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往事如煙

景於烈第一個開口：「三皇嫂，我願意跟你打這個賭，我總不好讓這個可憐的小宮白白枉死，這小宮可是一心一意為安樂著想的忠僕。」

有人打頭陣，眾臣也跟著應了。

「人在做，天在看，連一個小小嬰兒都能下得了手，足見其心惡毒，將來死後是會下十八層地獄的，父皇，既然這麼多人都想讓太醫來檢視我上是否有菱香，那便來查！」蘇魚勾，明磊落地說道，一一毫的心虛也不曾有過。

景長風冷哼，他並不擔心，唯有不爽。

落在眾人眼裡，更讓他們心裡沒底了。

蘇魚寵辱不驚的態度，讓永安帝很讚賞，他既然決定相信蘇魚，就相信到底。

「莫太醫，你去為宸王妃檢視。」

「是。」

莫太醫領命，來到蘇魚邊，目不斜視：「王妃娘娘，得罪了。」

蘇魚輕輕頷首，任由莫太醫檢視的袖擺，景長風的眼刀一下又一下地到莫太醫上，莫太醫舉止有度，十分坦然，他很快就檢查好了。

「陛下，並沒有在王妃娘娘上找到菱香的蹤跡，也並沒有聞到菱香的香氣。」莫太醫有板有眼地回答，悄悄地了一把冷汗，心裡苦啊。

宸王的眼刀子可真不好，莫太醫覺得眼刀子要是能殺人，他現在已經被宸王殿下砍了八百遍了。

此話一出，跪在地上的眾臣皆尷尬起來，景於烈心猛地一跳，怎麼會沒有呢？蘭兒埋在貴妃邊，不會有人知道蘭兒是效忠他的，宸王妃怎麼可能沒染上菱香？

景於烈條件反地往蘇魚去，卻對上了蘇魚沉靜瞭然的雙眸，他緩緩一笑：「三皇嫂是清白的那就太好了，看來，是這小宮聞錯了，或是其心不正，人蠱想冤枉三皇嫂。」

「四皇弟真是太會為人著想了，現在還請四皇弟履行我們的賭約吧。」蘇魚淡淡道。

景於烈尷尬一笑：「三皇嫂，對不住了。」

眾臣為首的老丞相先行來到蘇魚麵前，古板的老臉一陣陣地發紅：「王妃娘娘，對不住。」

接著，是一個又一個的朝臣乖乖著來到蘇魚麵前道歉，麵訕訕。

這些臣子大多都是為陛下著想，可一想到剛才對宸王妃的懷疑，再厚的臉皮都有些撐不住了。

就在朝臣一個接一個道歉之時，偏殿終於有人來稟報了：

「陛下，小公主轉危為安了。」

永安帝提著的心終於被放下，他沉著一張臉：「長風，你親自去審問今日接過安樂的宮人，再派人出宮去尋這個蘭兒的家人，再縝的手段也會留下蛛馬跡，敢朕的心上寶，就要被皮筋的覺悟。」

天子狠戾的聲音，讓人渾一。

景長風應是，他很快就下去安排了。

接風宴上發生了這種大事，自然就散了，永安帝親自去偏殿抱著安樂，往貴妃宮中走。

蘇魚和花太傅花夫人、還有花盛跟隨著一塊去看貴妃，花盛越想越氣：「安樂本來就不好，今天吃了這麼大的苦頭，還想栽贓給表嫂你，這背後之人喪盡天良，可惡至極！最好轉世投胎投個畜生道！」

花夫人擰了擰兒的手背：「盛，娘教你的禮儀去哪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罵什麼呢？要罵，也得關起門悄悄罵。」

花盛嘟，「不都一樣嗎？」

永安帝忽然回頭，他看向蘇魚：「魚兒，你上前來。」

蘇魚大方走到永安帝邊，跟他一塊走在宮道上，注意永安帝懷裡的安樂，安樂臉已經不難看了，隻是眼旁紅腫了一圈，雖閉著眼卻噎噎的，惹人憐。

「今天苦了安樂，從降世開始，就了我跟長風的連累，先是早產，現在又遭人對付。」蘇魚輕聲慨，心疼安樂，毫不避諱旁是一國之君，隻當永安帝是的半個父親，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永安帝了一眼兒的睡，心腸了一灘水，可一想到背後有人在興風作浪，他起心腸。

「今日是怎麼回事？朕信你，但朕卻不知你怎麼能為自己洗清嫌疑。」永安帝在看出今天這事是對付蘇魚的圈套後，他對蘇魚上為何沒有菱香而到不解好奇。

「我在母妃宮中時，穿的是海棠花，從母妃宮中出來時，不小心讓花枝勾了擺上的線，就順道去換了一裳，方纔在百花閣裡，我披著長風的披風，想必那蘭兒並沒有細看我披風裡的子。」蘇魚輕聲道。

「幕後人好大的胃口，想用朕寶貝公主的命，去栽贓朕的兒媳和孫子，將這水給攪混。」永安帝眼底殺意閃逝。

「父皇心裡可有懷疑的人嗎？」蘇魚問。

「自然是有，南楚、剛建立的南金，亦或是遠隔千裡的大漠，再或者，是朝廷中的一些蛀蟲，朕懷疑的人多如牛，還得等長風查清此事真相，方可斷定。」

「父皇難道沒有懷疑過四皇弟嗎？」蘇魚問。

永安帝意味深長地看一眼：「你倒是膽子大，敢當著朕的麵懷疑朕的兒子，旁人聽見了，那可是挑唆之罪。」

「一般人兒媳當然不敢這樣直白的說，但父皇剛纔敢在大庭廣眾前信任我，我也敢把父皇當我真正的父親，無話不談無言不歡。」

永安帝好像又有些明白，他家那不爭氣的小兔崽子為啥就認定蘇魚了。

「朕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所以朕方纔試探了一下他，沒看出什麼來，若非萬不得已，朕也不願意疑心朕的脈。」

「這龍椅啊，覬覦的人太多太多了，自古往今，為了這把龍椅骨相殘的事還嗎？昔日景玉珩要殺長風，被長風反殺之，手心手背都是，朕的心又不是鐵石鑄的，也會疼也會痛，可是沒辦法啊，不是他死就是他亡，朕隻能選其一。」

說到往事，永安帝沉痛地嘆了一口氣。

蘇魚默然，慶幸，永安帝並不昏庸，他懂取捨，有顆通的天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