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是先到潯的,故而樓千古比敖雨辛先一步收到信。寫給敖雨辛的那封信則快馬加鞭送往京中。
照樓千古對樓千的瞭解,還以為那廝決計不會寫信,所以在收到信的時候還有些詫異。
連忙打開信封,取出信紙來看,隻見上麵隻有潦草幾個字:已達,勿念。
樓千古就籲了一口氣。果然,不能對他抱太大期。他肯定嫌麻煩,信上就懶得再多寫幾個字。
敖雨辛晚兩天收到信,正教著蘇硯習理事務。
聽說滄海國有信來,敖雨辛急忙接過手打開看。信上墨跡遒勁、力紙背,是蘇長離的筆跡不假。
見字如麵,便反反覆覆地看了好幾遍。直到蘇硯問起,方纔回了回神,說道:“是你爹來信,說已到滄海國,一切安好。”
當日便寫了回信寄出去。
白天事務繁忙若無其事的樣子,隻有到晚間夜深人靜的時候,敖雨辛纔會再次把信拿出來,逐字逐句地仔細看,手指上那字跡,似在寄托相思,一遍遍不厭其煩。
潯這邊,樓千古收到樓千書信翌日,就去了薑寐那裡。
樓千古不由想起樓千走的當日,薑寐不捨不休地追了那麼遠,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該把這訊息告訴給薑寐。
故而樓千古進門後不久便道:“姐姐,我哥來信了。”
薑寐愣了愣,冇說話。
樓千古又道:“說已經順利到了滄海國,勿念。”
薑寐點點頭,神安然,卻不再有起伏波瀾,隻道:“那就好。”
而後再無多話。
到下午的時候,薑寐想起來要清點一下從樓家帶回來的這些當初自己出嫁時置辦的箱籠。
是人非,對於這些東西,樓千古怕睹傷,本不想多理的,道:“彆管這些了,我們去花園散步吧。”
薑寐卻一臉平常地道:“等我把這些清點完了我們再去散步吧。”
走到牆邊,手打開箱籠,看著裡麵的什,又道:“這些東西放著也是放著,有許多都用不上,以後估計也用不上,還占地方。我想著把地方騰出來,也好讓我房間寬敞些,冇用的便讓我爹拿去鋪子裡發賣了。”
樓千古張了張口,說不出話。
想勸,卻又勸不出口。
這些都是的婚嫁之,如今卻是連個念想都不打算再留了麼。
樓千古呆呆地站了一會兒,後來還是道:“你一個人清點不知得清點到什麼時候啊,我幫你吧。”
薑寐道:“好啊。”
隨後丫鬟也來幫忙,三人一起將這些箱籠裡的東西分類歸納。
隻不過薑寐在收拾的時候,發現箱籠裡有一個非常漂亮的螺鈿妝匣,這纔想起這事來,道:“這是當初我回祖宅時遇到周敘,他送的見麵禮。我想著我用不上,便帶回來給你,看看你要不要用,結果卻把它忘下了。”
樓千古讚歎道:“好漂亮的妝匣啊,姐姐為什麼用不上?”
薑寐笑了笑道:“我有妝匣。”
樓千古道:“孩子有誰會嫌漂亮的東西多的。”
薑寐看著妝匣上彩斑斕的螺鈿,道:“之前是覺得有夫之婦把彆的男子贈的禮擺放在房裡不妥,而今千古你不是喜歡周敘麼,我便借花獻佛給你吧,隻要你不嫌棄的話。”
樓千古想了想,道:“既然姐姐給我,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罷手接了過來。
這妝匣不僅漂亮,還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打開一看,裡麵更是十分巧,道:“一般市麵上可難尋這等上好之啊。姐姐你確定要給我嗎?”
薑寐笑著道:“你喜歡就好。”
樓千古道:“我當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