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室裡的人都沒反應過來程雋在說什麼。

秦苒回過神來，重新扣上了鴨舌帽，清了清嗓子，然後開口：“只要存在過，無論怎麼碎我都能找到。”

程雋看了一眼，“嗯”了一聲。

然後側讓了位置給，“注意手。”

“我知道。”秦苒坐在凳子上低頭開始恢復數據。

秦語這個時候終於反應過來，“秦苒，你該不會是要徹底毀掉證據吧？！”

往前走了一步，手還沒到秦苒，就被一冰冷的梳子擋住了。

一擡頭，是一張慵懶的臉。

程雋懶洋洋的瞥一眼，氣定神閒的開口：“這位小姐，請不要打擾。”

秦語看著他，張了張，還沒說話，程雋就偏過了頭，把梳子扔到了桌子上，並不看。

化妝室裡其他人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可當秦苒打開編程，手上流暢的開始輸一串串字符的時候，全都被的那雙手給吸引過去了。

秦苒做編程的時候，是一場盛宴。

一個又一個的數據彈框彈出來，眼睛沒看鍵盤。

手速飛快。

寧晴一開始不知道秦苒在做什麼，可當秦苒手到鍵盤時，上的吊兒郎當小時，忽然迸發的氣勢，寧晴下意識的一愣。

別說略懂數據庫這些的喬聲徐搖等人，就連對這些一竅不通的寧晴跟娃娃臉也忘了反應，呆呆的看著秦苒按下一個又一個的字符。

不到二十分鐘，秦苒就恢復好了監控。

把電腦往旁邊側了側，朝程雋挑了挑眉：“恢復好了。”

程雋早就見識過過人的天賦，所以並不驚訝，只是把電腦遞給丁主任，“你看吧。”

房間裡其他人還在恍恍惚惚中。

沒反應過來。

丁主任也是愣了一下才接過電腦。

尤其秦語，眼裡的秦苒不學無，考試基本上都是墊底，本就不相信秦苒會編程這一類的東西。

丁主任沒說話，只點開了秦苒恢復出來放到電腦桌面上的視頻。

視頻點開，上面是灰的監控。

放大監控，站在房間裡的人，都能看到電腦監控上清晰的人影，一個生手中拿著工刀，十分小心翼翼的割了秦語的小提琴琴絃。

不到一分鐘，那生偏過了頭。

側臉在電腦上十分清晰。

喬聲驚訝的出聲：“吳妍？！怎麼會是？！”

化妝室裡其他人並不認識吳妍，卻也能看出來那人並不是秦苒。

事已至此，真相已經不用其他人再說了。

“所以，真的不是秦苒同學。”丁主任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乾的說了一句。

發現並沒有人應和他。

喬聲、寧晴此時目都從電腦的監控頁面轉到了秦苒上，尤其寧晴，就沒想到，秦苒竟然能恢復數據。

看著秦苒，瞳孔劇烈收著，最後只剩下茫然跟震驚。

如同見了鬼一般。

喬聲用手合上了自己的下，他有些機械的擡手，卻沒什麼反應。

秦語到了其他人看向秦苒的目，沒想到琴絃的人並不是秦苒，更沒想到秦苒會恢復數據，竟然藏了這麼一手！

這裡氣氛悶的，秦苒再多呆一秒，整個人幾乎都要炸。

手了鴨舌帽的帽檐，著程雋的角，低聲開口：“我們走吧。”

程雋低頭，看了眼被兩細白的手指住的角。

這個角度，只能看到漆黑的帽檐，還有微抿著的脣。

秦苒那個媽，程雋領教過。

來的時候秦苒那雙眼睛通紅通紅的，他幾乎不用想象，就知道他沒來之前，秦苒面對的是什麼場景。

程雋沒走。

只是掃了一圈化妝室的人，十分有禮貌的開口：“所以你們不用道歉嗎？這麼多人，沒拿出什麼證據，就隨口污衊一個生，很厲害啊？”

