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心蘭和葉夫人抬起頭去,就對上王屠夫的臉。
葉心蘭客氣地微微頷首,問道“你認識那位姑娘嗎”
“我自然認識。”來醫館的,都是有病或有傷的,沒幾個稱得上極為漂亮,葉心蘭一說,王屠夫就想到了秦瑟。王屠夫哼了一聲,“姑娘有所不知,那人秦瑟,是我們荷花村出了名的婦,有了夫君卻不滿意,三天兩頭的尋死覓活,別提多丟人了。這還不算,近兩日就跟中了邪
似的,見誰都會說一些神神道道的話,說不定就是鬼上了,姑娘別信的就對了。”
王屠夫極近汙穢字樣往秦瑟上潑臟水。
葉心蘭一聽,訝異地道“怎麼會這樣”
方纔瞧著那位姑娘很麵善,說話客客氣氣,和和的,與王屠夫口中完全不是一樣的人。
“姑娘有所不知,我小產就是那丫頭害得”王屠夫憤聲道,把王翠的事也怪到了秦瑟頭上。
葉夫人聞言,拉住葉心蘭的手,朝王屠夫笑笑“謝謝這位大哥,我們都知道了。”
王屠夫這才咧一笑,去扶著王翠回家。
王翠睡在最裡麵的一張床鋪上,方纔秦瑟在門口都沒瞧見。
聽著王屠夫的話,王翠也沒說話,就白著一張臉,微微彎著腰扶著墻,和王屠夫慢騰騰地往外走。
秦瑟完全不知道王屠夫在外這麼敗壞的名聲,扶著謝桁出了醫館後,就往荷花村走。
謝桁見要了那麼多紅花,便問道“你買這麼多刺紅花作甚”
“回去煉紅花油,給你按腳踝用的。”秦瑟解釋道。
謝桁,“你還會這一手”
秦瑟笑嘻嘻地道“我會的多著呢,以後你就會慢慢知道了。”
謝桁隻覺得奇怪,但對著秦瑟那張笑嘻嘻的臉,又說不出質問的話來。
後。
買了些糧食的謝陳氏,在鎮子上沒遇到秦瑟和謝桁,誰知回家的路上,就見了秦瑟和謝桁。
見他們倆走在麵前,謝陳氏剛要開口喊,就聽到秦瑟和謝桁的對話,當即止住了,麵沉了起來。
秦瑟那滴滴的大小姐,會做著做哪兒
謝陳氏說什麼都不信,不由得想起王金桂的話,秦瑟該不會真撞了邪吧
不行
要是秦瑟真撞了邪,豈不是會害了謝桁
謝陳氏想到這兒,也顧不上回家了,腳步一轉,朝鎮子上有名的張半仙家裡去了。
秦瑟和謝桁回到家裡,讓謝桁去歇著,便拿著紅花和路上順道買來的丁香和羅勒,一塊自製紅花油。
謝桁看到秦瑟一個人忙裡忙外的,有一種奇怪的覺,就好像這真的了一個家,他們真的了一家人。
覺很微妙。
而在秦瑟把紅花油煉得差不多了的時候,謝陳氏從鎮子上帶著張半仙回來了,直奔謝桁家。
謝桁正在院子裡坐著,找了一捆竹子,正打算編竹篾筐,回頭拿鎮子上去賣。
見謝陳氏帶著個神神道道的老頭進來,謝桁便扶著站了起來,“祖母今日怎麼有空來了”
“我來找秦瑟,人呢”謝陳氏兩隻眼飄,隨即嗅到了一怪味,就往灶房裡徑直地走過去。
謝桁想要攔,但腳慢了一些,就見謝陳氏已經站到了灶房前。
餘瞥見灶房前突然多了一個人,秦瑟一開始還以為是謝桁,抬頭一看卻發現是謝陳氏。
秦瑟便聚了一抹笑,“祖母來了”
“你,出來。”謝陳氏見在灶臺邊瞎鼓搗,更加覺得不正常,語氣帶上幾分冷。
秦瑟覺察出不對勁來,略頓了一下,放下手裡的東西,笑著走了出來,“祖母找我有事嗎”
“你站著別。”謝陳氏死死瞪著秦瑟,然後朝後那老頭看過去,“就是,勞煩張半仙給看看。”
張半仙
秦瑟聞言看向那老頭。
“祖母”沒等秦瑟說話,謝桁便走過來,攔在秦瑟麵前,語氣微沉“祖母這是什麼意思”“我是什麼意思我能是什麼意思我這是為你好你和那丫頭相那麼長時間,還能看不出來不對勁嗎”謝陳氏橫眉怒目“先別說一個人掉下河一刻鐘能不能活著上
來,便是最近的所作所為,就完全不同,鬼知道是撞了什麼東西,再不管管,你這條命也想搭進去嗎”
語畢,謝陳氏完全不給謝桁說話的機會,迅速朝那老頭子喝聲道“張半仙,快給這丫頭看看是不是撞了什麼邪”
張半仙便念唸叨叨說些嘰裡咕嚕的話,朝秦瑟走過來。
“不許過來”謝桁繃著臉,護在秦瑟麵前。
秦瑟站在謝桁後,笑盈盈地著謝陳氏,“我方纔聽了一會兒,才琢磨明白,祖母這是懷疑我,撞了邪,沾上了不乾凈的東西,特意找個牛鼻子老道來查我”
謝陳氏見秦瑟到現在還笑得出來,眉頭皺得老高,“我不管你是什麼邪,總之不能讓你再禍害我孫兒”
“祖母,這是”
謝桁很想說,這是他們家的家事,不需要外人來管。
但沒等他說完,秦瑟卻拉下了他的胳膊,臨危不懼似的走了出來,“祖母想讓這老道看看我是不是邪可以,我配合,但我有一個條件。”
“你還敢提條件”謝陳氏直眉瞪眼。
秦瑟坦然無畏地道“我的條件很簡單,祖母不就是想讓這老道做法驅邪嗎可以,我都答應,但所謂做法驅邪,要在全村人麵前進行”
“你還嫌不夠丟人”謝陳氏喝聲“這是什麼好事嗎還要鬧得人盡皆知”“我自然要鬧得人盡皆知,丟人的又不是我。”秦瑟道“不僅要眾人皆知,我還要全村的人看見這場所謂法事,證明我不是邪祟,免得三天兩頭就有人來沖著我嚷,說我
撞邪,擾得我不得安寧度日,祖母你說是不是”
張半仙瞧見秦瑟眉清目明的,不像是撞邪,但謝陳氏花了十兩銀子請他過來,他就當走個過場,反正撞不撞邪還不是他說了算聞言,謝桁微微蹙起眉來,卻沒阻止。
秦瑟謝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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