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千古怎會不明白,正因為平日裡都是通豁達的一個人,一旦用至深陷進去了,才難以出來。
抓著薑寐冰涼的手,給嗬氣取暖,道:“嫂嫂,小辛一個人在京都,等你好起來,我們就去京都看怎麼樣?今年在京都過年怎麼樣?我們三個在一,再也冇人管著我們了。
“上次你不是說不夜城好玩嗎,我們再去玩,再去逛街賞花燈。你快些好起來。”
樓千古斷斷續續地說了很久,終於才覺到薑寐的手指在手裡微微,彷彿在努力地答應。
樓千古眼眶一酸,哽了哽,又道:“以後我不再勉強你必須當我嫂嫂了,隻要你好起來,你忘了樓千那混蛋也好,我們結拜做姐妹吧好不好?天下大好男兒多的是,之前你們不是還替我張羅來著麼,以後我也替你一個極好的,疼你你的姐夫。”
樓千古還道:“還有啊,你可是四個孩子的乾孃呢,雖然你和我哥不在一了,但當初孩子們認你做乾孃,你就還是他們的乾孃,你得看著他們長大人呢。樓千不是全部,以後還有好多好多的事做呢你知道嗎……”
薑寐又昏沉地兀自睡著。
後來周敘到了薑家來,跟樓千古了個照麵。經薑母介紹才得知,原來他就是薑寐兒時的那個玩伴,之前聽薑寐提起過的。
樓千古心裡有直覺,他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哥嫂分道揚鑣的時候出現,很是蹊蹺,便與他在院子裡說了幾句。
樓千古開門見山直接問:“早前我嫂嫂回家鄉祭祖,周公子也回了嗎?”
周敘挑了挑眉道:“自是回了,纔有機會與阿寐重聚。”
樓千古又問:“我哥嫂決裂是因為你嗎?”
周敘看著,忽牽起角笑了兩聲,道:“是因為我嗎?我和阿寐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倘若我們多相聚一會兒多說幾句話,樓家家主都要使氣的話,你覺得是我的原因嗎?”
“他大晚上不辭而彆,那晚阿寐追他追了整個鎮子,他若是稍稍有點憐惜之心,”周敘思忖著,抬眸看著簷外灰濛濛的天空,又道,“不,他若是稍稍有點耐心,有什麼不高興的,有什麼誤解的,直接上前找阿寐說清楚,而不是選擇轉頭就走,大抵也不會如此。”
樓千古怔愣,還不知道有這回事,更無法反駁他的話。
周敘頓了頓,他似歎息地再道:“要是信任,旁人又如何得進來。可他卻不願意相信,到頭來終究隻會傷害。我越發地覺得,阿寐離開樓家家主,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
樓千古無言,甚至說不出一句為樓千辯駁的話來。
以前一直覺得,樓千在為人世的時候都是清醒且理智的,而今在理事時,卻這般的可恨。
隨後周敘進了薑寐的房間,他本不宜進子閨房,但目前薑寐病得很重,如有可能讓好轉起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周敘坐在床邊座椅上,看著床上消沉昏睡的,神很是蕭寂。
不過周敘轉而卻是若無其事地與薑寐講說起他在潯的所見所聞,當閒聊一般,說了不輕鬆有趣的事。
講完了潯,他又講他在外麵其他地方遇到的趣事、鬨出的笑話等。
樓千古發現,這個人極是擅長口才,又聽薑父薑母說他平時是在外走生意的,難怪如此能說會道。
這人應該極能哄子開心。
樓千古和周敘的目的暫時是一致的,隻要能讓薑寐快些好起來,兩人便相互配合。
看得出來,周敘一直在耐心地哄、逗開心,不管能不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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