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到時，老淚縱橫的夜懷瑾正被兩個小廝從地上攙起來。

他彎著腰路都走不穩的樣子瞧上去格外悲痛，可一眼就知道，夜懷瑾不過是做戲而已。

能在他邊寵這麼些年，早就明白他的自私自負，死麵子。

哭，不過是做給旁人看的。

心裡這麼想，麵上還是那個善解人意的柳姨娘，提著子邁著小碎步到了夜懷瑾邊。

先是拿著帕子給他了淚，風韻十足的麵上滿是擔憂：“侯爺，您可千萬注意子啊……”

夜懷瑾見來了，一把抓住的手，長歎道：“卿，我痛失子，實在是悲痛萬分，百集啊！”

柳卿轉頭看向地上夜昭的，以帕掩麵，也端了幾分哭腔：“侯爺之悲，妾同，隻是人死不能複生，侯爺莫要因此傷了子，若是九泉之下昭知道您因他傷，定會走的不安心。”

話說地漂亮，也給了夜懷瑾一個離開的臺階。

他本就哭的頭疼，此時順勢道：“你說得對……本候悲痛萬分，實在不忍再看吾兒，你按著規製，麵麵的將他葬了吧。”

“是……”

柳卿才應聲，便被一道哀切的聲打斷。

“昭，昭啊！”

眾人循聲去，隻見杜音容披頭散髮，飛快朝這邊跑來，轉眼間已經跪倒在夜昭邊。

杜音容抖著手上夜昭毫無的臉，杜音容頓時嚎啕大哭：“孃的兒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啊！”

“都是太子，都是那個蛇蠍心腸的太子，活活害死我兒子啊！”

在看到杜音容不修邊幅地跑出來時，夜懷瑾臉已然不好，又聽竟敢公然辱罵太子，他的臉黑了個徹底。

不管夜昭是為什麼死的，他們都惹不起太子，要是被太子知道了記恨起來，他還有好日子過嗎？

可礙於他剛剛“痛失子”，正悲痛萬分，又不好對杜音容發作。

杜音容越罵越是來勁，好像將悲憤轉化為力，什麼醃臢的話都出口了。

柳卿欣賞了會夜懷瑾憋氣的臉，這才瞧向後麵跟著的幾個侍衛：“你們愣著做什麼？還不把那個瘋婆子給拉走，公然辱罵當今太子，簡直是鬼迷心竅！”

侍衛們這才反應過來，趕上前將杜音容從前扯走。

杜音容力掙紮起來，可除了撲騰的更狼狽外並冇什麼用，口裡罵道：“狗奴才，你們放開，我是侯府的主子，你們竟敢這麼對我，給我放開！”

柳卿走上前，目和且哀傷：“杜音容，我知道失去兒子後很傷心，可也得注意形象和侯爺，爺的死因還冇確定，又怎麼能惡語中傷太子殿下？這是讓侯爺失了為臣之道啊。”

冠冕堂皇的話在杜音容聽來虛偽至極，咬牙切齒瞪向柳卿：“你可彆站著說話不腰疼！換做你你還能顧得上嗎？殺了我兒子的除了太子還能是誰，可憐我兒子為太子幕僚，勤勤懇懇——”

“夠了！”

柳卿拔高聲音，蓋過了，而後命令侍衛：“瘋魔了，把的堵上，以免再說出大逆不道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