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就到了皇後設宴的這一日,蘇魚隻穿了一素凈的青,有個小丫鬟來跟稟報道,「大小姐,二小姐那兒出了些小岔子,侯爺說要晚半個時辰再進宮。」
這回皇後宴請的是各家夫人千金,自然是要和尤氏等人一塊進宮的。
蘇魚勾了勾,「既然出了意外,那便等二妹那兒的意外弄好了在走罷。」
那小丫鬟鬆了口氣,急急忙忙的就回去回話了。
「就那兒事多,咱們主子多簡單啊,連脂都不施。主子,您該好好打扮,下那個二小姐的風纔是。」勄翠握著拳頭充滿幹勁的道。
白砂無奈的點了點額頭,「主子不施黛,都能把給下去。」
「白砂姐姐說的也是。」勄翠笑嘻嘻的,兩人直盯著蘇魚瞧,蘇魚被兩人的目看得的。
等蘇魚到了府門口,管家猶猶豫豫的,好半晌才同蘇魚道,「大小姐,方纔二夫人和二小姐們已經乘上馬車去皇宮了……侯爺也用了一輛馬車去拜訪友人,還有剩下的一輛馬車……壞了。」
也就是說,沒有馬車去皇宮了?
皇後昨日的懿旨,可特地點到了,若是不去,恐怕會惹得皇後盛怒責罰不說,就連名聲也不會很好聽。
原來尤氏打的是這個主意。
蘇魚挑挑眉,正說話呢,卻見後頭有人,「大姐姐。」
回頭看去,卻見是蘇一萍帶著個丫鬟走過來,蘇一萍興緻的道,「大姐姐,怎麼就你一個人呀,二夫人們呢?」
「們先走了。」蘇魚淡淡的道,旁邊的管家對上蘇魚暗藏刀鋒的視線,心虛竄起來令他忍不住低下頭去。
「什麼?不是說要等半個時辰嗎?」蘇一萍急忙提著擺走近蘇魚。
今日還特地穿了一新裳呢。
蘇魚明白過來了,就不該小看尤氏和長樂侯這兩人的無恥的,竟然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若是不去,那必定會招人閑話,皇後懲罰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若是現在再找馬車去,恐怕得多等一段時辰才能去到皇宮,那時候就已經遲到了。
遲到了於名聲也不好……真是沒想到,尤氏眼皮子能淺到這樣的地步,難不尤氏想不到皇後降罪下來的後果嗎?
蘇魚皺起了眉,隻覺得尤氏無恥得。
就在這時,馬蹄聲漸近,蘇魚抬頭看去,卻見一輛黑檀木馬車駛近,停在了侯府門前。
駕馬的是個年輕的男子,他停了馬車後,便掀開了馬車車簾子,裡頭鑽出一人來。
可不就是景長風麼?
管家驚了一驚,急忙同守門的幾個家丁行禮,「草民拜見三殿下。」
景長風笑瞇瞇的站在臺階下著,「嘿,魚兒,我聽聞皇後壽宴,我就來看一看你,邀你同乘。」
這個傢夥……蘇魚看著他,臉上展出幾分笑意,「不。」
「你又要拒絕我?」景長風指了指自己,一副頗打擊的模樣,很像某隻大型犬垂頭喪氣的。
他就有些搞不清楚了,難道真是自己的容不好看了,居然連一個蘇魚也迷不住,反倒是迷了一些旁的不相乾的人。
見他一副懊悔的模樣,蘇魚忍了笑,「你邀我同乘不行,但邀我和我的妹妹一塊,那就行。」
景長風眼睛一亮。
另一邊,蘇娉婷捂著笑,快笑了一路了,也幸好馬車裡隻有尤氏和一個蘇巧玉。
「母親,留著大姐姐和五妹妹在府中孤孤單單的,萬一們真的找不到馬車來,那可怎麼辦?」蘇娉婷秀眉微皺,可馬車裡的人,誰都能看見蘇娉婷上的笑容燦爛。
尤氏冷哼一聲,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娉婷,蘇魚把你害這樣,昨日這樣打你的臉,把你這麼難堪的一個境地,我為侯府的當家主母,必須要給一個教訓嘗一嘗,待會到了皇後娘娘跟前,就說是蘇魚不想來,不願來參加皇後娘孃的壽宴,到時候,皇後娘娘如何也不會允許這樣一個子進二皇子的府中的。」
這才做一石二鳥。
一能把蘇魚塑造一個無法無天連皇後都不看在眼中的形象,二又能夠讓皇後對蘇魚心生不滿。
二皇子可是皇後生的,皇後對蘇魚心生不滿,那蘇魚嫁給二皇子又有多勝算?
尤氏微微一笑。
「母親。」蘇巧玉見兩人心十分好,便道,「母親,巧玉如今已經十二歲了,該是議親的年紀了,巧玉……」
說著,就的低下頭去。
偏偏錯過了尤氏眼中一閃而逝的冷意,尤氏眼底冷,口中卻說著慈的話,「母親知道,母親一貫是疼巧玉的,連帶著和娉婷都一視同仁,你們都是母親的好孩子,這次進宮,母親必定會為巧玉個好的夫婿人選,必定不會讓巧玉低嫁了去。」
聽著尤氏為畫的大餅,蘇巧玉就越發期待起來。
看在尤氏眼中,尤氏心裡冷哼了這麼一聲。
蘇巧玉一個賤婢生的,也敢和的娉婷相提並論?像蘇巧玉,唯一的作用就是為了的娉婷鋪路。
們到了皇宮了,被領去了皇後設宴的琦殿,那兒已經歌舞昇天,說笑不斷了。
「臣婦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尤氏領著二人行禮問安。
皇後坐在上首,一的明黃裳,肅穆端莊,頭上也著九步搖,明黃晃眼。
「原是長樂侯夫人,這時辰掐得正好,座吧。」皇後一掃,隻見蘇娉婷和一個臭味乾的小丫頭,臉上的笑不自覺就落了下來了。
旁邊有人先行問出了口,「怎麼不見昭郡主呢?聽說昨日還一曲驚鴻舞名揚京城了呢,隻可惜,本夫人倒是沒有見著人。」
說話的那個,是承恩公夫人。
承恩公夫人是皇後的嫂子,承恩公府也是皇後的孃家,是以承恩公夫人纔有膽子這麼說話。
昨日確實沒有去長樂侯府的壽宴,長樂侯府在朝中又沒有實權,一個皇親國戚,懶得去參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