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健雖然略顯猶豫，但還是在蘇楠的吩咐下在椅子上重新坐好，為軍人的他姿筆端正，五指並攏放在上，顯得略有些張。

“我這個人說話一向比較直接，有些問題錦程也許已經問過你了，我如果再問一遍，希你不要覺得煩。”

後者點頭：“該說我的會說，不該說的我不會說。”

“什麼是該說的？”蘇楠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點了點，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我如果直接問你是誰指使你在我包裡放*的，你會覺得這是不該說的吧？”

對方沒有說話，顯然已經沉默做為回答了。

蘇楠發出嗬嗬一聲冷笑，看他的眼神略帶幾分輕蔑。

“我從未如此輕視過一個人，我的職業不允許我輕視他人，越是對待有悔過之心的人，更應該拿出春天一般溫暖的小臉。”

說到春天的笑臉時方錦程險些忍不住笑了，他可不記得當年自家媳婦兒什麼時候給過他春天般的笑臉。

但凡給過一兩個也不至於讓他這漫漫追妻路變得如此坎坷，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虧了。

“我今天要好好鄙視鄙視你，你在學校到的教育，在部隊耳濡目染的軍魂都喂狗了嗎？”蘇楠毫不客氣的批評道：“我不管你是為了個人私利還是為了爭取什麼，或者對方拿你一家人的生命安全做賭注，你都不應犯這種無法挽回的錯誤！”

“我知道……”高健低聲應了一句，腦袋低垂，麵帶自責。

蘇楠的表又變得有些無奈：“軍人！難道不該捨己為人？難道不該舍小家為大家？你和那些不顧個人生命財產安全而保護人民群眾的戰友一對比，不覺得自己給整個軍人形象抹黑嗎？”

方錦程也不深深的自責起來，他當兵時做的那些個混蛋事確實也抹黑的。

高健低垂著頭，顯然比方錦程還要自責。

“你要殺的人不是我，而是機場裡那些無辜群眾。”

“我不想……我沒有……*，*不會炸……”

“誰跟你說*不會炸的？”蘇楠的目忽然變得犀利起來，定定然著對方，略微前傾，不給他躲避自己眼神的機會：“是給你*的人這麼說的？還是讓你放*的人這麼說的？”

“不……不……他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說……”

方錦程看了蘇楠一眼，行啊媳婦，這麼快就找出一條重要線索了——下命令和傳遞*的不是同一個人。

如果這個傳遞*的人還在外公邊，無疑也是一顆埋伏的*……

如此一想，他整個人的表也變的嚴肅起來。

“那你為什麼確定*就一定不會炸？！”蘇楠再次咄咄人道：“你哪來的自信？！”

高健明顯的心跳加速，他一邊深呼吸調整自己的狀態，一邊斟酌用詞：“沒，沒人跟我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求求你了，，你要想對付我直接下手吧！我自己做錯的事，我沒有怨言，不要再我，也不要再問我了，求求你了！”

“不是我在你，恰恰相反，我們在保護你，你以為你現在的況走出這裡就能活命嗎？對方不知道你到底說了多瞞了多，為了安全起見絕對不會讓你活下去！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死人比活人要有用的多這句話！”

“那就讓我死吧，我現在這個狀態是生不如死，每天都在自我譴責。但我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我真的很後悔很後悔……可我又能怎麼辦？我坦白就能從寬了嗎？不能！我已經犯法了！更何況我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無法原諒！”

蘇楠不怒反笑：“除了我，沒人有資格寬恕你。”

後者如蒙大赦，忽的抬頭看向蘇楠，一雙驚慌失措的眸子裡寫滿了慌張無措。

“你……”

蘇楠張了張，下一句話到了邊卻變了臺詞：“錦程，給我倒杯水。”

媳婦了，不敢懈怠，不過因為媳婦懷孕的緣故，他現在隨伺候著急用包，包裡有吃的喝的，還有有簡單的急救用品。

應了一聲開門出去，他們的包就在軍用吉普車上，裡麵有蘇楠專用保溫杯。

待方錦程一出去，就直接了當開門見山的說道：“方靜秋說*不會炸的？”

