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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業拉著雲裳直奔最裡麵那間石室而去，那石室是一間演武場，兩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兩排兵，中間是一大片空地，如今那一大片空地上站著一群小蘿卜頭，正在跟著最前麵的暗衛練習拳法。

到底還小，注意力也很難集中，一發現外麵站著的雲裳他們之後，便有人忍不住地轉頭朝著這邊張。

承業拉了拉雲裳的裳，雲裳彎下腰來，就聽見承業低了聲音道“母後，他們練得都沒有我好，我去練給你看。”

“好啊，那我可得要好好看看了。”

雲裳剛說完，承業就飛快地跑到了隊伍的最後麵站好，一臉認真地擺好了架勢，開始跟著大家一同練了起來。

承業還小，作做的並不算規範，拳腳之間也沒有什麼力道，隻是卻也一板一眼地，認認真真跟著做作。

雲裳笑地看了會兒承業，才又掃向演武場上的其他孩子。

“這裡麵的孩子，好似與承業都差不多大小瞧著都不大的樣子。”

輕言點了點頭“最大的也不過才臨近四歲，我專程叮囑暗衛找的這般大小的孩子。小些好，還不到記事的年紀，往他腦子裡灌輸什麼，他就記著什麼，這樣從小教導到大，才更忠誠。”

“且與承業年歲相差不大，同承業纔有話可以聊。”

雲裳嗯了一聲，瞧著這一群小小的孩子，心中卻是有些不落忍。

輕言似是知曉在想什麼，目靜靜地落在那群孩子上“你瞧這些孩子是不是個子都與承業差不多甚至有好幾個比承業還稍稍矮小一些。”

“嗯”雲裳有些沒明白他為何要說起這個，卻也點了點頭“是差不多。”

“可是這些孩子其實都比承業大些，最大的快四歲，最小的也已經接近三歲。這些孩子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到流浪，有些靠著街坊鄰居的救濟勉強能夠吃飽穿暖，可是吃的也都是一些糟糠野菜。有些靠乞討度日，飽一頓一頓的，被暗衛找到的時候瘦骨嶙峋，沒有一點。”

“一直到被接到宮中這幾個月，吃得飽了，又因為在練武的緣故，才稍稍長好了一些的，隻是即便是這樣，基本看起來也比承業高不了多。”

“若是沒有被帶進宮中，說不定就已經被死了。對他們而言，能夠走到這裡，也是他們的福分。”

雲裳點了點頭，倒也知曉輕言說的是實話，心中愈發覺著這些孩子可憐了。

“這樣也好，至在這些孩子在吃穿住行上，不會到虧待。”

雲裳說著，就瞧見承業轉過頭朝著看了過來，似是在確定是不是在看他。

雲裳連忙朝著承業揮了揮手，臉上滿是笑意。

“這小子。”輕言笑著搖了搖頭“平日裡你不在的時候，倒是認真許多，你如今在這裡，反倒扭扭，老想著找你撒撒。”

“小孩子嘛。”

輕言笑了笑，沒有作聲。

雲裳瞧著承業練完了拳法，又跟著到旁邊的石室識字，一堂課學了五個字，隨後便又一同到了另一間石室去玩兒。

那石室中放著各種各樣的玩，都是半大的孩子，對這些東西自然是毫無抵抗能力的。

初時，其他孩子還對雲裳和輕言頗為忌憚。

隻是沒過一會兒，就開始吵吵鬧鬧，玩了起來。

這麼大的孩子，正是剛剛懵懂知事，卻隻順從本心的年紀，一會兒的時間，屋子裡笑鬧聲，哭喊聲響一片。

“我的這是我的”

“你不許玩兒”

小孩子太多，片刻功夫，便有好幾起為了搶奪玩而打起來的事件發生。

承業一開始還因著雲裳在，規規矩矩地拿了個九連環在那裡解。隻是那東西，即便是大人想要解開也須得要費好些功夫，更別說這麼半大的孩子。

承業一會兒就沒了興致，四張了片刻，瞧見自己素來喜歡的小木馬被一個小孩子佔領了，於是便沖了過去作勢要搶，不一會兒兩人就扭打了起來。

雲裳忍不住扶額，麵上卻是帶著笑的。

輕言瞧著那邊的戰況，故意挑了挑眉“承業好像落於下風了，你不過去幫忙”

雲裳睨了輕言一眼，嗤笑了一聲“我過去幫忙做什麼小孩子的事，他們自然有自己解決的辦法，大人何必要去手難不我在你心中就是那樣想方設法護著自己孩子，蠻不講理之人嗎”

輕言嘖了一聲，卻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雲裳倒是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對小孩子而言，打架也是一種流的方式。且其他孩子如今尚小，也不知太子是個什麼樣子的存在，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承業能夠擁有這樣的玩伴，也是一件幸事。”

至這樣的年，就不曾擁有過。

輕言也笑了起來，輕輕點了點頭。

在石室中看承業玩了大半日，雲裳才帶著承業回到了東宮，一家三口一同在東宮用了晚膳。

承業鬧騰了一整日，吃完飯便有些困頓了。

雲裳瞧著他眼睛都快要睜不開的模樣，眼中笑意更濃，隻了宮人帶他下去沐浴洗漱了，收拾妥帖一將他放到床上，就睡著了。

雲裳在床邊站了會兒，手給他掖了掖被角，才站起了來。

輕言在外殿等著雲裳，見雲裳出來，兩人才一同出了東宮。

已經漸漸夏，初夏的夜晚還是極其涼爽的，隻聽見蛐蛐的此起彼伏的聲，偶爾還能夠看見一兩隻螢火蟲飛過。

兩人也沒有說話，走了好一會兒，雲裳才轉過頭看向了輕言“陛下陪了臣妾與承業半天，這會兒是要去太極殿置堆積的政事嗎”

輕言挑了挑眉“那些事什麼時候置都行，我陪你回未央宮，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呢。”

“嗯更重要的事”雲裳眉頭輕輕蹙了蹙“是有什麼要事要同我商議嗎”

“事是要事，卻不隻是商議。”

“那是什麼”

輕言見雲裳一臉茫然，眼中笑意更濃“嗯，自然是，侍候皇後孃娘就寢，增進帝後了。這可是關乎江山社稷的大事。”

寧雲裳八歲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