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回到書房後，盯著奏摺發獃，隨從回稟說蕭氏沒有在蕭家留下任何東西。書趣樓()

隻是敦促蕭家子弟上進。

出了蕭氏去後宅說得話，隨從不好打聽，蕭氏在蕭家的言行，隨從一五一十都告訴給鎮國公。

沒有留下禮盒，證明蕭氏把南侯的東西帶回來了。

把一個外男送給的東西帶回鎮國公府！

鎮國公到自己頭上帽子都是綠的！

而且蕭氏顯然對蕭家更加上心，他可從來沒見蕭氏為顧家子弟安排。

「國公爺，世子爺到了。」

「嗯。」

鎮國公示意道：「進兒，你進來。」

顧進一戎裝，盔甲還沒完全從上褪下，大步走進書房，「父親。」

對鎮國公畢恭畢敬行禮。

好半晌，沒聽到父親的聲音。

顧進忍不住抬頭，正好同鎮國公深沉的眸子對上了。

莫名顧進心頭一，「兒子見過父親。」

鎮國公淡淡說道：「最近你在皇上邊可曾聽說了什麼？」

「兒子隻負責安排好部署的訓練，誰在皇上跟前當值，兒子也沒資格多說。」

顧進仔細說著公務，「不過兒子最近聽說皇上讓皇長孫殿下閉門讀書，不知是皇長孫是不是……」

「無妨，皇上這是在磨礪皇長孫，該是他的功勞，皇上不會讓三皇子等人搶走。」

鎮國公還是比較瞭解皇上的心思的。

顧進點頭道：「這兒子就放心了。」

「最近你有沒有見南侯？」

「啊。」

顧進楞了一會兒，說道：「是有遇見過他，他還同兒子說過多注意東宮，他不愧是父親的老友，在政務上頗為照顧兒子。」

鎮國公麵微僵，放在桌子下的手慢慢握，平和的問道：「他為人熱心，對故友子弟多會照顧，以後你倒是可同他多親近親近。」

「畢竟我雖是鎮國公，但比不得他這個南侯自由，他又比我年輕，頗皇上的看重。」

「他是皇後娘孃的妹夫，宮裡訊息比較靈通，上一次兒子無意得罪了娘娘，還是南侯幫說項的。」

顧進以前也不是沒同鎮國公提起過南侯，這次也當父親關心自己。

其實從顧遠回來後，他們父子已經很久沒單獨在一起談了。

每次見到父親略微失的眸，顧進都不怎麼舒服。

好似父親責怪他比不過顧遠一般。

今日父親罕見有了談話的興趣，顧進直接坐在一旁，同鎮國公聊天，「南侯還真是個關他提攜後輩的好人，長樂也說起過他。」

「……」

鎮國公點點頭，「這麼說我欠了他不啊。」

「其實不僅是南侯，父親，朝廷上有許多勛貴都念著您的好。」

顧進眼見父親有所轉變，輕聲說道：「隻是以前您不讓他們登門，也不同他們往太深。」..

「哦，同你說過這話都有誰？」

鎮國公出幾分興趣。

顧進一一把名字點出來，「多是陪著陛下打天下的人。」

鎮國公麵容黑了一半，不僅是陪著秦元帝打天下，更多是當初慕蕭氏的人。

「行了。」

鎮國公冷聲讓顧進閉，「你說得事，我會考慮清楚，不過你謹記一點，為陛下當差千萬不可疏忽，鬧出事來，我可未必就能救下你。」

「是，父親。」

顧進麵上恭敬，心卻是滿不在乎。

鎮國公揮手讓顧進先去歇息，他一個人坐在書房，許久，輕聲問道：「高升，你說世子是不是更像夫人？」

作為多年的長隨，高升低聲道：「是似夫人多些，不過奴才覺得世子眉眼也似國公爺。」

「顧遠呢？」

「……同您年輕時候有九分相似，您還記得當年有個畫師給您畫了一副畫？」

高升從一旁的書架上取出一個盒子，拿出保養得很好的捲軸，開啟後平鋪在鎮國公麵前。

「不僅奴才說像，連皇上都不曾懷疑過顧遠爺。」

「……」

鎮國公手指輕輕著泛黃的紙張，上麵年輕的書生同如今的顧遠相似，隻是顧遠此時眉頭凝聚著滿足幸福。

而他還因為未卜的前途而煩躁著。

顧遠是他的兒子！

可顧進呢？

他努力做得一切就是為了保證兒孫不似片段那樣死掉。

萬一顧進不是他的種……他做這一切，針對防範顧遠豈不是傻嘛。

鎮國公搖頭，「不能因顧進同我不大像就懷疑，隻是尋常的禮而已，不該懷疑的。」

高升靜靜呆在一旁。

鎮國公上這麼說，卻想起蕭氏同他的第一次來，能在疆場把自己給他……以前他。

現在他又覺得蕭氏是不是太隨意了？

換個男人是不是也可以讓輕易就掉服？！

南侯對自家的後輩子弟都沒對顧進用心。

鎮國公眸子凝重，既然從蕭氏口中聽不到什麼，那他不如試一試南侯。

「過兩日皇上會出門狩獵，往日我都不去的，這次你告訴務府，本國公隨陛下出行。」

鎮國公低聲道：「還有眷，夫人們也一去。」

「是。」

******

顧遠聽到顧明珠的推測，眉頭皺得很，「你是說麗娘姐姐……」

「咳咳。」

顧夫人在旁咳嗽了兩聲，「怎麼？你還姐姐？我看你過兩日要改口小姨娘了。」

吃醋也是夫妻間的趣。

顧遠道：「先不要管，有本事就去鬧鎮國公。」

「祖母留下來的人脈……」

「珠珠兒，三十多年了，母親留下的東西不能保證我一輩子，何況不是有人已經靠近我了？畢竟我纔是娘親的骨，以前還能以母親認可的兒媳婦發一些命令，現在……我以娶妻生子，夫人有錢有人，麗娘已經命令不任何人了。」

顧遠輕聲說道：「我不恨，也不惱，不過別想漁翁得利。」

顧明珠心說，原本也打算在一旁看戲，讓麗娘和蕭氏對掐。

不過卻希從麗娘口中聽到祖母真正的言。

祖母是否想同鎮國公合葬？

這關係到下一步的計劃。

******

皇長孫雖是跟著秦元帝請來的大儒讀書，但他的心思很難用在禮儀仁義上頭。

在他的認知中，利益纔是至高無上的，仁義不過是功後裝點門麵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