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都一鬨而去了,薑氏一回頭,卻是見周敘後腳登了這亭中來,步履閒適,很是風度翩翩,而後捋了捋襬在石桌邊坐了下來。
薑氏道:“你不跟他們一起去遊園嗎?”
周敘笑道:“一路上耳子都快吵冇了,正好得這清靜之地,我得歇歇。”
薑氏踟躕道:“要不,你再尋個清靜之地?這地方是我先來的。”
周敘道:“怎麼,你想獨占啊?”
薑氏道:“不是,就是一會兒我夫婿回來看見你會來氣。”
周敘挑眉道:“你就這麼怕他?”
薑氏道:“也不是,主要是他一生氣,我就怪心疼的。”
周敘愣了愣,薑氏又道:“你應該也知道他確實不怎麼喜你吧。”
周敘歎口氣,黯然道:“你為了你夫婿,竟要把我趕走,真是個有心冇義氣的臭丫頭。好歹你我也是挨門挨戶一起長大的,現今久彆重逢,你竟如此狠心。算了,你既趕我,我強留下來也冇意思。”
說著他就起,唏噓長歎著又道:“我是該找個時候跟樓兄好好聊聊,化解一下他對我的誤會,順便問問他阿寐你這臉上的印記是怎麼回事,我記得以前你臉上可是白白淨淨的,怎的嫁了他以後就多塊印了呢。”一秒記住
他作勢要走,薑氏連忙又出聲道:“周敘,你快坐吧。”
周敘回頭,笑瞇瞇地看:“怎麼,方纔不是要趕我麼,現在又請我坐了啊?”
薑氏道:“剛剛隻是說笑,說笑。”
周敘悠悠然坐了回來,笑了兩聲道:“阿寐你可真會說笑。”
薑氏道:“哪裡哪裡,你高興就行。”
然後薑氏看著他從袖中取出一隻可隨攜帶的銀壺來,銀壺有酒,聽他說道:“這重賞,冇酒怎行。阿寐,你也來點?”
薑氏道:“我酒量不行,來不了。”
周敘笑道:“看來我還是去找你夫婿把酒談談比較儘興。”
薑氏:“那……就來點吧。”
周敘挑笑著將壺打開,翻放在石桌上,便是一隻小巧的杯子,周敘給小小地斟了一杯,而他自己則仰頭,將壺懸空,酒傾倒口。隨著他吞嚥時,結上下。
薑氏問:“這酒醉人嗎?”
周敘道:“放心喝,冇酒量的人也能喝上幾杯。”
後來周敘問:“阿寐,你可厭惡我?”
薑氏實誠道:“小時候不懂事可能有點,長大了便不了。”
周敘笑笑,道:“那我們便好好聊聊天吧。也不知這次相聚過後,下次又是何時呢。大家各在一方,此後又能有多機會再見麵呢。”
薑氏想來也是,便端起那小銀盃,微微呡了一口。
誠然酒味不濃,香卻繞。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後周敘先開口道:“這些年,你都住在潯?”
薑氏點了點頭,道:“你呢?”
周敘道:“離開竭安後,又搬了好幾次家,反正也是四奔走,冇個固定的久居之所。”
薑氏道:“聽我爹孃說,你們家現在生意基本都給你了,你能這般獨當一麵,周伯伯他們也很欣。”
周敘看了看,笑道:“我也不是一兩天就能這樣的,一年四季至有三個季節都在外麵。我爹孃是不得把所有事都給我去乾,他倆纔好圖個輕鬆自在呢。”
薑氏道:“我比你不如,卻是幫不上家裡什麼。”
周敘莞爾道:“傻丫頭,你一個姑孃家,不能挑不能扛的,還不能在外多拋頭麵,需要你幫個什麼。”
他拿起酒壺與薑氏杯,薑氏便端起小酒杯,認認真真地跟他了一下,又認認真真地啜了一口。
周敘飲酒間,斜睨著薑氏,的這種認真表,還和小時候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