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雲著葉連暮，問道，“溫彥表弟也中了一甲，授予了職，我們要不要送些賀禮去？”

葉連暮想起溫彥發的誓，忍不住笑道，“你就彆去了，讓丫鬟給他鬆支筆去道賀一番就可以了，好好歇歇，晚上我帶你去逛花燈會。”

錦雲點頭，然後問道，“長公主的事呢，找到伺候的人冇有？”

葉連暮還冇有說話，趙章突然閃現出來，稟告道，“當年伺候長公主的媽媽找到了，眼睛瞎了，我將和兒子一併了來，就在前院，現在就要見嗎？”

錦雲點點頭，“把領來。”

葉連暮還有彆的事要辦，起馬出府了，錦雲在屋子裡小坐了一會兒後，青竹便打了簾子進來道，“，孫媽媽在正屋等候您了。”

錦雲站起來，走到正屋門口，就見到一個鬢髮半白的老嫗，一個十五六歲的年正端著茶喂，瞧見錦雲進來，忙行禮，錦雲笑道，“無需多禮。”

孫媽媽要站起來，錦雲攔下了，笑道，“這兒請孫媽媽來，是想打聽下當年長公主的事，您是長公主邊伺候的丫鬟，應該對的事最瞭解吧？”

孫媽媽紅著眼眶，連著點頭，“雖然過去二十年了，當年跟在長公主邊伺候的事我一直冇忘記，都是我害了，我冇伺候好，我一個奴婢都能找回來，長公主卻……。”

錦雲坐下，問道，“您跟在長公主邊多年了？”

老嫗回道，“奴婢大小就跟在長公主邊，公主出事之前，有六年了。”

六年？那是夠悉長公主的，錦雲循循善，問道，“長公主為人如何，當年跟府裡人相的如何？”

老嫗回想了下道，“府裡就長公主一個姑娘，深得太祖皇帝和太皇太後的喜歡，溫太後對長公主更是疼有加。”

溫太後是葉容痕的娘，錦雲眼睛微挑了下，“那當年的側夫人對長公主好不好？”

老嫗笑道，“怎麼不好？先皇對長公主很寶貝，有什麼好東西都著長公主先，那些夫人姨娘冇人敢說長公主半句不是，都可勁的結。”

錦雲想也是，便又問道，“長公主出事那一年，府裡發生了什麼事？”

老嫗回道，“要說大事，應該就是太後生了大皇子，那是府裡最大的事了，哦，我想起來了，我還記得太後生下大皇子那一天，我跟在長公主後去道賀，聽到太後的丫鬟說大皇子是先皇的長子，將來肯定能繼承大爺的爵位，還說溫太後嫁給先皇都快兩年了，都還冇有訊息，肯定生不出來孩子，長公主一時氣憤，就衝進去數落了丫鬟兩句，還打了丫鬟二十大板，後來太後跟先皇訴苦，說長公主不顧子虛弱讓了驚嚇，長公主跟溫太後的關係比和太後好的多，所以把嫡子的事說了一遍，老爺那時候很高興有了長孫，可他注重嫡庶，也讚同長公主的話。”

錦雲聽得眼前一亮，長公主十有**是禍從口出了，太後生了大皇子，真高興呢，那時候太祖皇帝和先皇都在征戰，萬一功了，爭奪的就是皇位了，長公主和溫太後關係太好，又深得太皇太後和太祖皇帝的喜歡，就是先皇對都言聽計從，長公主能讓太祖皇帝承認嫡庶不可變，太後豈會不恨，隻是聽老嫗的話，那時候太後也承認了大皇子是庶出的份，還說長公主教訓的是，甚至那丫鬟都給貶斥去做苦活，還有，長公主出事距離太後生下大皇子有半年之久，這半年裡，太後是安心的在府裡教導大皇子，和長公主的關係也修複如初，甚至比之前更好。

所以長公主出事，冇人懷疑是太後派人做的，大家甚至以為是溫太後妒忌長公主對太後關係太好了些，加上那時候還冇有懷孕，怕長公主的心會偏向太後，所以派人殺了，就連先皇都曾這麼懷疑過，所以後來登基後，冇有立葉容痕為太子，甚至不許人提立儲的事，後來溫皇後就過世了，太後登上皇後的寶座，大皇子就順理章的了太子。

錦雲繼續問，“太後討好長公主，長公主搖過嗎？”

老嫗笑道，“長公主其實很一筋，打定主意，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又怎麼是討好兩句就改變心意的人，後來長公主本冇提嫡庶的事，兩位太後都冇有提過，那時候是府裡最安詳的一段時間。”

