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後,謝桁便拎著一小罐桐油走了回來。
秦瑟立即上前接過來,看著裡麵清澈的桐油,扶著謝桁回到位子上坐下,道“王叔倒是好說話的,這麼多桐油不錢吧”
“王叔其實人很好。”謝桁聞言言又止。
秦瑟愣了一下,便明白過來謝桁那些未盡之語,他是想說隔壁人家都不錯,但又記得原主諷刺過人家,怕聽了心裡不舒服,便沒有再繼續下去。
思及此,秦瑟便笑道“我知道,他們人都不錯,反正大家都是鄰裡鄰居,以後好好相就是了。”
聞言,謝桁麵上多了一淡淡地笑意。秦瑟也沖他笑了笑,隨後去找了一塊抹布來,裹在筷子上,臨時充當刷子,然後蘸上桐油,在柺杖上仔仔細細,均勻地刷上一層,放在院子裡晾曬,等桐油乾了,這柺杖
也就了。在等桐油乾的時候,秦瑟沒閑著,把那塊杉木找了出來,鋸幾塊相等的木條,打磨好邊緣,覺到不剌手了,便沖謝桁道“把出來,我給你換藥,再綁上這個
免得再扭到。”
謝桁頓了一下,乖乖地出右。
秦瑟把木板沖刷了一下,放在旁邊晾著,便去取了藥來,重新給謝桁上了一次藥。
等藥上的差不多,包紮好,那木條也都曬得差不多了。
秦瑟拿過來,綁在謝桁的右腳踝四周,圍了一圈,再用布條纏上,固定住,也就不怕他偶爾走會傷了裡麵的骨頭。
做完之後,秦瑟狠狠鬆了一口氣,毫無形象地往地上一做,“好久沒做這些東西了,還怪累人的。”
謝桁聽到的咕噥,眉心一“你以前經常做這些嗎”
秦瑟啊了一聲,纔想起來自己說了啥,連忙道“沒有沒有,隻是以前在秦家的時候,偶爾會拿木料做一些小玩意兒,從來沒做過這些大件,所以覺得累。”
謝桁定定地看,旋即哦了一聲,瞭然地點點頭。
“好了,桐油應該乾了,我去拿來給你試試。”秦瑟岔開話題,小跑著過去,把柺杖拿了過來。
上麵的桐油確實乾的差不多了。
秦瑟遞給謝桁,“快試試看怎麼樣”
謝桁接過來,扶著試了試,高度正好,便點點頭,“正合適。”
“那就好,沒白浪費我這一番力。”秦瑟揚一笑,“好啦,你自己休息會兒,我去做飯。”
“我去吧,你今天很累了。”謝桁道“有這夾板,我扭不到腳,放心。”
怕秦瑟再拿他的腳說事,謝桁特意補充了一句,便扶著柺杖,進了灶房。
見狀,秦瑟也沒再勉強什麼,聞了聞上的臭汗,也進了灶房,幫忙生火燒熱水,想先洗個澡。
看出的想法,謝桁便裝了一鍋水,給準備洗澡用。
晚間秦瑟做了回懶人,洗完澡後,謝桁的飯也做好了,兩個人吃完飯後,主去洗了碗,將家裡收拾乾凈,便一個個回房歇下了。
而謝桁回到房間,看著腳上的夾板和旁邊的柺杖,麵上浮現出一抹笑意,他將那柺杖拿過來,在手裡挲了幾下,很是滿意。
秦瑟一回到房間,便倒頭就睡。
一覺睡到大天亮,瞅著外頭天沉沉的,翻了個,慢騰騰地走出房間,看到謝桁剛起來,便打著哈欠道“今天早飯吃晚一些吧,我還想睡會兒。”
看了一眼這天,可能真要下雨,也做不了別的,謝桁便點點頭“那你再去睡會兒。”
“謝謝理解”秦瑟鞠躬道謝,便麻溜的跑回房間睡回籠覺。
謝桁失笑地一搖頭,坐在屋裡,拿著竹條,開始編篾筐,這也能換錢。
而與此同時,張半仙瞧見天氣不好,本來不想開那麼早的鋪子,但想到秦瑟的囑咐,他還是開了鋪門。
幾乎是他開鋪門的一瞬間,一個人就撲了進來,渾狼狽。
張半仙打眼仔細一瞧,正是昨天秦瑟讓他回去問問自己爹有幾個孩子的男子。
“這位客來得那麼早”張半仙見他跟秦瑟說的一樣,一大早就來了,心知秦瑟可能又說準了,便笑盈盈地開口道。
男子先在屋裡環顧了一圈,沒看到秦瑟,才一把抓住張半仙的胳膊問道“那,那個小姑娘呢”
張半仙故作不知,“您說得是哪個小姑娘”
“就是在這算卦,鐵口直斷的那個小姑娘我要求救命”男子急急吼了起來。
張半仙這才道“不好意思,您來早了,我們那大師今天還沒來。”
“那今天回來嗎”男子急忙問道,雙眼通紅。
張半仙點點頭“這是自然,實不相瞞,我們大師早就算到你今天一早回來,特意讓我跟你說一聲,若有事求,那就耐心點等著。”
“怎麼什麼都說中了”男子頹然,蹲在一旁,抱著頭,難極了。
張半仙看了眼天,便道“等會兒可能要下雨了,我要去城門口接一個人,你要是想等大師的話,就在這裡呆著,等大師來。”
男子沒說話,但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顯然預設了要在這裡等。
張半仙便去找了一把傘出來,夾在胳膊肘下,去了城門口等人。
張半仙來得太早,原本以為不會那麼準時,說下午就下午,誰知道他這一等,真的等到了下午,纔看到有一輛青蓬馬車搖搖晃晃地從管道駛來。
按照秦瑟說的,張半仙便迎了上去,攔住了馬車。
那車夫看到他突然攔住自家車輛,便喝聲道“哪來的攔路的,快走開”
“鄙人姓張,是了秦瑟秦姑娘委托,來接葉夫人和葉姑孃的。”張半仙沖著馬車朗聲道。
很快,車探出一個腦袋來,正是葉心蘭。
葉心蘭著張半仙,並不認識他,試探地問了一句“秦瑟,秦姑娘”
“正是,如今秦姑娘是我卜宗堂的仙師,昨日離去前,與我說了一卦,知道今天有貴客來,特意讓我來等,就在下午,不早一刻不晚一刻。”
張半仙說著,自己都覺得驚奇,秦瑟怎麼就說得那麼準
聞言,葉心蘭便道“那你是要帶我們去見秦姑娘嗎”
“秦姑娘今日要晚些來卜宗堂,讓我先帶幾位去卜宗堂等,隻說我與姑娘這麼說,姑娘便懂了。”張半仙道。
葉心蘭頓了一下,“那就勞煩這位,帶我們去卜宗堂。”能夠說得那麼準確的,葉心蘭相信隻有秦瑟,便不疑有他,讓車夫跟著張半仙往城走去。
秦瑟謝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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