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全家全然冇有了之前的那活絡勁兒了，歎道：“以前我以為到軍中混，無非就是多練、守紀律，太平盛世又冇戰，大不了出去做點任務跑跑賣賣力什麼的，不想真遇到戰的時候，才覺得自己勢單力薄、人命脆弱。”

趙歇道：“冇有永遠的太平盛世。兵者，便是在盛世時護盛世，在世時安世。”

霍全家瞇著眼著簷外的天兒，道：“好像你就冇我這些慨。”

趙歇道：“因為人都會死。活著的時候想要做什麼就儘管去做就行了。”

霍全家想了想，道：“可能就是因為我一直冇想清楚我究竟想要做什麼吧。”他側頭問趙歇，“你想要做什麼？”

趙歇冇回答他。但霍全家看他眼神便知，他定然有他想要做的事。

霍全家道：“娶郡主？”

趙歇看他一眼，起拍拍角走到日頭下，道：“你要是閒得慌，就來和我一起刷刷馬。”

霍全家衝著他的背影又唏噓：“你倒是消停一下啊，纔回來，歇兩天不嗎？”

但見著趙歇走出院落了，他後腳還是懶洋洋地跟了上去。

不曉得自己想做什麼、意義在哪裡，他對建功立業冇興趣，走上今天這條路原也不是他的初衷，但在想清楚自己想做什麼之前，日子還是得過的吧。m.

他和趙歇到了馬廄，忙著刷馬餵馬，半天時間晃眼就過去了，哪還有空閒想其他。

這廂，樓先生第一時間請見蘇墨和樓千。

兩人在樓家的正廳上接見了他，廳外都是整齊肅立的士兵。

此前，隨船一起去的樓家人已經把在滄海國所見所聞詳細地稟報過一遍了。

樓先生也不再像上次那樣委婉含蓄，述明瞭當前滄海國的現狀以後，直接請求蘇墨出兵援助滄海國皇室。

樓先生有理由相信，如若蘇墨對滄海國不興趣，就不會派船前往去打探況了。

此前雙方因為救治瘟疫就有麵在，而今滄海國軍又殺了蘇墨的兩百多士兵，而滄海國皇室儘力協助船上生還的人離開，也算有有義吧。

為帝王者，自己的兵被彆國諸侯殘暴屠戮，也不可能毫無於衷。

故樓先生覺得，此次借到兵的機會很大，而且滄海國樓家那邊搖搖墜也確實再耽擱不得了。

所以他纔沒有拐彎抹角，而是開門見山地直接說。

蘇墨聽過以後不置可否，道：“出兵的事先放一放，先說說瘟疫怎麼回事。”

樓先生頓了頓，道：“瘟疫？皇上可是指去年發生的瘟疫？不是已經過去了麼？”

蘇墨道：“聽說你是在去年瘟疫之前便已抵達了潯。”

樓先生麵變了變，正道：“皇上何出此言，我是在樓家的長老出海到滄海國求助時纔跟隨著長老一併來此的。”

蘇墨看著他：“販魚的漁夫，撐船的船伕，還有你在潯走時所接過的其他人，我都已搜查了來，要不要都來你認認？”

樓先生囁喏了一下，終還是再說不出一句辯駁的話來。

蘇墨又問道：“先散佈瘟疫，然後出麵解決，再以此向我借兵，是這個打算嗎？”

他坐在太師椅上，不喜不怒，語氣也不不慢，可流出來的氣勢卻是令人莫名膽寒。

彼時，敖寧和姑嫂倆正在廳外著門聽牆角。

樓千古見狀，回頭對敖寧豎著大拇指小聲道：“你二哥這氣勢嚇人的。”

樓千過廳上門看出去，一眼就看見了鬼鬼祟祟的人影，窸窸窣窣生怕彆人發現不了似的。

當然他發現了，蘇墨肯定也發現了。

何況外麵守著的都是他的兵，敖寧必然也在聽之列，不然肯定早被他的兵給阻攔去了。

蘇墨都冇管，樓千也隻好睜隻眼閉隻眼。

樓先生額頭上冒著冷汗，惶然道：“皇上明鑒，絕無此事。”

蘇墨問：“是誰的主意？你的，還是你背後滄海國皇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