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是譚夫人過府後被買回來的,這些年始終伺候在譚夫人邊,據說曾經也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可惜後來遇人不淑,遭到枕邊人與妾室的算計,落得個子喪命,終不孕的結局,最終被貶為妾室,隨後因夫家落魄,轉手發賣的下場。
後來王嬤嬤來到潭府,跟隨在譚夫人邊,教會了很多的與人相之道。
即便王嬤嬤自結局淒慘,好歹也出於大戶,比起譚夫人的農戶出,懂得太多。
也虧得這位王嬤嬤,譚夫人才沒有因自的況,在這些年的送往迎來中出錯。
譚家六個孩子幾乎都是王嬤嬤照看著長大的,對自來都很是看重,即便日後王嬤嬤年老衰,在潭府養老也是不會被嫌棄的。
「二姐,就差你了。」譚四公子看到二姑娘,打趣了一句。
二姑娘也不惱,上前在弟弟腦門上,輕輕的點了一下,「可有帶上披風?夜裡風涼。」
「帶著呢。」
譚夫人這時,和譚尚書一起出來,笑著招呼一對兒出門。
上麵的四個還均以家,自然也是要跟著一起去的,隻是幾個孫子孫年紀不大,自然無法出門,畢竟是宮宴,孩子們萬一在宴會上鬧出點什麼來,這可不是輕易能善了的。
好在府中還有譚老夫人,由照看著,譚夫人再是放心不過。
比起別家難以相的婆母,譚老夫人即便目不識丁,可做人的道理卻懂得不。
自始至終就喜歡譚夫人這個兒媳婦,後來更是給他們家生了四個孫子兩個孫,更是樂的老夫人做夢都能笑醒,因不識字,除非必要,基本上不會出府,最喜歡的就是看著孫孫在府中熱熱鬧鬧的,萬事足矣。
「歡歡,娘聽你父親的意思,陛下似乎有意在這次宮宴上,為敬王選妃。」馬車,隻有譚夫人與二小姐譚清歡。
可譚清歡倒是看得開,「娘,兒容貌隻是尋常,比起京中其的數位小姐多有不足,論相貌怎麼都不會到兒上的。再說即便兒雀屏中選,那也是兒的福分,雖說敬王雙不良於行,可在京城的口碑卻是很好。」
譚夫人知道自己這個小兒一向有主見,自更是飽讀詩書,譚尚書很多次在私下裡和閑談,說小兒是六個孩子裡最出的,若是男兒,譚家興盛有。
「娘並不擔心你,隻是讓你有個準備。」
「是,兒明白。」
今晚的皇宮,到張燈結綵,遠遠去,璀璨奪目,不似尋常那般令人生畏。
明明與往年除夕並無不同,卻因為姚家倒臺,領著權貴中心,也似乎變得有那麼幾分人味。
所有馬車在宮門前均不得,均得步行。
眷卻頗照顧,下了馬車後,會有專門的轎攆,抬們宮。
譚尚書在宮門前下馬,和聚集在這裡的同僚抱拳打招呼,妻眷則相繼乘坐轎子離開。
晚宴是在保和殿設立,除夕之夜,冷風凜凜,好在這些大人們都裹得嚴嚴實實,不然一路走過去,非得凍得全僵。
殿安置了好幾個巨大的暖爐,一進去,外麵的寒意隔絕在外,如同進另一片天地。
「清歡姐姐。」譚清歡跟隨母親剛進殿,一個圓臉的俏小姑娘高興的走上前來,「好些日子沒見到姐姐了,之前聽嫂嫂說姐姐染上風寒,現在可好些了?」
這名是於翰林家的姑娘於明錦,因兩家的父親是同科進士,這些年私很是不錯,譚清歡的姐姐譚清清就是嫁給了於翰林的長子,兩家也是姻親。
如今譚清清再次有孕,今年的宮宴是無法出席的。
「好些了,勞煩明錦掛念著。」兩個人湊在一起說著悄悄話。
譚夫人見狀,眉目溫潤,與在場的幾位家夫人也低聲聊著,這是們這些家太太的必修課。
不多時,一群朝臣們打著哆嗦殿,還有跟隨在他們邊的子孫,一時間殿倒是變得更加熱鬧。
酉時剛過,門外就傳來監的唱喝。
「陛下駕到!」
殿眾人趕忙上前,分侍兩側跪地叩首,高呼萬歲。
與謝瑯一同進來的還有敬王與謝宸,敬王坐在椅上,被林管家推著,一襲暗金盤龍龍袍,襯得他更是華貴無雙,氣度不凡。
謝宸如今還未封王,穿的服是謝瑯給他挑的,沒辦法,監挑的這孩子不滿意,非得纏著指定一件才肯穿。
至於謝瑯,即便目前量不高,格纖細,可一黑金龍袍,襯得那張眉目清雅的臉龐,無端讓人不敢直視。
這是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場。
在大周,皇帝是黑,明黃龍袍,龍是正龍和升龍形製。王爺的則是暗黃龍袍,龍是盤龍和降龍形製。郡王則是蟒袍。
不管是龍的形製還是都有著嚴格的規定,誰也無法逾越,不然就是謀逆,誅九族的大罪。
即便是大周新律廢除了連坐株連的酷刑,可也有著詳細的法律條文,謀逆不在其列。
謝瑯一路來到上首的主位坐下,看著下麵匍匐的眾人,笑道「除夕辭舊迎新,諸位如此,朕亦然。故,朕將廢除現用年號,改為天元,明日啟用。」
下方朝臣倒是沒有跳起來諫言,雖說年號在以往基本沒有帝王在位時更改,畢竟每次的年號都是欽天監竭力推測出來的,可帝王想改,你也無法,反正又不是改國號。
再說之前的年號是姚太後定的,如今姚太後及其姚家均已不在,這年號陛下厭棄,也是可以理解。
況且餘下的朝臣對姚家也是深惡痛絕,改了也好。
再說天元,這寓意也好啊。
又是一番彩虹屁的吹捧,謝瑯揮手讓這些人起落座。
年號這東西,以前謝瑯覺得跟國號一樣,瞧著應該是很慎重的事。
可想到帝武則天在位時的十幾個年號……
算了,咋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