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愫/文

聖誕節前一周, 酒店需要的所有聖誕禮品全部貨完畢。

酒店又提出新的要求：“我們這邊準備了平安果，你們能不能來負責來包裝一下，到時候每位客人桌前都有一隻平安果。”

這事不在合同範圍, 但酒店要求他們提供包裝, 包裝也在禮品的範圍, 小張聽了就說：“咱們哪有空去乾這個啊, 要不然, 把包裝材料給他們準備好, 酒店這麼多員工呢, 就沒人乾？”

要一隻一隻單獨塑封, 每隻上麵還得紮上帶禮花。

“要包多隻？”林文珺問。

小張略的算了一下，一個廳大概是三百人一起參加聖誕晚宴，再多包一百隻蘋果備用：“大概四百隻吧, 這個咱們乾不乾啊？”

說做吧, 工作量還是大的，可能一下午的時間都沒了，雖然這個不在合同範圍, 但小張還想接酒店明年的聖誕活呢。

“好不容易有這個渠道, 總不能因為蘋果就斷了吧。”

可聖誕節之後很快就過元旦了, 元旦禮品需求量更大, 銀行的大單不用說，田那裡賣場活的需求也很大。

元旦前後三天是購買需求最旺盛的時候，隨時要盯著補貨。

林文珺打算把小呂派過去，公司又招了新人，這回招了個業務員宋爽, 想讓小呂帶著宋爽出去鍛煉學習一下。

每個人都有要負責的部分, 誰能空出手來包蘋果。

林文珺想了想：“包, 把會議室空出來，你到保姆介紹所去，找三四個鐘點阿姨，按鐘點給們算錢，讓們來包蘋果，你們都去忙各自的事兒。”

小張“哎”一聲，林文珺又說：“咱們不爭采購這個事，突然有新要求，肯定是酒店的采購部門自己想過個好節，但你得把損耗也算進去，彆來五箱蘋果，咱們隻能還四箱半，到時候再跟咱們算細帳。”

蘋果不容易壞，提前一周包好，沒什麼大問題。

“我知道！”小張提前都預算好了，“我跟他們定個臨時協議，保證蘋果提前送來，要預留給我們包裝的時間。”

幸好找了鐘點工來包蘋果，酒店那裡本不是包四百隻，所有住客和員工，每人也要發一個，蘋果送過來都堆山了。

小張氣得不行：“這是把咱們當廉價勞工了！”得虧他報價的時候把人工費也算進去了，羊出在羊上！

話是這麼說的，但東西送過去，對方很滿意，覺得小張腦子靈活手腳也快，說新春也有活，把這個還給他們公司。

小張回來就說：“還好有收獲，不算白氣。”

“你這就氣了？”小呂抻抻懶腰，這一個月還真是忙的沒停下來過，“多跑兩趟工廠，你才知道什麼兩頭氣呢。”

“是該換著多跑跑。”林文珺從辦公室裡出來，把表格給小張，“等元旦賣場忙完了，你也帶宋爽去見見客戶，兩邊都讓悉一下。”

宋爽從工位上抬頭，正在提前悉資料。

林文珺對資料管理要求很嚴，要做得乾淨清爽，按訂單公司來分類，要求是什麼，品有哪些，全都打印出來，整理冊。

找的時候方便，也能對比禮品種類的不同，新人進來就能先從資料開始看起。

宋爽一邊看一邊寫筆記，林文珺看很認真，點了點頭。

“男搭配，乾活不累”，這話是田跟說的，田房子已經裝修完了，趁休息回來了一趟，隻要再通通風，買點家，就能住人了。

兩人每次見麵，說著說著就會說到公司的事，田一笑，眼睛彎起：“你該多招兩個業務員。”

“員工也有員工的優勢。”這是田自己的切會，“有時候男人談不下來的訂單，人就能談下來。”

當然了，也還伴隨著“強勢”“強人”“作風”這些耳邊風，但這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們也不敢當著的麵說。

“當我的麵，就要老老實實我一聲田經理。”

林文珺這才改變想法，確實把設計的活給更多，不該這樣，等明年再招一個業務員，一個男設計師。

聖誕節前兩天，公司上下都布置好了，前臺放一棵大聖誕樹，會議室的長桌和窗臺上都放著小聖誕樹。

林文珺本來還想聖誕節帶大家出去吃頓飯的，結果這幫年輕人，個個都要吃炸。

小張買了一桌子，小呂給大家掛照片。

今天公司的規定是人人都要穿紅配綠，小呂說：“這樣才有聖誕氣氛嘛，我看那些外國電影裡，老外人人都穿聖誕呢。”

