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硃砂纏上
範從容輕輕笑:「那不知郡主喜歡什麼樣式的?」
唔……什麼樣式的?
蘇魚目從箱子一掃而過,十分隨意的道:「你讓工匠師傅看著辦吧,反正這寶石多,什麼樣式都能做一套。」
範從容點了點頭,遞了個眼神給一旁的僕人,很快便有人將箱子抬走。
他用了十分心神去注意蘇魚的喜好和心,在注意到蘇魚眼裡有離開之意時,先一步出聲問:「郡主,你現在是要回國公府去了嗎?」
蘇魚有些意外,正有此意,也不掩飾,點了點頭。
「那不如讓我來送一送郡主,京都近日不太平靜。」範從容十分淡定的找了個藉口。
蘇魚約猜到範從容對的心思,正想要拒絕,誰知範從容已經站起來,朝外麵擺手,笑著:「郡主,請。」
拒絕的話頓時就說不出來了,蘇魚認真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兩人漫步在人來人往的街邊,後白砂和僕人遠幾步跟著,默默無言。
「救命啊!救命啊!」遠熙熙攘攘的吵雜起來,蘇魚隨意去,卻瞧見了阿伊族使臣硃砂,正十分狼狽匆忙的朝這邊跑來。
怎麼回事?
範從容也注意到了,他小心翼翼的趁不注意了蘇魚的袖,臉上笑容不變,隻是雙眸更彎了:「想來是抓小什麼的,郡主,我們快些走罷。」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被追的那個男人,目標似乎是他們。
硃砂很快就追上了他們,後追著的五六個地將蘇魚等人一塊圍住,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蘇魚角微,這算是從天而降的麻煩麼?
「識相的,就把東西給我出來!」幾個地裡,一個像是頭目的人大聲說話,一雙邪的眼睛直愣愣的打量著蘇魚。
那樣的視線,讓蘇魚有些不爽,但硃砂這麼莫名其妙的找過來,更讓覺得奇怪。
一個使臣,沒道理唬不走這些地流氓。
思及此,往旁邊移開了一步,離硃砂遠了一些:「我不認識他,你們要找他,那就找吧。」
幾個地紛紛麵麵相覷,範從容微微一笑:「諸位,他既然拿了你們的東西,你們找他解決便是,何必攔了我們的去路?」
範從容相信他的預,這硃砂,十有**是沖著他們來的,或者是說……沖著蘇魚來的。
「那他為何找你們求救?」那地頭頭著嗓子說,「你們必定是一夥的!」
硃砂一副害怕的樣子,他扭頭跟蘇魚,可憐兮兮的說道:「郡主,你就幫幫我,你懷武功,一個打十個不問題……」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見那幾個地紛紛變了臉。
「竟然是郡主?臭小子,算你好運!我們走!」那地頭頭轉就落荒而逃,速度快得人膛目結舌……
蘇魚閉了閉眼,演的戲這般假,再看不出來其中端倪,那可真傻子了。
銳利的視線掃向硃砂,問道:「說罷,為何纏上我?」
難道就因為連玉鎖?上輩子纏景晚玉,這輩子就纏上了?
在心裡默默將硃砂定義了麻煩。
硃砂一臉疑,「郡主,你在說些什麼?我硃砂可聽不懂。方纔多謝郡主相救,我適才見他們合夥了別人的錢袋子,便將那錢袋搶過來了,誰知被他們一路追趕。若是沒有郡主,恐怕我這張臉要揍豬頭了。」
蘇魚默然。
「我沒有幫你,是你自己幫了你自己。」
不管是不是在真的演戲,從頭到尾就沒打算幫過硃砂。
這個人給的覺,像是位高權重者,但卻又像是一個天真可笑的男子。
不管他是什麼,蘇魚都不打算和他有任何的往來。
抬步走,硃砂卻跟在的另一側,絮絮叨叨的說道:「郡主,阿伊族的使臣都離開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住在驛站。我聽說你即將要同宸王大婚,便想留下來參加。今日這救命之恩,硃砂無以回報,便想留在郡主邊做牛做馬來報答一二……」
「說完了嗎?」蘇魚真不知道,這人怎麼有這麼多的話,囉嗦至極,和閑王景華安那張有的一拚。
「郡主,就讓我留在你邊報答你吧?」硃砂笑容滿麵的道,像是沒看見蘇魚對他的漠視。
「這位硃砂公子,你難道沒看出來,郡主就沒打算幫你嗎?自己往別人上套了個救命之恩,挾恩相報,還是第一次看見。」範從容瞇了瞇眼,冷在他的眼中蔓延。
