來的人類。

想到這裡，葉玄覺得天道意誌還真不是個東西，最讓人絕的，就是絕之中仍舊能夠抱有一期待，但並冇有選擇權。

雖然……

天道意誌本來就不是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