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章覺得自己同這個傢伙簡直是浪費時間,推開在他口蹭的大腦袋:“朝廷又不是學堂,豈能說不去就不去,我還有很多事要做。”說著也不管景韶哀怨的眼神,兀自起向外走去。
召來雲竹讓他先去一趟睿王府,把景韶被足的事知會一聲,慕含章也不管還在地毯上坐著耍賴的自家王爺,直接回了東苑小書房,方纔宏正帝說的章程,還須儘快寫出來的好。
景韶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王妃舍他而去,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失去了事業要靠媳婦養家的悲涼之。
景琛聽說這個消息,沒到晚飯時間就親自跑了過來。宏正帝的命令是讓景韶哪兒也不許去,卻沒說不許別人來看他。
“這個是顧淮卿讓我給你的。”景韶把那個寫著員名單的小冊子遞給景琛。
景琛臉頓時有些怪異:“這個,他已經給過我一份了。”
景韶:“……”
景琛:“……”
“好個顧淮卿,虧我還了半晌!”景韶氣憤不已,那傢伙竟然拿著同樣的東西哄騙了他們兄弟兩人。
景琛仔細看了看手中的冊子,發現這其中的名單與他拿到的那一份有些出,便將袖中的另一份拿出來看,才發現這兩份合在一起纔是一個完整的人脈清單。顧淮卿此舉或許是在試探他們兄弟兩個到底是不是一心的,畢竟這種東西落在誰手中都是一份不小的勢力。若是他們兄弟不一心,各自拿著自己那一份,就必然會用錯,到時候消息就會傳到顧淮卿耳朵裡,那麼這場合作恐怕就有待商榷了。
“他想的可真多。”聽完哥哥的分析,景韶有些發懵。
“畢竟是祖宗留下的基業,若要我用大辰江山做賭注,自然也不會輕易就相信。”景琛把兩份名單合在一起,重新放回袖子裡。對於顧淮卿的做法倒是沒有什麼怨懟,畢竟與藩王合作這種事,若是他們兄弟並非同心,必然會出紕,到時候淮南王也會跟著遭殃。
“還有,那個禮部侍郎趙久林,已經投靠景瑜了。”景韶喝了口茶,突然想起來今日跟著四皇子搜查醉仙樓的那個人,這也是顧淮卿臨走時特別代的。
景琛皺了皺眉,禮部使他所管的部門,沒想到景瑜的手已經得這麼長。
“哥,咱們也在刑部買通個人吧。”景韶憤憤地說,看到景瑜那得意的樣子就來氣。
景琛看了他一眼:“刑部尚書是我的人。”
景韶差點把口中的茶水噴出去。
“以後朝堂上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去問含章。”景琛放下杯盞站起來,天不早,王剛剛了罰,他這般堂而皇之的來探已是不妥,自然不能再留下來用晚飯。
送走了哥哥,景韶蔫頭蔫腦地回東苑去找自家王妃,好像自從君清可以上朝之後,朝堂上的事哥哥再也不指他了。
慕含章正伏在案上寫通商的章程,突然背後就來一大塊熱乎乎的:“了?要不你先吃,我把這一頁寫完。”拍了拍肩上的大腦袋,書中的筆不停,在紙上快速地寫下一個個雋秀有力的字。
景韶搖了搖頭,看著他把這一頁寫完,纔開口:“君清,哥哥在朝中的勢力究竟有多大?”
慕含章放下筆,轉頭看了他一眼:“全部有多我不知道,但從前些日子我接到的看來,朝中起碼三的員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不過這些人多數掩藏得很好,特別是高位上的那些,就像兵部尚書,時常還會在朝堂上反對景琛的提議。所以在接到這般龐大的勢力之時,慕含章也是嚇了一跳。
朝中員有三效忠於一個皇子,這聽起來十分不可思議,畢竟宏正帝這樣實權在握的君主,朝中大半應該是掌握在他的手中的,就像四皇子,若想在這其中分得半杯羹都是十分困難的,更遑論佔據三。
景韶聞言只是點了點頭,這些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慕含章起,掛在上的牛皮糖卻沒下去,依舊黏在他背上,無奈只得拖著這大尾往飯廳走:“哥哥出宮建府不足十年,爲何會這般厲害?”