果不其然，看到高健臉上全無，雖然他，但並不像演員一樣擅長藏和躲避自己的表和。

蘇楠心裡已經有數了，之所以猜的這麼大膽完全是當初賈浩的那一番話，當然，自己也進行過推理懷疑。

這段時間住在外公這裡更是把這裡常來常往的人，以及能頻繁接警衛員的人了個。

據他們所說，方靜秋和方錦程姐弟倆算是老爺子的心頭，就好像當年未出嫁的方太太一樣。

這兩塊心頭在這裡的地位遠勝於他們的舅舅和舅舅家的孩子們，所有人都當他們是這裡的主人。

“方靜秋說*不會炸，隻是想讓我以攜帶危險品的罪名坐幾天牢，我是方家，方家有的是辦法把我撈出來，讓你不要覺得自責，是不是？”

高健哆嗦著已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蘇楠看了一眼房門的方向，又抓時間說道：“於是有人把*送給了你，你放在了我的包裡，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萬萬沒想到，*會炸，不知是方靜秋給你的時候本來就做了手腳，還是送*的人做了手腳。”

與此同時房門被開啟，方錦程拿著蘇楠的保溫杯過來，用自帶的小杯子給倒了杯水：“媳婦兒喝點水。”

後者接了喝水，一雙眼睛卻瞄向高健。

方錦程不無打雀道：“這多大會功夫，你就被我媳婦兒嚇出這麼一冷汗了？小爺當初對你連打帶踹也沒見你嚇這樣！”

蘇楠斜睨他一眼：“靠！你小子能耐了啊？刑訊供啊？”

一秒變鵪鶉：“哪能啊，我說這話就是嚇唬嚇唬他。”

“以後把你那一套收起來！甭讓我逮你局子裡！”

立正！敬禮！對蘇楠行注目禮！

蘇楠起道：“行了，該說的也說了，咱們還得趕飛機呢，撤吧。”

“這就走了？”

“走了。”蘇楠將空杯子遞給他，又拉著他的手站起來，形略顯得有些笨重。

兩人一起出了小屋，外麵護衛隊和警衛員的人都在那等著，見他們出來了趕迎上去。

蘇楠對護衛隊的人說道：“這兩天看好了他，多注意一下他的緒，別讓他做什麼傻事。”

後者聽聞點頭不敢懈怠：“我會盡量多看著點。”

蘇楠和方錦程上車，司機直接送他們去機場。

媳婦兒不說，當老公的也不好問。

半晌之後蘇楠忽然開口：“要是我和你姐一起掉進水裡，你先救誰？”

方錦程第一反應就是：靠！到底還是來了！

第二反應就是心裡咯噔一下，蘇楠到底也懷疑到了方靜秋的頭上，也不知是不是高健跟說了什麼。

見他不說話，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無辜的眨了兩下：“還要想這麼久？你不我！”

這鏗鏘玫瑰學小生撒還真有點意思，最直接的現就是他有點把持不住了：“你，你，先救你。”

“真的？為什麼啊？”

“我姐會遊泳啊。”

“……”

蘇楠又一次說道：“那，我和蘇蘇一起掉在水裡你救誰？我可以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說蘇蘇不會遊泳！”

他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轉移了話題，既吐了自己不聲的心事，也讓對方不至於在方靜秋的問題上深究，也難為一向直腸子的還會這樣的百轉千回。

“救你，你是我媳婦兒，我最的就是你。”一邊說著一邊將人攏懷中，有些心疼的在耳邊落下一吻，方錦程覺得自己對虧欠許多，尤其是他姐加諸在蘇楠以及蘇家姐弟三個上的。

忽然有種沒有資格擁有他的覺，當真相大白的時候，大家撕破臉皮，還願意做他方家的媳婦嗎？

蘇楠亦在他背上拍了拍：“我回A市要徹底調查我父母的事了，不管證據是道聽途說還是有憑有據，我都要查下去！”

“好，我會協助你。”

想了想，還是把自己要去越南的話暫時瞞了下來。

兩人當天就飛回了A市，安頓好一切準備休息一晚明天就開工，當天晚上卻傳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這件事還是沈岸之給方錦程的：方靜秋在最高檢看守所自殺了。

接到沈岸之電話的時候天還沒亮，男人坐在床上久久未，寬闊健碩的脊背微微有些發。

他從不知道有一天大姐會死在他的麵前，也從未想過。

這件事發生之後，他重新審視這個連鎖案件的問題，到底會不會導致方靜秋被判死刑呢？最壞的結果會是什麼？

他不敢想，是謀殺蘇楠的幾次就足以致死……

看了看邊的媳婦兒，蘇楠也早就醒了，懷孕後期本來就躺著也不是，坐著也不是，所以睡眠很淺。

蘇楠靠在床頭，一雙眼睛是漆黑的房間裡有些發亮：“也許並不是自殺，而是他殺呢？”

剩嫁不晚：獵小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