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許氏和王虎以為謝富貴弱好欺負,嗬斥兩句,他就乖乖把王金桂接回來了。
以前這樣的事,也不是沒發生過。
誰知道,謝富貴這次卻那麼氣,還有秦瑟和謝桁那兩個小畜生,也這麼難對付
完全超乎了許氏和王家人的預料。許氏看到來不行,怎麼采取懷政策,直接給村長和何叔公跪了下來,“我知道,我知道金桂這件事做得是過火了些,但說到底,也是氣急了,要不是秦瑟那小蹄子
一直難為,婆母也總是訓斥,也不會一時左了子去害人”“老孃皮,能不能別睜眼說瞎話”秦瑟聞言,毫不留地打斷“你問問蓮花村裡的人,到底是我為難王金桂,還是王金桂總來找我麻煩這次要不是自己作死,非要
把事栽贓到我頭上,我這一個月來,都沒踏足過二叔家門,怎麼了我為難”
許氏氣得一噎,狠狠瞪了秦瑟一眼,不是不知道王金桂子有多差,說這話隻是想把王金桂說得可憐一些,博同,可秦瑟真是好生牙尖利。
以往這丫頭不是悶不吭聲,旁人說什麼,都不辯解嗎,今日是瘋了
“瑟瑟說得是。”謝桁也幫秦瑟說話。許氏心口氣得發疼,隻能朝謝富貴去哭,“富貴啊,你知道的,我就這麼一個兒,以往是我把慣壞了,慣得不知天高地厚,但脾氣雖然是差了一些,可子總是不壞
的,這次隻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你就看在嫁進謝家這麼多年了,就當給留條活路嗎”
謝富貴了皮,還沒說話。何叔公便道“許氏,你想清楚了,王金桂但凡回到謝家,謀害婆母的事,可不能這麼輕易算了,到時候我們要開村廟罰的謀害婆母這件事,罪不可恕,一旦開了村
廟,那就得沉塘。富貴休妻,也是想保住一命,你們要是還想在這鬧,那就回去等著給王金桂收吧,這麼蛇蠍心腸的婦人,我們蓮花村斷然不會接納。”“沒錯今天敢下毒害婆母,誰知明天會不會下毒害旁人留一個,壞了我們整個蓮花村的名聲,回頭傳出去,我們蓮花村包庇下毒害人的兇手,誰人還敢嫁進蓮花村
誰還敢娶蓮花村裡的姑娘”
“就是,不能為了王金桂一個,拉著我們蓮花村所有人給陪葬,我們村裡還有大把小子姑娘,不能不為他們著想”
這年頭,一個家族一個村,但凡出了一個惡人,整個家族或是村子的名聲,都會到牽連。
他們和王金桂非親非故,誰都不會為了原諒一個殺人兇手,連累自己的孩子。回頭傳出去,蓮花村的媳婦會下毒謀害婆母,十裡八村都會怕,蓮花村裡的人有樣學樣,反正下毒又不會付出什麼代價,到時候自然沒人敢冒著被下毒謀害的可能,嫁來
蓮花村或是娶蓮花村的姑娘。
自然,也就不會有人幫王金桂說話。
何叔公和村長是村裡的領頭人,自然也要為村民考慮,不可能為了一個王金桂,壞了蓮花村的名聲。
趕出去正好。
許氏看到他們這是完全不肯給王金桂留活路,憤聲哭道“你們,你們一個個的全都是黑心肝爛肺的,我家金桂都多大年齡了,被休棄之後,你們讓怎麼活啊”
“姥姥,娘不是還有你們和舅舅嗎”謝文天真地道“你們可以照顧呀。”
“你”許氏被氣了個仰倒,“那是你親娘啊難不,你也要看著去死”
“有你和舅舅在,我娘為什麼會死”謝文抖了一下,還是不懂。謝武看了看王虎黑漆漆的臉,心裡一沉,他比謝文聰明,懂了許氏和王虎的意思,他們倒並非是為了給王金桂討公道而來,隻是不想家裡憑白多了一個吃飯的人,多了一
份口糧,想找個由頭給王金桂攆出來罷了。
意識到這一點,謝武看著地上還在昏迷的王金桂,攥了攥手掌。
許氏和王虎被單純的謝文這麼一說,麪皮都抖了抖,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總不能說他們不想養王金桂。
見他們不說話,蓮花村的村民倒是眼尖看懂了什麼意思。
“我還以為你們王家人,是多心疼王金桂呢敢不是來給王金桂說項的,隻是不想多養一口人罷了,是吧”
“你,你別胡說”王虎被穿,立即有些心虛。
一般被休棄的子,都要回到孃家,由孃家照顧,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但王虎自己有三個嗷嗷待哺的大胖小子,長子也快娶妻了,手頭正,家裡人全都節食還來不及,哪裡能再養一個閑人再者說,王金桂又不像其他人,出嫁時帶的有嫁妝或是土地,被休棄後,還可以把嫁妝和地帶回來補孃家,也不算是白吃白喝白住,可當年許氏嫁王金桂的時候,借
口要給王虎娶妻,什麼都沒補王金桂。
王金桂一被休棄,那就是溜溜一個人,回到孃家,純長了一張等吃。
就算王虎願意養著王金桂,自家媳婦也不願意。
所以他們纔想把王金桂塞回來。
看出來王虎和許氏的意圖,秦瑟唏噓,王金桂以往也沒拿著謝家的錢,補孃家,可真要出了事,孃家還不是把當了累贅,一味地想甩開
真不知道王金桂圖什麼
這樣的孃家,不能當退路,也不能當後盾,王金桂哪來那麼大膽子,敢在謝家那麼無法無天
真是沒腦子。
秦瑟微微搖頭,謝桁瞥一眼,以為是有些生氣,安地了的手掌。
秦瑟轉頭沖他一笑,示意自己沒事。
謝桁才放下心來。
“不管你們願不願意養,王金桂都已經被休棄,那就不是我們蓮花村的人,你們願意帶回去就帶回去。”村長也是毫不留。
事關利益的時候,所有人考慮的都是自己。
許氏和王虎這下子是有眼淚都流不出來,知道王金桂是必須被他們帶回去了。
王虎正愁著該怎麼回去和媳婦待,謝武忽然從謝富貴後,走了出來。“我來養娘吧。”
秦瑟謝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