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自古無帝王家,弒父滅兄的事還嗎?就算是親妹妹又如何?該殺的不還是照樣殺,什麼時候心慈手過?
傅子音算是聽明白了,這人果真與姥爺說的一樣,是個無能又昏庸,並且還是個忘恩負義的卑鄙小人。
委實,如此。
「當年你著我們離開,害得我爺爺半路上出事,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傅子音瞇起危險的眸子,指尖銀微寒,「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沈林!」宋玄青切齒,「還愣著幹什麼?」
宋睿立在簷下,「誰敢!」
「宋睿!」宋玄青已經昏了頭,「把他也給朕抓起來,都給朕抓起來,一個不留!」
宋睿一步一頓,緩步走過來,風掠過袂翻飛,那獵獵作響的聲音,帶著瘮人的威嚴,「父皇要在兒臣的眼皮子底下抓人,是否問過兒臣,願不願意放人?父皇自以為大權在手,便肆意妄為,可想過文武百是否答應?」
「你想造反?」宋玄青忽然明白了些許。
宋睿這副樣子,可不就是謀反嘛!
「君臣反,臣不得不反。」宋睿目凜冽,「父皇種下的因,就該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當年兒臣不得不放手,卻是滿心懊悔,現如今兒臣絕對不會覆轍重蹈,看著父皇繼續錯下去,誅殺無辜之人。」
宋玄青綳直了子,目狠戾,「你……你敢!」
「父皇自以為的大權在握,其實早就江山易主。」宋睿擋在傅子音麵前,冷眼直視宋玄青。
到了此時此刻,宋玄青才發現,昔年病孱弱的年,已經段頎長,眉眼早已褪卻稚,骨子裡漾開的不怒自威之,早已勝過他萬分。
「你……」宋玄青有些慌,「你私下裡聯絡百?你、你居然敢……結黨營私,意圖謀反。」
宋睿冷然,「早在父皇迫傅家兄妹,要殺傅家滿門那日開始,兒臣就在反思,為什麼兒臣無能為力,為什麼會連心的人,連好朋友都保護不了。到了最後,兒臣想明白了,是父皇手裡的權。」
「皇權在手,生死在握,還有什麼事不可以逆轉?」宋睿深吸一口氣,「也是從那時候起,兒臣便盯上了父皇手裡的東西,既然父皇能擁有,為什麼兒臣不能有?您是君,兒臣是儲君,早晚都是一樣的!」
宋玄青沒想到,平素看似淡泊名利的兒子,此刻出了獠牙,居然是這般的心積慮,「你、你藏得可真夠深的!」
「不藏得深一些,如何能在關鍵的時候,一招製敵?」宋睿反問,「父皇,用兵之道,這些都是您教的,您都忘了嗎?」
宋玄青沒忘記,隻是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用在自己的上。
「來人!」宋睿一聲吼。
宋玄青猛地僵在原地,不敢置信的著矛頭轉向的侍衛們,「你們……你們怎麼敢?朕纔是皇帝,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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