於是大家今天都挖空心思帶點紅綠，小呂帶了一條綠領帶，許言和宋爽就更出挑了，們去買了兩件，一個人穿紅，一個人穿綠，再戴不同的帽子。

大家就在會議室裡拍照片。

“林經理也來拍一張嘛。”許言和宋爽把拉到中間，就在聖誕快樂的橫幅彩帶下麵，拍了張單人照。

晚上回家，江寧早就已經眼等著啦！

林文珺一在家裡說起聖誕的，楊霞就聽見去了，說：“老板娘，你彆花錢去買了，我來給們織吧。”

“那也行，但你得收錢啊。”這一個冬天，楊霞織了各種各樣的小件，除了江寧的手套，圓圓的鞋子，連茶壺都織了一個保暖套。

寧寧和圓圓都穿著紅，上一棵綠的聖誕樹，樹上還織了小燈籠，算是中西結合的聖誕樹。

圓圓坐在聖誕樹旁邊，手去拉那堆禮：“媽！”

現在總是很用力的喊，不肯站不肯爬，聲音倒很大。

陳姐提前買來烤，還做了個沙拉，桌子上擺著大蛋糕，江寧今天往廚房跑的次數不斷增加，最後忍不住，刮了蛋糕下麵的一點油。

自己一口，還給圓圓一口。

“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啊？”聖誕夜是禮拜三，江燁送出去許多酒店用餐券，本來說好他不陪人吃飯的，臨時還是去了。

“爸爸晚點回來。”

“那什麼時候呢？”江寧牽住圓圓的小手，用口型教“爸爸”。

圓圓很大聲，衝著電話就：“爸爸！”口水噴在聽筒上，江寧嫌棄妹妹的口水，手回袖子裡聽筒。

“哎~”江燁答應一聲，他也不管圓圓聽不聽得懂，“爸爸馬上就回來了。”

林文珺也換上的，的是鮮綠的，中間織了個聖誕花環，配牛仔，盤坐下來。

圓圓爬到媽媽上。

“媽媽，烤跟火是不是不一樣的，聖誕節應該吃烤火！”周元柏邀請江寧去過節的，說有火大餐吃，火的肚子裡還有填料呢。

但江寧拒絕了，要跟爸爸媽媽妹妹一起過節，看《長的煩惱》，邁克家就是這樣過節的，樹下麵堆滿禮，大家吃好吃的東西。

但等不到第二天了，現在就要拆禮：“我可以拆禮嗎？”

“可以，拆吧。”林文珺有意要給兒過聖誕節，就把最近要給寧寧圓圓買的東西都用禮盒裝起來。

包上彩紙，上蝴蝶結，這些禮，已經在樹下堆了兩天了。

江寧一隻一隻盒子找，趁媽媽不在，都找過了，有三件禮是的，先把最小的盒子拿出來。

沉甸甸的，拿在手裡搖了搖，聽不出是什麼。

又捧大盒子，大盒子很輕，江寧決定很拆大的：“是什麼呀？”

“不知道啊。”林文珺抱著小兒，握著圓圓兩隻手揮來揮去，“媽媽也不知道是什麼呀。”

江寧小心翼翼把花取下來，包裝紙好漂亮，舍不得撕破，用小手指頭一點一點挑開，還是不小心撕破一個角！

捧著禮看了看，反正都破了，一把撕開，出裡麵的塑料盒子。

“娃娃屋！”新出的娃娃屋！上次江寧沒考到前三，媽媽沒給買，沒想到當聖誕禮送給了。

剛想進去把莉香拿出來，媽媽說：“這個你隻能在你房間玩，要小心妹妹把這些小東西吃到裡。”

江寧收回手，決定晚上玩。

第二件禮是一套圖畫書，是江寧最喜歡的繪本。小時候買過一本，當時書店的書櫃上有一整排。

眼看著，林文珺看了看價格，允許拿一本，那是家裡最困難的時候，江燁丟了工作，一個家就靠的工資在維持生活。

那本書江寧一直珍藏，後來有零花錢了，也敢開口讓媽媽給買了。

但書店裡已經找不到了。

這比娃娃屋還讓高興，江寧很珍惜的著圖畫書的封麵，連聲音都輕下來：“媽媽，你是怎麼找到的啊？”

每個能去找的書店都看過，但就是沒有。

“我打電話給出版社，請他們找庫存，把一整套都買下來了。”那本舊書，每次看完都要一，怕書起皺。

再怎麼仔細，封麵上的還是蹭掉了一些，時常看見江寧挲舊書，有那麼多新書了，繪本故事對來說已經有些稚了，但還是最那一本。

江寧放下書，站起來抱住媽媽的脖子，把臉跟媽媽的臉在一起：“謝謝媽媽，我最媽媽了。”

江燁就是這時候打開門，他剛拎了隻烤火進來，就聽見兒在真告白。

江燁站在門口，咳嗽一聲。

江寧回頭看見爸爸，眼睛一轉笑起來：“我也最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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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