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府做了個請的姿勢,道“在下已經知道了,那咱們一塊過去吧。”
秦瑟點點頭。
一旁的管家便道“那兩位請隨我來吧。”
秦瑟和徐知府,便跟在管家後,去了節度使府的前廳,和賀大人匯合。
賀大人今日穿的不是袍,也不是道門弟子的打扮,而是穿了一灰常服,隻是板著個臉,看上去總像是在生氣似的,自帶怒氣。
秦瑟和徐知府走過來,紛紛朝他行禮。
徐知府拱手道“大人,下與秦姑娘來晚了,讓大人久等了。”“也不遲。”賀大人看了一下旁邊的刻,道“早上我已經讓人拿了拜帖先去文家知會了一聲,文家那邊已經知道我們今日會過去,闔府都不會出去,你們就跟我去一趟文
家,看看吧。”
秦瑟和徐知府應了一聲是。
賀大人便率先提步朝外麵走過去,秦瑟和徐知府都跟在他後。
管家早已讓人備下了馬車,一駕三乘的大馬車,足夠坐下三個人。
徐知府甚見到賀大人這麼興師眾的出行,不由道“大人,我們這麼大陣仗去文家,是否不太好啊”
“本是節度使,去文家看文二爺,隻要不僭越,合理範圍再大的陣仗都是可以的,他們文家還能生氣不”賀大人淡淡地瞥了徐知府一眼道。
徐知府頓時明瞭,賀大人今天這大陣仗,就是扮演給文家看的,畢竟他是當地父母,又是這樣一幅陣仗出行,自然會威懾到文家,讓文家的人,不敢無視他們。
秦瑟也明白過來,心想,賀大人也不是全無心機。
話說回來,做到這份上,在朝堂上爬打滾這麼多年的宦,當然是沒有一個蠢笨的。
隻不過
秦瑟道“大人這樣大的陣仗,要震懾文家,自然是好,可若威懾太過,讓文家警覺了,可怎麼好”
賀大人擺手“無妨,早上我讓人去送帖子時,已經讓人在文家四周嚴監視,文家若是妄,那還是好事一件了,就怕他不。”
秦瑟挑眉,“大人好手段。”
賀大人這敢是做了兩手準備,一是威懾,而也是想要嚇唬住文家,看看文家急之下,會不會出什麼馬腳來。
若是真出什麼馬腳了,反倒讓他們查起案來更輕鬆。
徐知府也是看出來了,賀大人隻是平常看著很直,實際上小心思也不,那文家如今得知賀大人要親自去拜訪,還不知道忙什麼樣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們在馬車上坐了半個時辰後,到達了春街文家。
因來之前,賀大人這邊已經遞過訊息,他們抵達時,文家二房老,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文家是出過太師,但如今最大的不過四品,還遠在京城,節度使居二品,又是當地父母,文家自然重視。
而在來的路上,賀大人跟秦瑟和徐知府簡單說了一下文家的況。
文家二房,文二爺的不好,早些年一家人遷移京城時,他因為不適合長途奔波,便帶著妻兒老小留在了浮雲城。
也是因為的緣故,文二爺隻娶了一房正妻,這麼多年下來,隻得了一個孩子,做文清。文清如今年及弱冠,在去年娶了浮雲城袁家的嫡長為正室,如今膝下還無一子半,是以整個二房留居在浮雲城的人口並不多,就這麼幾口人,都在門口迎接賀大人
可見重視。
瞧見馬車停下來,賀大人帶著徐知府和秦瑟都走了下來,文二爺便由夫人攙扶著,慢騰騰地走上來,躬道“昌茂見過大人。”
他後的文家其餘人,也都跟著行禮。賀大人虛扶了文昌茂一把。“聽聞文二爺近來又病了些時日,本念及曾和文太師同朝為,便想來看看二爺,卻不想累的二爺拖著病到門口來接我,當真是我的罪過。
”
“大人言重了。”文昌茂哪裡敢擔得起賀大人這麼一番客套,連忙道“大人今日前來,實乃我文家的幸事,我們文家上下皆是蓬蓽生輝,這樣大的事,我怎麼能不來”
“文二爺實在是客氣。”賀大人贊了一句,道“這在風口上,二爺不方便久站,不如咱們進屋去說”
“是是,都是我糊塗了,怎麼能大人在這站著,快裡麵請。”聞言,文昌茂趕做了個請的姿勢,讓開道來。
賀大人回頭看了徐知府和秦瑟一眼,帶著他們一道進了文家大門。
文昌茂攜帶家人,帶著他們去了前廳。
看到還有兩個生麵孔,文昌茂拱手道“大人,這兩位是”“這位是雲安知府徐章,那位是他的千金,此次正巧徐大人帶著千金來浮雲城遊玩,聽聞二爺病著,我要來探,便跟著一道來了。”賀大人介紹過徐章,正不知道
怎麼介紹秦瑟,忽然想起之前徐知府帶著秦瑟進自家大門時用的說辭,就給套了上來。文昌茂沒怎麼見過徐知府,更不知道秦瑟是不是徐知府的兒,聞言,便隻以為是真的,沒有多想,福道“原來是徐知府大人,草民文昌茂見過知府大人,見過徐姑娘
”
秦瑟行禮“小見過文老爺。”
徐知府也走過來,扶起文昌茂,“文老爺客氣,此番是我央求著賀大人帶我來探,你病氣在,快快起來纔是。”
文昌茂這才直起子來,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秦瑟掃了他一眼,肺氣鬱結,麵上青氣自發際直下印堂,貫穿而過,達到人中,乃是將亡之相,最多撐不過七日。
如今竟然還能站得起來,要麼是迴返照,要麼是
秦瑟想起之前懷疑過的替死傀儡,心裡有了計較,不聲地去看文家其他人。文二夫人麵相和,五都不太出挑,但勝在氣質溫,沒有多大的病,是長壽之相,文夫人袁氏麵頰消瘦,雙眼凹陷,有形而無神,過於畏畏,膽小怕事之輩
也不會是害人的人。
那麼,就剩下一個了。秦瑟將目落在文昌茂那唯一的兒子,文清上。
秦瑟謝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