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林零完全信了方月的話。
如果說,自己看不陳夫人的出招軌跡。
那麼,陳木也一樣!
他和陳木的實力,隻在伯仲之間。
隻是陳木占了武學套的便宜,實戰實力略勝一籌。
真論基礎功,那肯定還是他林零紮實。
所以他看不詭異的出招,陳木絕對也看不。
“林隊長,我們要怎麼辦?”
看著陳夫人一步步地往前走,地麵刀痕一道道的往這邊蔓延過來,老羊忍不住問道。
方月也看向林零,令人意外的,林零在沉默了下,果斷吐出了一個字。
“……逃!”
逃?正合我意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方月轉就要做第一個逃兵,結果卻被林零牢牢抓住手腕。
疑地看向林零,隻見林零死死地盯著地麵蔓延逐漸過來的刀痕,忽然大聲高喊道。
“古月村所有人都聽著!我以守衛隊隊長之名,命令所有村民立刻逃離古月村!所有守衛隊員聽令,隨我一起拖住詭異,掩護村民撤離!”
“這命令,我不強求守衛隊所有人聽從!若怕了的,現在就下隊服,扔下武,隨村民一起逃離!”
話音落下,林零也沒彆管彆人反應,直接轉頭直勾勾地看向方月,他下心中的緒,誠懇地道。
“夜兄,我這人生平從不求人。今夜我想求你一事。”
“我知你無心對敵,你可以走,但要帶上花無葉,保護好,護周全。”
“如果你答應了,我會讓老羊等人跟你一起撤離古月村,老羊常與鄰村走,隻要哪條道安全,你去了野外聽他隻會指揮,相信能安全到達鄰村。”
老羊一聽這話,立刻知道林零存了死誌,明顯想說什麼,卻被林零一個眼神了下去。
這這這,這怎麼搞得我是貪生怕死的人似得?
我是那種人嗎?
一拍脯,方月大聲說道:“林哥,你之妻……啊不是,你妹子,我養之!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林零一聽,覺這話好像沒錯,可聽著怎麼這麼彆扭。
“彆瞎說,還是清白姑娘,不可毀聲譽。”
在兩人商談之際,周圍的人也已經聽到了林零的命令。
一時之間,現場議論紛紛。
不戰而逃,是為大忌。
眾人很是不解。
有人罵林零膽小怕事,有人覺得林零的決策沒問題。
但大部分村民,都沒有退的意思。
集火令出現,他們來支援。
詭異殺到,他們沒有退。
隊長傷,他們用命掩護。
古月村,是他們的家,為了守護這個家,他們願意付出一切!
“不退!”
人群中,不知是誰先喊出來這兩字,很快響徹一片。
“不退!”
“不退!”
“不退!!”
似是聲音太吵,陳夫人微微側頭。
“不……”
呲!!
人頭飛,火把掉。
最後喊出聲的守衛隊小領隊,無聲倒下。
下一刻,像是時間忽然快進一樣。
在他的周圍人群,突然殘肢飛,如被切割的豆腐,齊刷刷的倒了一地,滿地的零件堆積小山丘,看的驚心駭目。
而在,隻是發生在短短一瞬。
接著,更多的人頭高高飛起,如積木零件般散落在地。
方月看的膽戰心驚。
略一數,就這麼幾秒鐘時間,人魂火把滅了十幾個,百餘人無聲無息直接團滅。
“畜生!”
林零眼睛一紅,提槍就衝了上去。
“走!”
方月也毫不猶豫,與林零反方向的暴退而去。
老羊楞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方月賣隊友賣的這麼果斷。
回過神來,他才連忙招呼了三十多個親信隊員,跟在了方月的後麵。
方月退去的方向,赫然就是花無葉躺著的地方。
在花無葉的旁邊,站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請出來的洪大夫,臉臭的很。
洪大夫在,小狐自然也在。
還有一個圍著洪大夫團團轉,一副甜狗模樣的牛牛,熱獻殷。
林零那一衝,靜很大,直接帶了周圍的守衛隊一起衝向陳夫人。
所以臭著臉給花無葉把脈的洪大夫,自然也下意識地抬頭朝前方看了一眼。
這不看還好,一看就看到了朝他衝過來的方月。
當即,他就嚇得驚慌失措,臉刷的一下煞白,整個人跌倒在地,手腳並用地快速往後爬去,躲人群中,一下子沒了人影,隻有尖聲回在空氣中。
“你不要過來啊!!”
方月一愣。
我又沒被詭異附,這貨這麼怕我乾什麼?難道他做了什麼虧心事?
方月正疑呢,就見小狐和牛牛這時也剛好抬頭看向了他。
下一刻,兩人的表以眼可見的速度,齊齊變為驚恐懼怕之,牛牛更是一下子癱坐在地,像是被什麼大恐怖給嚇到了,哆哆嗦嗦的。
看到這兩人的反應,再結合洪大夫那誇張的反應,方月不由心中咯噔一聲。
一種可怕到極點的猜想,在腦海形。
他速度不減反增,僵地回頭一看。
刷——
一顆臉上帶著是驚恐絕表的蒼老腦袋,與他肩而過。
方月認出了這顆腦袋的主人——老羊。
這一刻,時間仿佛慢了下來。
在這顆腦袋的後麵,是半空中漫天飛舞的殘肢斷臂,以及仿佛慢作般慘著倒下的三十多名守衛隊員,地麵更是遍鱗傷。
更遠點的位置,則是林零怒吼咆哮的聲音,但方月卻已經聽不真切了。
因為,陳夫人到了。
隻是一瞬人影模糊。
那張秀麗的臉龐,幾乎就在方月的臉上。
呲——
下一瞬。
鮮,飛濺出來,如墨點般,一滴,一滴的飛濺在方月的臉上。
時間流速,仿佛恢複正常。
噠噠噠噠。
鮮如雨水般拍打在方月的臉上,糊了他半邊的臉頰。
而方月的右手,則已經高高飛起在半空。
-199!
連痛覺都應不到,隻是覺得右肩一輕,右手就與人分離而開了。
方月這時才剛剛長大了,呆若木。
他想要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喊不出來,渾僵不聽使喚。
什麼戰鬥技巧,什麼馭力卸力,全都被拋之腦後。
在如此可怕的迫前,他甚至都忘了他不會真正死亡,這隻是一款遊戲而已。
然後,他看到陳夫人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