硃砂啊了一聲,「郡主,可若不是你的名號嚇跑他們,我也不能啊。這確實就是救命之恩!」
蘇魚沒理他。
在他一路的絮絮叨叨中,回到了國公府。
蘇魚轉同範從容道:「我平安到了,你回去罷,改日我再去靖侯府上拜訪。」
範從容盯了一會兒硃砂,這才應了聲,轉離去。
「至於硃砂公子,就請回去你的驛站吧,你說我對你有恩,那這恩我不要你報,你不要纏著我了。」蘇魚乾脆直白的說道。
硃砂眼底閃過一抹詭異的,他臉上卻笑嘻嘻的:「郡主,這可不行,有恩必報是我的原則,我吃得不多,活什麼的也能幹,你若執意要趕我走,那我就在這國公府門前打地鋪守著,直到郡主肯收留我為止。」
這分明就是無賴之舉了,這硃砂這般煩……
蘇魚沒了耐心,道:「你執意要報恩?那便去柴房劈柴吧。」
硃砂臉上燦爛的笑容瞬間凝固……他彷彿真的沒想到,蘇魚竟然會這麼不客氣的讓他去做活!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硃砂興緻越發濃厚,他高高興興的點頭:「好啊。」
「嗷嗚!」
硃砂被勄翠領去柴房時,正好瞧見一道龐大的黑影竄進廳堂之中。
「那是狼?」
勄翠點點頭:「是呀,那是主子的寵,名喚做狄,也是狼王之子,十分乖順,平日裡公子若是在府中遇到它,不必驚慌,沒有主子的首肯,狄是不會咬人的。」
能將兇狠殘暴的狼養大馴服的人……硃砂的眼底劃過一抹勢在必得。
……
「家主,這是剛送過來的。」
靖侯府中,一名侍衛對剛回來的範從容稟報道。
範從容看了一眼那個裝滿寶石的大箱子,他嗯了一聲,示意旁人退下。
他坐到桌案前取出一塊紅寶石,拿出一套雕刻工,緩緩的開始打磨。
除了邊陪伴多年的幾個親信,沒人知道範從容擅長雕刻紋樣,製作子的首飾。
他從小便學這個,後來漸漸長大承擔了責任,他便悄悄的學。
他想,即使他不能陪在邊,但由他親手雕刻的首飾一直伴隨著,他也覺得心滿意足了。
時間如流水般飛逝而過。
蘇魚忙著量,忙著挑選花樣,也忙著親手綉喜帕,等好不容易清閑下來,一個訊息卻悄然傳來——
「主子,花小姐不見了!」白砂急急忙忙的前來稟報。
蘇魚正在逗弄狄,聞言,立即站起來,秀眉蹙:「怎麼會不見?」
認識的花家小姐隻有盛。盛不見了,下意識就想到了前世花盛的結果。
不……那件事時間還在一年後,盛一定平安無事的。
白砂搖了搖頭:「方纔花家有人上門來問,花小姐可在此,奴婢回了不在,從那人口中打聽到,花小姐晌午時出府喝酒,結果跟隨的丫鬟離開去拿酒的一會兒工夫,人就不見了。花太傅悄悄的命人前往花盛認識的人家裡詢問,沒有廣而告之。」
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不見了?
蘇魚深呼吸一口氣,正出去,角卻被狄咬住了。
狄的著,那意思彷彿在說它也想去。
「好,你也跟來吧。」蘇魚想到狄靈敏的狼鼻子,說不定能找到些線索。
正想去花家看看況,卻在大門口遇見了景長風。
景長風上的傷養好了些,勉強能在暗二的攙扶下走了,眉眼一如往日的帶著淡漠冰寒,在見到蘇魚的一剎那,冰寒才融化。
「魚兒,你是想去花家嗎?」景長風問,他直接牽起了蘇魚的手。
暗二退到後麵跟著。
「正是。盛醉酒不見,我放心不下,就想帶著狄一塊去看看。」蘇魚答。
景長風掃了一眼軀胖的狄,眼底好笑和嫌棄一閃而逝,恰好被抬頭的狄給捕捉到了,它氣惱的齜了齜牙,亮出尖利的狼牙來。
「不必去了,方纔有個乞兒來宸王府遞了一張紙條,上邊要我們二人去城西郊外的竹林,不許帶人,否則盛命不保!」景長風急急的來找,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隻不過,他並不是想讓蘇魚一塊去冒險。
「我擔心你收到了同樣的紙條,便趕來找你,你不能去,我去便好。」景長風堅決的做了一個決定。
蘇魚蹙眉,視線落在景長風的腰上:「長風,事關盛,我如何能不去?況且,你如今傷勢未愈,你若是出事了,我還沒嫁過去就守寡了,這可不行。所以,你不能去。」
怎麼可能看著的人去冒這個險?
景長風一窒,他耳尖悄然發紅:「魚兒,我自有安排,不會讓你……讓你守寡的……」
蘇魚勾了勾,手輕輕拍了拍狄的狼頭,「那我們一起去?你不同意的話,我就武力鎮你這個傷患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