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雲裳瞇起眼,眼中閃過一抹芒。
雲裳喝了一口果茶,笑著道,“皇姐對皇城中各家公子的況倒是瞭如指掌呢。”頓了頓,才又低下頭,輕聲道,“裳兒此前一直在寧國寺中禮佛,剛回宮,對這些人也不,婚姻大事,給父皇母後便好,想必,父皇母後也不至於虧待了裳兒吧。”
剛一聽見雲裳的第一句話,寧帝便變了臉,誰都知道,華鏡公主已經出嫁,有了駙馬,可是卻對各家公子的況瞭如指掌,這分明是有不守婦道的嫌疑啊。
華鏡卻恍若未覺,笑著道,“妹妹還是先瞧瞧最好。”
雲裳沒有說話,隻覺得有道目落在自己上,那目太過紮眼,讓人不注意也難,雲裳轉過頭去,便瞧見靖王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那目帶著幾分探究,幾分冷意,讓雲裳微微愣了愣。
幸而皇後及時的開了口,引開了話茬子,“聽說靖王爺今日回宮路上遇了刺,還好王爺安然無恙,這年頭,賊人也太過大膽了。”
“皇弟遇刺了是在哪兒”寧帝聞言,急忙問道。
靖王爺收回目,笑著道,“在一個清風嶺的地方。”
“清風嶺”華鏡聞言,驚了一聲,“今兒個裳兒從寧國寺回宮也要經過清風嶺吧裳兒無事吧”
雲裳微微一笑,“許是裳兒路過的時機不對吧,倒是沒有遇見什麼事,一路上都很順遂。”
“那便好。”華鏡連忙了。
“莫說這些沉悶的話題了,這歌舞可不能停。”皇後笑了笑,拍了拍手,竹聲便又響了起來,眾人也開始相互間敬起酒來。
雲裳呆了一會兒,見他們酒意正酣,便起帶著琴依出了大殿。
“公主,先前那個靖王是不是在看你呀”琴依跟在雲裳的後,突然出了聲音道。
雲裳的腳步一頓,皺了皺眉,“你也覺到了嗎”
琴依聞言,心便提了起來,“公主,會不會是下午的事被那靖王爺知道了啊”
“不會。”雲裳搖了搖頭,眉心輕蹙,“我們應當是在靖王隊伍的後麵的,我專程問過的,我想他們應當不會回去吧,而且,即便是他們回去發現了什麼,也不可能知道是我假借靖王的名義做的啊”
琴依想了想,點頭道,“也許是我們太杞人憂天了。”
兩人順著路往清心殿去,夜朦朧中,雲裳突然瞧見湖邊的一座小亭子裡有兩個人,一坐一站,那坐著的人影有些悉,雲裳站住腳步,琴依正詢問,卻被雲裳轉捂住了,雲裳拉著琴依躲到一旁的樹後,對著琴依耳語道,“先前的慶功宴,淑妃去了嗎“
琴依仔細思索了片刻,才搖了搖頭,“奴婢沒見到淑妃娘娘。”
“在那兒做什麼,這個時候。”雲裳低聲喃喃道,卻聽見約約有聲音傳來,雲裳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卻聽見是一個陌生的聲音,聽語氣應當是個宮,隻聽道,“娘娘,咱們還是回去吧,今兒個是王爺的慶功宴,皇上皇後都在,他肯定來不了。”
“他”雲裳眼中閃過一道芒,莫非說的是那個在背後幫出主意的人
“本宮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了,隻想見一見他而已。”淑妃的聲音帶著幾分失落,幾分悵惘,良久又幽幽嘆了口氣,“罷了罷了,總歸這回是回到皇城了,應當也不會太快離開,總是有機會的。回去吧,若是被人瞧見了,又會有一大堆煩心事了。”
話音剛落,淑妃站了起來,攏了攏上的披風,離開了亭子。
雲裳著夜中漸去漸遠的影,瞇了瞇眼,“很久沒見,回到皇城”雲裳輕輕重復了一遍,帶著幾分若有所思的味道,“莫非是他”
“公主你在說什麼”琴依隻約約聽見雲裳小小聲的喃喃自語,卻聽不清說的究竟是什麼,便出聲問道。
“沒事,我們也回去吧。”雲裳角勾起一抹笑,從樹後走了出來,朝著清心殿走去,心中想著,這宮中果然是十分有趣的,若不是重生了一次,自己也不知,前世的自己竟然錯過了,這麼多彩的事呢。
慶功宴一過,宮裡便開始籌備著雲裳的及笄禮,因為雲裳數年前為百姓求雨的事,惠國公主的名號在民間也是十分尊崇,寧帝也專程囑咐了要辦的隆重些,雖然大部分的事都由皇後在辦,但是作為主角的雲裳也是十分忙碌的。
量,選典禮當日的禮服繡樣,跟著嬤嬤學習當天的禮儀,一天到晚很有停下來的時候。
“這宮中禮儀太過繁瑣了,裳兒在寧國寺裡沒人約束,習慣了,突然回宮便覺得有些暈暈乎乎的,讓母後心了。”雲裳笑著對元貞皇後道,心中想著,元貞皇後此番突然找來,定然不隻是隨便問問這麼簡單的。
元貞皇後笑了笑,“及笄禮嘛,越是繁復便越是隆重的,對了,素來及笄的子都需要向賓客展示一下自的才華,及笄禮之後的宮宴,達貴人們都在,母後將城中適齡的世家公子都邀請了,到時候裳兒可要好好一展手,說不定便可一舉覓得良人呢。”
雲裳聞言,愣了愣,纔有些遲疑地道,“可是,母後,裳兒這些年都在寧國寺,除了跟著方丈學著認了些字,可是也隻能夠抄抄經書,其他可都一點兒也不會了啊”
“琴棋書畫,刺繡什麼的,都可以的,不用太過拘泥。”元貞皇後微微笑著,一臉的雍容大方。
雲裳低下頭,眼中有淚珠兒在打轉,“可是,裳兒真的什麼也不會呀,寺中沒有能夠教習裳兒琴棋書畫的先生,刺繡什麼的,就更是沒什麼可能了。”
元貞皇後聞言,幽幽嘆了口氣,沉默了片刻,才道,“若不展示一些才藝,恐怕於你的名聲不利,要不然,便這樣吧,你去找一幅畫來,本宮給鏡兒說一聲,讓幫你繡出來,到你及笄的時候,你便說那是你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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