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孃家的事，程敏不好手。但是心裡，卻嘆息著搖了搖頭。

子最忌諱上趕著，程瑜墨又不是嫁不出去，這樣急做什麼？本來子嫁到婆家就要生兒育持家務，現在了急態，指不定怎麼讓婆家看輕了。

可是阮氏這個母親願意，程老夫人也同意，程敏做姑姑的跳出來反對什麼？程敏輕輕抿了抿，到底什麼都沒說。

不知道怎麼，又想起先前被擱置的一個想法。其實回去後想了很久，後來聽說程瑜瑾替侯府綉了一副雙麵綉，甚至得了皇上親口讚賞，程敏便又歇了這個心思。的兒子是什麼水平，程敏自己也知道，程瑜瑾本事太大，不是他們家能養得起的。

但是今天，這個想法又冒頭了。任何一個大家族都按著長順序嫁娶婦，男子或許能換，子卻無論如何不能越過長尊卑。要是妹妹嫁人了，姐姐卻還在家裡，別人要如何想程瑜瑾？知道的人明白是霍家太坑，是程瑜瑾要守孝，是阮氏和霍薛氏太心急了，但是京城悠悠眾口，有多人知道程家呢？

他們不會諒程瑜瑾的難，他們隻會覺得，是不是程瑜瑾有什麼疾，所以才嫁不出去。

程敏嘆息，見到阮氏和程老夫人有話說的樣子，也不再留著當討嫌小姑子，自己主告辭。一走到外麵，程敏立刻問：「二爺呢？」

「二爺在外院幫忙招待客人呢。」

程家人丁不算興旺，第三輩中更是盛衰。二房的兩個兒子，程恩慈程恩悲都是半大年，正經長房嫡孫程恩寶還是個孩子，招待年輕的男客不可能讓程元賢出麵，所以徐之羨也早早趕回外祖家，幫忙招待客人。

程敏立即去找徐之羨。徐之羨正在外麵忙，猛不防聽丫鬟說母親找他。徐之羨風風火火跑近屋子，一推門就問：「娘，你找我什麼事？」

程敏被他嚇了一跳，嗔怪地瞪了徐之羨一眼：「你這個孩子，怎麼沒上沒下的。」

「娘，你到底我過來做什麼？我外麵還忙著呢，你有話快說。」

徐之羨心簡單，程敏知道自己兒子的為人，故而也不在乎他的小小冒犯。程敏拉著徐之羨坐下，從上到下，仔細看著兒子。徐之羨被這樣的目打量得發，他忍不住了胳膊，問：「娘，你到底要說什麼？」

程敏含笑，問：「之羨，你和娘說實話，你覺得你瑜瑾表妹怎麼樣？」

「瑾姐姐嗎？當然樣樣都好啊。」

這是實話。徐之羨從小在程瑜瑾的影裡長大，習慣了程瑜瑾規矩比他好、功課比他好、練字比他勤……甚至連男子科舉的容都知道，要知道徐之羨都不會呢。但凡有程瑜瑾參加的專案，不用想，程瑜瑾一定是第一。久而久之，徐之羨都習慣了。

因為那是程瑜瑾呀。

徐之羨以為母親又要拿程瑜瑾來教育自己，沒想到程敏下一句就是：「那你覺得，讓瑜瑾給你做妻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