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娘常嬤嬤已經不在了,沒有了這層保護傘,真的怕遭到太後的怒火,畢竟在這壽康宮裡,除了常嬤嬤和徐公公,其餘的人在太後眼裡都不夠看。
「居然敢……」姚太後被這個訊息炸得眼冒金星,話還未說完,腦袋一歪,暈了。
若被謝瑯知道,真的要拍手誇讚一番,不愧是兄妹倆,這說暈就暈的本事,肯定是祖傳的。
珍珠見此清醒,趕忙起去傳太醫,可心底卻鬆了一口氣。
今日的早膳,讓謝瑯很滿意,營養均衡,且香味俱全。
很明顯,膳房的人真的盡心了。
比起之前帝所用的膳食,差距一目瞭然。
對帝無話可說!
鄙視其弱,可當時一個九歲的孩子,被母親如此利用鉗製,很難在那種況下翻。
讓理解,抱歉,謝瑯理解不能。
每個人都有求生的本能,這大周帝卻一點反抗意識都沒有,愣是把自己給推上了絕路,與自的格有著絕對的因果關係。
「陛下,早膳可還合心意?」雙喜在旁邊眼含期待的問道。
謝瑯點頭,「不錯,以後就這樣保持吧。另外,趁著現在得空,你也去務府挑選一些人來,安分的。」
「是。」雙喜之前就想提這件事的,隻是從昨兒一直忙到現在,一時之間也沒顧得上。
勤政殿是隸屬於乾清宮的一宮殿,在這偌大的乾清宮裡,隻佔據一個比較顯眼的位置。
先帝在位時,乾清宮上下奴僕多達八百人,而到了陛下這裡,偌大的帝王居所,隻有他一個太監料理。
這六年裡,乾清宮從先帝在位時的奢華瑰麗,到現在的清冷,真的是時候從裡到外的清掃一下了。
早膳過後,謝瑯在書房裡,麵前攤開的是一張大周地域圖。
大周共十六府,下設縣級逾三百,國土麵積達三十五萬平方公裡,隻比生活的種花家雲南省要小一點。
可比起周邊的三大強國,大周的麵積就真的不夠看了。
說的直白點,此時的大周朝,就好比是被種花家,俄國與澳洲夾在中間的柬埔寨,小的可憐。
再加上大周地理位置比起其他三大強國差太多,且沒有比其他國家更得勢的產出,本就不被其他三國放在眼裡,每當有其他三國的人途徑大周,隻有讓大周朝臣百姓瑟瑟發抖的份。
至於朝貢,人家也本就看不上大周的東西,每年大周的國庫收,還不如人家的零頭。
謝瑯突然覺得腦闊疼。
國家崛起,任重而道遠啊。
提筆在旁邊寫著之後的計劃,除了紙張的聲音,隻餘下微風拂過時珠簾的撞聲,清脆悅耳。
都說「要想富先修路」,這點實則不假。
但是卻並不適合現今階段的大周。
如今的大周,真正能吃飽飯的百姓連兩都沒有達到,即便是大周帝都盛京,也到能看到不遮,食不果腹的百姓,他們麵黃瘦,眼神渾濁,沒有一對生活的期待,瞧著就如同在末世裡隨可見的喪一般。
的最終目的,是做到土地國有製,之後包產到戶,提高糧食產量,讓大周百姓人人有地種,人人能吃飽。
民以食為天,這是最基本的。
隻是在這個封建社會,土地基本都掌握在權貴手中,那些百姓隻能租賃他們手中的田地,每年糧食產出,除了給地主一些糧食,就是繳納人口稅收,餘下的收本就不夠他們果腹。
辛辛苦苦一年勞碌下來,卻連肚子都填不飽,這種現狀令謝瑯不免心寒。
如何讓權貴把手中的地乖乖的出來,這就需要好好的籌劃一番了。
不過倒是想到了一個比較痛快,也算是穩妥的辦法。
——抄家!
有什麼比抄家致富來的更快的嗎?
很明顯,沒有嘛。
殊不知此時有不權貴富商都覺得背後一寒意竄起,似乎是被猛虎盯上的小白兔。
忍不住裹了自己的小被子,並在心裡嘀咕,今年的秋天怎麼如此寒冷。
「陛下。」雙喜在外求見。
謝瑯停下筆,看了眼站在珠簾外的小人,「說。」
「太後娘娘似是不行了,壽康宮傳話,說是想見見陛下。」
「那就去見見!」謝瑯扔下筆,起往外走,「也是不中用,朕被折磨六年都能扛下來,不過是被朕懲治了一次,就要死要活的。」
「陛下您是天子,天命所歸,神明庇佑。」雙喜跟在後麵捧了一句。
謝瑯桃花眼裡含著笑意,抬手在他腦袋上了兩下子,「這世間哪裡來的什麼神明,朕從不相信那些虛假縹緲的東西,人要相信科學。」
「……」雙喜懵,科學是什麼?
神明都不可信,科學就能相信?
末世降臨,拯救世界的不是所謂的神明,而是好友數十年如一日的研究,最終研發了消滅喪病毒的藥劑。
神明,那是什麼東西。
無非就是下所編纂出來的謊言罷了。
來到壽康宮,一眼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姚太後。
此時殿因為的到來,跪了一地。
「姚太後況如何?」沒有廢話,開門見山。
幾位太醫跪在地上,前麵的一人說道:「回陛下,太後娘娘之前染上風寒,今日初醒又大肝火,以至於寒氣攻心,微臣等試過各種方法,始終不見奏效,臣等惶恐。」
「那就好好養著吧,是死是活聽天由命。」謝瑯垂眸看著昏迷不醒的姚太後,心無半點憐憫。
殿眾人聞言,隻覺得脊椎生寒。
躺著的這位可是當今陛下的生母,連對待自己的生母都如此冷漠,在孝道大於天的封建社會,實屬大逆不道。
可眼前的人是全天下最有權勢的真命天子,旁人豈敢質問半句。
正說著,外麵跑進來一個錦華服的小男孩。
看男孩的年紀,大約在六七歲,長得白圓潤,瞧著就是一個剛出鍋的胖饅頭。
衝進來後,就如同一顆小炮彈似的撲到床上,趴在姚太後的上乾嚎。
「母後,母後……」
千萬年前,李七夜栽下一株翠竹。八百萬年前,李七夜養了一條鯉魚。五百萬年前,李七夜收養一個小女孩。…………………………今天,李七夜一覺醒來,翠竹修練成神靈,鯉魚化作金龍,小女孩成爲九界女帝。這是一個養成的故事,一個不死的人族小子養成了妖神、養成了仙獸、養成了女帝的故事。
“當咱們翻過眼前這座山,到了另一座山頭,會看見一座朱紅寺廟里有水缸粗的赤色大蛇,它老人家盤在那里,就看哪家調皮小子到處亂跑好把他吃掉……”人跡罕至的深山,卻有人輕聲念叨著故事。念到最后,自己笑了起來。“那小子這麼傳不怕我找上門來麼?”伴隨著聲音落下,寂靜無聲的山野突然響起金鐵摩擦的扣鳴,赤色的龐然大物隱沒于幽潭,在岸邊留下一則陳舊的故事書。故事書攤開的紙頁已經微微泛黃,上面有一行字這樣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