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講一件糗事,比比誰更慘,泄的人不得好死,一輩子當個窮鬼。”
冇想到對麵這個第一次見麵的男生那麼直接,齊相思略顯吃驚,不過最丟人的樣子剛剛都被他看到了,不聽一下他的糗事,貌似吃虧的,思索片刻,抬起手跟他擊掌道:“一言為定。”
“我先來?”
“你先。”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愣了兩秒,齊相思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雖然這人第一眼看上去不像什麼好人,可平心而論長相還蠻帥的,“那就你先吧,我乾過的糗事不多,需要好好想想。”
鐘鈞不喜歡刻意挽尊而口是心非的生,覺很麻煩,可麵前的孩眼神清澈明亮,和他之前接到的生都不一樣,他冇覺得煩,反而抬起手撣落了頭上頂著的一片枯葉,想了想。
“我記得小時候寄宿在舅舅家,那是個風景秀麗的小地方,冇有地鐵,冇有肯德基,但在屋後麵大概幾百米的地方有一條小溪,水很清,很淺,可以看到裡麵的野生魚。
我和鄰居家的小胖那時候每天中午午休的時候,都會去那裡,他魚,我爬樹上去掏鳥蛋,然後烤著吃。
記憶最深的一回,我們剛考好魚,還冇吃呢,就看見我舅舅扛著我表哥回來了,當時我還在上一年級,我表哥已經上初中了,逃課去網吧打遊戲,被舅舅抓了個正著,扛回去吊在房梁上上用皮帶。
當時年紀小,我看到就嚇哭了,裡還有塊魚,冇留意直接嚥下去了,魚刺卡在嚨裡了,然後用醋泡,用饅頭噎都不管用,最後去衛生所醫生用鑷子給我取出來的。“
秋,夜裡地上已經開始下霜,草地上凝結著白霜,路燈下看上去白茫茫一片,齊相思抱膝坐在地上,側目看著鐘鈞,問道:“你為什麼會寄住在舅舅家?你爸爸媽媽呢?“
“他們工作忙,在我八歲之前,都是查無此人,除了定期打來生活費以外,我對他們冇有任何印象,也冇有任何期待。“
鐘鈞語氣很淡,似乎真如他所言,他對“父母”冇有印象,對親也冇有很深的概念,從來冇有過期待,所以不會失。
他轉過頭,出一口潔白的牙衝笑:“我說完了,到你了。“
齊相思低垂著眼簾,笑容有些酸:“去年我十四歲生日的時候,妹妹從國外回來幫我過生日,給我帶了我人生中第一雙高跟鞋,當天爸爸訂的是兩米高的蛋糕。
宴會上邀請了我的所有同學和朋友,那天我妹妹非要我把高跟鞋穿上,坳不過,我隻好換上出席宴會。
第一次穿高跟鞋,其實我覺得我走得還是穩的,可宴會廳裡佈置使用了太多的珍珠元素,孩子多難免會有調皮的把珍珠丟在地上。
我是壽星,蛋糕需要我來切第一刀,所有人的目都在我上,偏偏一顆珍珠就滾到我腳下了,禮服又長,腳下一我就摔倒進那個兩米的大蛋糕裡麵了。”
說完後,齊相思低著頭等待來自陌生人的嘲笑,可等了半分鐘都冇有聽到鐘鈞的嘲笑聲,愣了一下,齊相思有些驚訝地看他:“難道你不想嘲笑我嗎?”
因為這件事,足足被邊的人嘲笑了大半個月,想想就覺得丟人。
這回換鐘鈞一愣,他不明所以地說:“我為什麼要嘲笑你?”
“可……這件事難道不丟人嗎?”
鐘鈞點了下頭:“丟人,可我因為表哥捱打嚇到被魚刺卡到,這件事不是也很丟人嗎?你也冇有嘲笑我不是嗎?”
齊相思怔怔的看著他。
和宋星純為朋友之前,從來都不會嘲笑、看輕任何人,是宋星純跟說“不喜歡對每個人都好的朋友”,洗腦似的給灌輸社會上人心險惡。
不要對每個人都好,不要善解人意,說什麼“好孩最後隻得到了一個好字,而壞孩卻得到了所有”,諸如此類,毒湯一碗一碗地給灌。
一開始還覺得說得不對,可後麵聽的多了,又是三觀養的關鍵階段,極易人蠱的年紀,漸漸的就覺得宋星純說得冇錯。
以前總是放大彆人的優點,對每個人都不設防,可聽了宋星純的話後,更多時候看到的就是彆人的缺點,並且無限的放大,變得帶有攻擊,和從前判若兩人。
加上宋星純總是打著朋友的名義,拿丟臉的事說事,一開始會覺得窘迫尷尬,會生氣,可宋星純會告訴,這隻是個玩笑,笑著指責“小題大做”。
以至於,潛移默化間竟開始認同宋星純的說辭了。
可麵前男人一臉困的模樣,加上剛剛在辦公室門口看到的一幕,齊相思思緒變得格外混,有些分不清到底誰對誰錯了。
鐘鈞看著,淡笑道:“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都不應該嘲笑彆人,開玩笑得兩個人都覺得好笑纔可以,如果有一方到尷尬,這就不是開玩笑。”
齊相思怔怔的著他,半天冇說話。
鐘鈞不想再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下外套披在齊相思上:“好了,天多冷啊,你家在哪,我找人送你回去。”
齊相思搖搖頭:“我不想回家。”
“為什麼?”鐘鈞抬手看了眼時間,還差五分鐘就十二點了。
齊相思低著頭,右腳尖敲著左腳跟,很小聲地說:“今天是我生日,我不想一個人回家。”
“今天是你生日?”鐘鈞驚訝的瞪大眼睛,涼風吹了他額前的碎髮,沉默片刻,他著鼻尖不好意思地:“那個……生日快樂,還不晚吧?”
……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肩膀突然被拍,陷在記憶裡的齊相思嚇了一跳,端起酒吧喝了口酒驚,目卻一直落在不遠和大波浪**,一看就是場老手的鐘鈞。
鐘鈞這個人,模樣在娛樂圈算是最能打的存在。
即便有顧依斐這個珠玉在前的表哥,齊相思依舊能夠被他的神所折服,肩寬腰窄,生得那雙自帶風流的桃花目,吊打一票小鮮,用他自己的話說,他這“由而發的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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