景韶著自家王妃,晃晃悠悠地挪步子,從書房到他們住的地方,只需經過一個花廊,四周空曠,也不怕被人聽到:“大半是外祖父留下的勢力。”
外祖父?慕含章蹙眉想了想,元后並非出公侯之家,的父親乃是兩朝丞相,聽說先帝駕崩之時,幾個皇子掙位著實了一段時間,就是這位丞相大人一力輔佐,宏正帝才得以功擊敗那幾個如狼似虎的兄弟,坐穩了現在的位置。只是,這些年從沒有聽過丞相一派的消息,就連景韶也甚提及。
“其實也不是不能提,只是沒什麼好說的。”吃過晚飯,景韶抱著自家王妃坐在院子里納涼,今夜天氣晴朗,夜空裡的星星甚是明亮。
元后母家姓曲,是曲丞相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兒,景韶的兩個舅舅英年早逝,在他的記憶力就沒見過。後來元后逝世,曲丞相老年喪甚是悲痛,沒多久也跟著去了,好在那時景琛已經可以獨當一面,纔沒有使得丞相一派徹底潰散。
宏正帝這些年一直沒有立丞相,而是將丞相的職務分給六部,莫不是爲了表示對岳父的尊敬?慕含章蹙眉,覺得事沒有這麼簡單:“那卓家是怎麼回事?”
景韶低頭看了看趴在自己口的腦袋,白皙的下就擱在他的心口,漂亮的眼睛映著夜晚的星甚是明亮,忍不住手了:“卓尚書是外祖的門生,卓家家風嚴謹,所以母后才挑了卓雲驥做哥哥的伴讀。”
遙想當年元后還在時,景韶在宮中基本上就是橫著走的。
曲家,元后,卓家……慕含章覺得,他似乎看出了什麼不可說的東西,忍不住手了景韶發青的角:“以後有我護著你。”
景韶靜靜地看著他,隨即拉過那溫暖的,深深的吻上那兩片的脣。上天奪走了疼他的母后,卻又給了他如此好的君清,上蒼待他其實一直不薄,他真的很知足了。
睿王府中的小四子高燒不退,請了碧雲庵的莫悲尼姑來看了看。老尼姑給了一包黃末,說是摻著水喝了就會好,蕭氏將信將疑的讓孃餵了,喝過後孩子的病竟真的有所好轉,當即給了一份厚禮,對這個大師那是心服口服。
“這小孩子未滿週歲時,能見常人不能見之,小兒夜啼,多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莫悲帶著頂灰的帽子,合著雙掌,很是神道。
“大師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蕭氏很是認真地問。
“能致惡疾者,多爲邪之,但也可能不是,”莫悲轉了轉腕上的檀木珠,一邊說一邊仔細瞧著蕭氏的神,“恕貧尼直言,觀小王爺的狀況,可能是被什麼東西吸走了運道,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被命的人克了。”
“命的人?”睿王妃蹙眉,“大師可能算出?”
“這個……”莫悲有些遲疑。
蕭氏示意一旁的丫環端上來一盤銀子:“只要大師能找出,香油錢不問題。”
莫悲看了一眼盤中的銀子,這才鬆了口:“要算出這東西的由來還要費些時日,王妃不如先在庵中點些長明燈,也好暫時保安寧。”
景琛下朝回來,就看到幾個尼姑在主院裡站著,見他回來,皆紅了臉往一邊避讓,不由得蹙眉,想了想終是沒踏進去,甩袖直接往書房去了。
幾日後,大皇子歸朝。
大皇子景榮歸來時,可沒有景韶凱旋而歸那般風,戰爭還未結束,皇子臨陣逃,著實不是什麼彩事。大皇子只帶著十幾個親信,趁著清晨城門人,灰溜溜的進了城。
先去書房報備,宏正帝自然不會給什麼好臉,到儀宮去請安,繼後倒是拉著一番噓寒問暖。
“你不在京中這些日子,可苦了你四皇弟了,”繼後笑著賞了大皇子一堆補品,“回來就好,看著清減不,著實是苦了,這些日子可得好好養養。”
大皇子的臉卻是不太好,帶著些病態的蒼白,自從去年中了瘴氣,之後又染上了惡疾,就一日不如一日,若是再不回來,怕是就要代在滇藏了。
大皇子回來,王卻在足,朝中的皇子又變了三個人,只是形勢變了個樣。
王足王府中,每日就只有慕含章自己去上朝,無所事事的景韶就只能在家裡老虎。而他屢次試圖勸說自家王妃別去上朝,都被無地拒絕。更讓他不高興的是,見他在家裡,多福就會拿著不好理的事務來問他,讓他堂堂親王理這些蒜皮的小事,實在是讓他火冒三丈。
於是,小黃的日子越發的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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