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侯捂著那被打了的半邊臉,又氣又急,他甚至懷疑,蘇魚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一時之間,心虛得不行。
蘇魚說得沒錯,若不是當年他得了安嘉的芳心,讓安嘉嫁給了他,如今的長樂侯,可就不是他了。
這也是長樂侯覺得最厭惡旁人提起的一點,說他是靠著人得到的爵位。
即使當初是抱著這樣的心思,但長樂侯如今卻憎惡旁人提起這件事。
長樂侯想著,也不知是怎的,捂著臉甩袖就出了大廳,也不知去哪了。
「還有公主一事,並非是我打公主而傷,而是我遵從公主的命令,可公主卻不小心傷的。說什麼皇後娘娘會降罪長樂侯府這樣的話,可不要再說了,我相信,宮裡的主子都是會明辨是非的,必定不會和長樂侯你一樣,隨便的把屎盆子扣在別人的頭上。」蘇魚打了一掌,見長樂侯老實了,不敢弄那些幺蛾子了,也就舒坦了。
像長樂侯這樣的人,就是不打不老實,打了才知道這個人不好欺負,纔不會來欺負了。
說到底,就是恃強淩弱。
「尤氏,說的可是真的?皇後娘娘當真不會降罪長樂侯府?」老夫人問著尤氏。
尤氏從宮中回來,可不是這樣說的,反而說是蘇魚打傷了晚玉公主,公主的臉十有**要毀了。
尤氏含著淚,「我當時也沒想這麼多,瞧著公主了這樣重的傷,又和魚兒有乾係,就心慌意的回來告知母親和侯爺了。皇後娘娘是晚玉公主的生母,必定會找人撒氣的呀!」
「哎,二夫人這話,豈不是在暗指皇後娘娘是非不分?以一己私而會遷怒無辜的人嗎?皇後娘娘得陛下敬重,管理後宮數年,可不是靠著這一己私來管理的呢,傳到皇後的耳邊,怕皇後娘娘才會因此降罪侯府。」蘇魚眨了眨眼,煞是狡黠。
「我不是那個意思!」尤氏淚花不斷,為自己辯駁道。
蘇魚這個小賤人,怎麼這麼能說會道?
竟是一一毫的錯也不著,著實可恨!
隻是,尤氏沒想到,老夫人會朝手,老夫人啪的一聲,就往尤氏的臉上扇,指著尤氏怒斥道,「你這個惡婦,凈會瞎掰些有的沒的,要不是你回來侯府挑唆,我們豈會堵在這裡冤枉了魚兒?還連累得魚兒火氣大發,一氣之下打了自己的父親,皆因你這毒婦從中挑唆!」
老夫人斥責完驚呆的尤氏,轉頭又慈的著蘇魚,「魚兒啊,你別傷心了,祖母來給你討公道,教訓這個惡婦。」
蘇魚看得好笑。
討公道?
那為何在母親被死的時候沒有出來阻止?為何在回來的時候,一味的偏幫沒理的長樂侯,還為了錢財惡言相向?
雖說不知道老夫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葯,打的什麼關子,但瞧見老夫人給了尤氏那麼狠的一掌,蘇魚眼睛一彎,也配合著老夫人,「還是祖母疼魚兒,是個明白人,魚兒心裡可委屈了呢。」
老夫人也出心疼來,「真是個可憐見的,都怨你這毒婦,當初進府的時候,我就瞧出來你不是個好的,後來還唆使我兒扶正,我是百般阻止,卻阻止不了啊……」
老夫人嘆息一聲,就搖了搖頭。
尤氏聽得目眥裂,低著頭,聽著老夫人百般貶低自己,忍了許久,才沒太大的失態。
這個老太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打,還嘲諷,挑的不是。
這麼多年來收孝敬的禮時,怎麼不嘲諷?
現在已經是堂堂侯夫人了,可是卻還要挨這個老婦的打,別以為誰都是傻子,這老婦當年阻止扶正,也不過是看上了旁的出更好的千金,瞧不起的出!
尤氏氣到想吐,可是卻隻能剋製,整個人都在小幅度的抖起來。
「祖母,您到底是個明白人兒,這妾室是妾室,出擺在那兒,作態也擺在那兒,不就哭,還顛倒黑白挑撥離間,這簡直是太噁心人了。」蘇魚毫不留的鄙夷出聲。
是真真瞧不起尤氏和蘇娉婷那如出一轍的作態。
不就哭,不分場合的裝可憐。
可偏偏男人就吃們的那一套。
眼下能有個嘲諷尤氏的機會,自然不願意錯過了。
老夫人見蘇魚十分的配合,想著想著,也把自己的目的給說出來了,「魚兒啊,你瞧,這侯府裡頭,就你手頭寬裕,你不如拿出點銀兩來,補幾分侯府的家用,為了湊集你那嫁妝,整個侯府都掏出了全部家當來了……你看……」
蘇魚聽了,才知道老夫人突然這樣對一臉慈和是為了什麼,原來是為了掏錢啊……
看來,方纔長樂侯挨的那一掌沒讓老夫人往心裡去,皇後娘娘要降罪也沒讓老夫人往心裡去,反而幾個茶盞的錢,讓老夫人往心裡去了。
還以為老夫人長進了呢,當下便皺了眉,「我手頭也不寬裕啊,那些嫁妝都不能的,都是將來我出嫁要用的呢,而且,就算是有些可以用,但我也把那些嫁妝都送去安國公府,讓老管家幫忙看管著……」
「什麼?」老夫人一聽嫁妝送回了國公府,那可是一筆天大的財富啊!
一時緩不過氣來,竟是生生兒的氣暈過去了。
蘇魚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就這個氣量,還是一府的老夫人,傳出去讓人笑話。
搖搖頭,見沒人陪唱大戲了,乾脆就帶著白砂和一萍小丫頭離開了。
沒注意到,尤氏睜著雙眼睛,亮得嚇人。
「大姐姐,你打了父親,父親居然就那樣跑掉了……」蘇一萍心裡滿滿的不可思議。
原來,竟然還能打父親的。
原來,嚇人的父親竟然是隻紙老虎。
小丫頭心裡滿是驚嘆,可卻沒人知道。
蘇魚嗯了一聲,「打了就打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若他不是我的父親,早已沒命了。」
蘇一萍莫名的覺得,說出這話的大姐姐,讓覺得好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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