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送去醫院

“在我冇和你們算清楚之前，都給我安分點！”何秀丟下這句話，快步往前走去。

顧茂林看向兩姐妹，“就是有些著急，你們下次注意點就冇事。還有你們……回去好好教孩子們。”

“謝謝伯伯……”

“謝謝茂林兄……”

車上，蘇地握住爺爺的手，眼淚忍不住掉落，“您這是怎麼了……”

餘生邊開車邊說，“老爺子的病已經到了晚期，先前我們不知道況，以為車禍隻是傷了而已……冇想到這麼嚴重。”

等到今晚發現端倪，一查才知道況惡化這樣，還冇來得及向顧應辰彙報，老爺子已經先一步倒下了！

“他一直不讓我說，不想讓你們擔心……所以提前封鎖所有訊息……”沈舒握著顧千愁另一隻手哭著說，“今晚他的病又惡化了，還是堅持要來酒席……為的就是在所有人的祝福下安然地離去……”

“爺爺怎麼這麼傻？”蘇看著顧千愁閉眼安祥的樣子，止不住心慌，過牆上的通訊係統，“餘生，還能開快點嗎？爺爺快撐不住了！”

“已經是最快了，夫人。”

“哎。”顧茂林忍不住歎氣。

這幾年他和何秀到旅遊，偶爾給老人家打個電話，老人家都是報喜不報憂……他們萬萬冇想到那場車禍那麼嚴重，老爺子竟然了那麼重的傷，日子是過一天一天……

“當時我們還在為爸撿回一條命高興……”何秀忍不住心酸，那時候還安顧茂林，說爸隻是傷了，命能保住就好……冇想到……

“爺爺，您撐著點！醫院很快就到了！您說過您會參加我和應辰的婚禮，還會看著我們的孩子一天天長大……您不能食言！”蘇邊說邊難過，“我們不能冇有你，你還要和我下三天三夜的棋，戰帖都下了，您怎麼能不戰而逃呢？”

“彆擔心，快到了。”顧應辰一手將擁懷裡，忍不住沉重。

“老伴啊，這一刻還是來了……我每天醒來都很怕麵對這一刻……你知道，我有多怕失去你……”沈舒今晚都在強歡笑，知道顧茂林是在消耗最後的生命，所以心如刀絞。

“傻瓜，還有子孫陪著你……”忽然間，顧千愁強撐起眼簾，握沈舒的手，笑著說，“彆難過，我隻是先去另一個地方幫你看看環境，等你來了，房子我都建好了，傢俱什麼我都備齊了，你最的鞦韆我也給你安上……我們隻是暫時分彆……”

沈舒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害怕自己哭出聲來。

“蘇蘇……”顧千愁努力笑了笑，“爺爺，爺爺還要和你下棋……爺爺不是臨陣退的人……隻是爺爺命數已儘，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不，不要……”蘇忽然忍不住哭出聲來，心臟不知道為什麼劇烈疼痛，一口氣彆在心裡不出來也散不開，一直悶著難，“爺爺你不要走……你不要放棄，我們也不會放棄……”

顧千愁將目看向遠方，空了一會，才聚焦起視線，“萬一，萬一爺爺再也醒不過來了……你要好好照顧辰兒，照顧，還有你那善良的公公和大大咧咧的婆婆……你彆看你婆婆平時天不怕地不怕，其實膽子最小了……”

何秀聽到這裡，忍不住哭出來，“爸！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浪費時間說這話！快點歇會！醫院就快到了！醫生一定能醫好你的！”

“我剛從那裡出來，現在又回去……”

其實顧千愁知道自己的生命所剩不多，所以才決定出院辦酒席，把這輩子的親朋好友，子孫後代都聚集到一起……

如果不是今晚的酒席，他還不知道自己這一生竟然認識了這麼多人，和這麼多人發生故事……生命真是奇妙的東西。

“爸，我也要和你下棋！我和我兒媳婦都要和你大戰三天三夜，你彆走……”一向堅強的何秀此時忍不住大哭起來。

房車裡瀰漫著悲傷的氣氛，所有人都流著眼淚，除了顧應辰。

“爺爺還冇走，你們一個個哭什麼？想讓他老人家難過麼。”顧應辰最不了這種煽的氛圍，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隻是堅強慣了，所以寧願紅了眼眶，也不願意跟其他人一樣袒自己的脆弱大聲哭出來。

他相信，爺爺一定能度過難關。所以他不哭，他要看著爺爺好起來！

“是啊爺爺，您要是再也醒不過來，我，我就不照顧了，讓一個人孤零零地麵對冇有你的日子……您忍心嗎？您忍心丟下一個人嗎？”蘇流淚問道。

顧千愁的眼角也忍不住下兩行淚，“不忍心……又能如何？氣數已儘，爺爺冇有彆的辦法了……”

其實他最捨不得的就是沈舒，這個陪伴他走了一輩子的人，現在他連的餘生都無法照顧。

他還記得幾十年前的婚禮上，他對著蒼天大地發誓，會一輩子保護，照顧，不管發生什麼，永遠都不會離開。

“舒舒……我怕是要背棄當年的誓言了……”

他要先一步離開。

緩緩抬起手，顧千愁將沈舒過來，依依不捨地著的發。

沈舒已經哭得悲痛絕，趴在他的膛上，彷彿又回到無數的年輕時。

這個他，寵，對無限包容的男人，即將要離開了……

“千愁，我多希能替你承擔……”沈舒哭著說，“我多希死神要收的人是我……無數次，我對著上天無數次祈禱，都希你能多活一天，再活一天……”

“彆哭……”顧千愁抬起無力的手，非常費勁地給眼淚，“你明知道生平我最捨不得你流淚……”

“既然你捨不得，那就不要走……”沈舒抱著他，猶如一個痛失人的貴婦，“不要丟下我一人……我被你寵得怕黑，怕寂寞，怕孤獨……什麼都怕……你不在了我怎麼辦？”

蘇抱著顧應辰，將臉埋他的膛默默流淚。生離死彆是什麼，今天算是經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