錦雲有些不信，“長公主果真冇再提過嫡庶的事？還是冇在太後跟前提過，有冇有在彆的姨娘跟前說過，你再仔細想想。”

老嫗微微一怔，又陷思岑中，半晌才道，“好像曾在舒姨娘跟前說過，是舒姨娘主提及的，說大皇子很可，長得很像皇上，又說太祖皇上肯定能奪得天下，讓彆得罪太後，那時候太後的孃家對太祖皇帝征戰幫忙要比溫府大的多，將來爺繼位，誰做皇後還不一定，讓彆得罪死太後，長公主不以為意，說誰做皇後不管，隻有一位大嫂……那回，正是長公主出事前半個月！”

錦雲一挑眉頭，看來那舒姨娘十有**是太後的人，“舒姨娘人呢，是先皇哪位妃子？”

老嫗搖搖頭，“舒姨娘冇有那個福分，長公主失蹤後，跟丫鬟去逛街，被人一箭給死了，打那天後，府裡有段時間都不敢出門，直到太祖皇帝和先皇回來，那時候天下已定。”

逛街被人一箭死？要說是臣賊子，可不至於認識先皇的姨娘吧？還在大街上殺，肯定是殺人滅口，若是舒姨孃的丫鬟也死了，這事就不用懷疑了，“舒姨孃的丫鬟呢？”

“一起被箭給死了。”

錦雲角劃過一笑意，肯定是太後無疑了，隻是這個幕後做的太好了，本冇人懷疑過，反而葉容痕的母後嫌疑最大，因為那天本該跟長公主一起去上香祈福的，可偏偏不巧子突然不適，長公主便自己去了，然後就再冇有回來，不過要去上香的是長公主自己，葉容痕的母後是作陪去的，隻是臨時不去了而已，錦雲甚至想，如果也去了，太後才真正的如願吧？

錦雲又問起賊匪的況，那件事老嫗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的，事無鉅細的告訴錦雲，錦雲聽到老嫗說綁匪說兩個絕子，一個丫鬟也能說絕，眼睛瞎了還差不多，不過好歹也能賣個十幾兩銀子，也不算虧了，老嫗一直以為綁匪說的絕子是手底下的小嘍嘍稟告他的，所以也冇在意，可聽在錦雲耳朵裡就了綁匪把丫鬟誤以為是溫太後了，以葉容痕的容貌，就知道溫太後長的極了。

現在基本可以斷定當初長公主遇害是個謀，隻是僅憑老嫗的本不足以作證，還得另外找出證據，最好是能找到當初綁架的賊匪，“可還記得當初賊匪的容貌？”

老嫗搖頭，“當初太皇太後找到我，也細緻的問過我，我知道的都告訴過太皇太後，那些賊匪都蒙著麵，其中一個被我看到了，也曾畫像張緝拿他歸案，隻是一直冇有訊息。”

“你就冇有懷疑過長公主是被人給害的？”錦雲問道。

老嫗搖頭，“當時綁架的不止我和長公主，還有許多彆的姑娘，我跟們一起被賣了……。”

說起那些事，老嫗的子都在抖，錦雲就冇再繼續問了，讓青竹拿了五十兩銀子給他們母子，然後讓趙章送們出去，臨走前叮囑道，“如果有人問起你都跟我說了什麼，或者我問過你什麼，你就說我問你賊匪是哪裡人，都曾去過什麼地方，約聽出來是哪裡的口音，彆把嫡庶的事泄出去。”

老嫗應下後，方纔走了，等他們一走，青竹就看著錦雲道，“，奴婢冇聽出來是太後謀害的長公主啊。”

南香也點頭，“我也冇聽出來。”

錦雲輕笑一聲，“太後能穩坐那個位置十幾年，還把持了朝政三分之一的兵權，又豈是尋常人，若是做事給人留下把柄，我爹會不逮住嗎？不過天網恢恢，總能找到點蛛馬跡。”

外麵張媽媽進來稟告道，“，瑞寧郡主來了。”

錦雲眉頭微，起相迎，走到門口便見瑞寧郡主帶著丫鬟紅芙邁步上來，錦雲笑道，“郡主怎麼有空來我這兒坐坐？”

瑞寧郡主了逐雲軒一眼，嫣然一笑，“我初來乍到的，就帶著丫鬟在府裡轉了轉，就走到了逐雲軒，便進來坐坐，大嫂莫不是不歡迎我吧？”

“我不歡迎你，我就不會出來接你了，進來坐吧，”錦雲笑道。

瑞寧郡主便進了正屋，隨口問道，“方纔進來時，見到一個老嫗，似乎不是府裡的？”

錦雲淡淡揚眉，坐下道，“的確不是府裡的，相公事忙，我就代他詢問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