這一句話說的輕飄飄的。

但丁主任跟徐搖心卻大駭。

這兩人沒說什麼廢話，直接跟秦苒道了歉。

本來也該道歉的，不由分說的把人一個小姑娘帶到化妝室，怎麼說也有些仗勢欺人的意味。

徐搖道完歉，又忍不住看了秦苒一眼。

他怎麼也沒想到，程雋會跟秦苒認識，這兩個人幾乎是天塹般的差距，認識也就算了，程雋爲什麼這麼維護？

秦語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想不到竟然是吳妍割了自己的琴絃。

程雋帶著秦苒離開，臨走時，餘瞥了秦語一眼。

**

陸照影跟潘明月沒說幾句話。

主要還是陸照影自己在說話，潘明月從頭到尾都沒說幾個字。

車子就停在路口邊。

程雋停在一邊沒進去，他朝車的方向擡擡下，示意秦苒先進去。

秦苒慢吞吞的朝車子方向挪。

等上了車子，程雋纔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電響了一聲，就被接通。

程雋單手抄著口袋，目看著遠方的人羣，漫不經心的開口：“徐校長，幫我找個人……”

說話的時候，他那雙一向懶散的眸中略過一道十分不明顯的戾氣。

打完電話之後，他才收回手機。

不急不緩的擡腳朝車中走去。

陸照影手搭在椅背上，頭偏著，挑著眉眼笑：“秦小苒，你幹嘛去了，怎麼現在纔來？”

程雋剛開了右邊了門，聽到陸照影的聲影，他擡了擡眼眸，聲音淡的：“陸照影。”

“啊？”陸照影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別多話，我休息。”程雋坐穩，垂著眼眸，十分慵懶的開口。

陸照影：“……”

**

車子緩緩朝外面開去。

這次錢隊選的地方不是會所也不是私房菜館，而是幾人都十分悉的恩酒店。

程雋對秦苒的飲食十分控制。

今天卻破了例，給點了一盤上次錢隊點了又撤掉的水煮。

秦苒坐在程雋左邊，另一邊坐著的是錢隊。

手上拿著筷子，低著頭，漫不經心的拿筷子著手邊的盤子，黑髮劃過眉骨，眉眼間一如既往的散漫。

似乎沒神的，直到服務員把那盤水煮端上來，秦苒才坐直了。

陸照影等人坐著吃飯，這幾天來來往往，差不多都了。

“錢隊，你是怎麼認識秦小苒的？”陸照影對這些菜沒什麼興趣，他拿著筷子，也不吃，擡頭看著錢隊。

一聽陸照影的話，程木跟郝隊都豎起了耳朵。

錢隊看了陸照影一眼，想了想，然後開口：“一個案子認識的。”

陸照影眼前一亮，“什麼案子？”

錢隊沒再開口，低頭吃飯，得，又變了那個高冷錢。

“行吧，那我們聊聊毒狼，”陸照影往椅背上靠了靠，有些無聊，“郝隊，你們找到他老窩了沒有？”

郝隊搖頭：“沒，我們去了三個地點，他們都提前搬走了。”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程木不敢說話，就給郝隊發微信——【你有沒有覺得，錢隊好像很尊敬秦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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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隊：【有點。】

程木又發——【你不覺得奇怪？錢隊上次一等功，他本人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上面好幾次想要把他調到京城，秦小姐電腦很厲害，但也不至於讓他這樣吧？】

郝隊：【所以陸問了，錢隊口風。】

吃完飯，差不多八點。

秦苒回到班裡上自習，程雋接了一個電話，就沒回校醫室。

程木餘看到程雋眸底的涼意，不由打了個寒戰。

**

林家。

秦語今天出了這麼大的醜，回來鬱悶著，卻不敢跟林麒、林錦軒說。

一怕兩人失，二怕他們知道今天的監控是秦苒恢復的。

天知道看到秦苒恢復了監控的那一刻，有多震驚。

“語兒，你沒事吧？”林麒跟林錦軒討論雲城開發區，林麒拿水杯的時候，就看到秦語。

正拿著手機，不言不語的，似乎在發呆。

秦語回過神，連忙開口：“我就想著去魏大師那裡的問題。”

林麒笑的溫和，安，“沒事，還有好幾天，不用這麼張。”

就是這時候，張嫂從門外進來，“老爺，外面有一位姓程的先生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