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呢？”

“他們啊，到現在為止還沒人過第二關呢。”

“第二關，是什麼啊？”沈若凡好奇道。

“人之初，本何？”

“善呀，惡呀，不都可以……不對，結合第一關，肯定沒這麼簡單，不會說，人之初本善的就要去度化魔頭，說人之初本惡的，就要去拐帶好人吧。”沈若凡本來不以為意，隨即反應過來不對勁，結合自己在第一關的，他肯定裡麵有乾坤。

“沒錯，聰明。既然認為是對的，就去證明，實踐纔出真知。人之初，本善，就去把一個殺人如麻，從小在罪惡與謊言之中長大，被人踩踏的毫無尊嚴的人，隻有利益的人改回來，讓他在有強大力量的前提下，對人為善，不殺無辜，行俠仗義，鋤強扶弱。”

“人之初，本惡。倘若如此，就去把本給挖掘出來吧，讓一個高堂在上，父慈子孝，出富貴，人尊敬，擁有如花眷和乖巧兒子家庭之，有強烈道德自我約束的人，變得無無義，卑鄙無恥，坑蒙拐騙，為了利益，殺妻殺兒，殺父殺母。”

“怎麼可能？”沈若凡角更加搐，一個比一個難，幾乎都是不可能的事。

實在是，這世上想找到一個隻有輝，沒有暗的人近乎不可能，而想要找一個隻有暗，全是自私自利的人也是件近乎不可能的事，就像徇私枉法，就暗，是罪，是貪，但不代表他沒有善，若不善，怎麼會對邊的人好，而徇私呢？

諸如高考為自己兒子開後門，頂替了別人的名次考優等大學，然後讓原先的人不能上大學，改變了一個人的人生，暗犯罪，但從某一方麵不也說他是對兒子的嗎？

尤其是加上了前麵的條件設定，家庭溫馨的，一片和樂，從小三觀樹立正常，不是從小就扭曲的！

如果給沈若凡自己，頂多讓他後期突遭大變，報復社會，這還比較符合道理，可殺父殺母殺妻殺兒，真的幾乎不可能呀。

像林平之，前期三觀無比正常，富貴時見義勇為，落魄時不用武功欺負平民，後期被江湖迫，不斷扭曲，最後徹底崩壞，但即便這樣，人家心裡對自己父母的一點沒啊。

“那如果說人無善惡，隻是被環境影響的呢？”沈若凡想出個問題道。

“那我就虛擬一個特殊程式，將一個特殊邪惡的人投到富貴之家，將一個天善良的人投到惡人遍地之所，讓他們讓前者變善，後者變惡。”

沈若凡角再次搐，這個也特麼難呀。

環境能改變人，對嗎？對，質決定基礎嘛，像海洋旁邊的人往往比陸的更富有冒險神，為什麼呀？因為不冒險到外麵去，就可能活活死，而陸的，我們有田呀，我們穩穩種地就是啦。窮山惡水出刁民也是一個道理。

但總特麼有特殊呀，就說簡單的，東北漢子給人印象格獷豪氣，可裡麵不照樣有秀氣的？江南水鄉養人，照樣能有暴脾氣的。蓮花出淤泥也能不染呢。

格這東西難說，一棵樹也結不出兩顆相同的果子，一種教育，兩個孩子格也有可能完全不一樣。

就拿武俠小說一樣，小魚兒在惡人穀這種地方長大，出去後無法無天，不也是心地善良？宋青書出武當，武當自張三到武當七俠哪個不是大俠？結果不照樣走歪了？還有劍晨從小被無名教育，結果不也還是歪了？

萬分之一的幾率嘛，隻是不湊巧整個星球已經快七十億人口了。

而鬼穀子選的肯定都是這種特例。

這一關，比他之前那些都難多了，除非是無花這種洗腦式的估計有希。

“武道是三關，文道是兩關，所以綜合來說，自然比你難，否則怎能算是公平？”鬼穀子淡淡道。

到底是公平，還是你心裡的公平？

“我心裡的公平就是公平。因為這天下連做我棋子的資格都沒有，我要改變，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而已。”鬼穀子道。

沈若凡懊惱地想要給自己來一下，自己的確是腦子有病，忘了眼前的人是什麼人了，普通強者，像各個小說裡麵說的什麼主角法令一出，天下莫敢不從一類，其實都是遵循著世界的規則，隻不過是他們在弱強食的世界裡麵做到了最強的那個強，而改變不了那個世界任何的規則，對整個世界來說，毫無區別，隻是一個施暴者換了另一個施暴者而已，他們自己魚得水，讓長江水倒流，至於倒流之後，那些曾經和他們一樣的魚怎麼樣，關他們屁事？

而這個是真的能文能武，改變天下，戰國之後的天下就是他拿來玩的。

“話說，如果是你麵對這個問題，你該如何回答？”鬼穀子忽然問道。

“我？”沈若凡微微皺眉，有點頭疼呀，和對聯一樣，這個問題的難度，本不在於人之初，到底本善還是本惡，而是說了之後，如何去驗證？

苦思許久之後，沈若凡才道：“何為善？何為惡？”

“嗯？”

“何為善？數千年前，奴隸製為善，奴隸為主人鬥，為主人盡忠而死，是理所當然；周公旦定禮，周朝以仁義著稱，井田製是善，是利天下；儒家三綱五常，父父子子君君臣臣是善，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是天經地義；子無才便是德，子三從四德便是良，子不出閨門是善，子不與外人流是矜持是善……”

“何為惡？當今大明私自買賣良民以為奴隸，奴隸製是惡；井田製早已廢除，建文帝曾有想法重建井田製，然而永樂帝告訴了他鐵一般的事實，這是惡；儒家三綱五常，君要臣死，臣非死不可，現實之早已無君，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現實之父已無權，是以三綱五常為惡；現實之，何人言子不能撐起半邊天？何人言子不能拋頭麵？子與人流，是大方，是得，是以子之約束是惡……”

“千百年來，善惡尚未有統一之定，不斷變化。”

“若到底連何為善何為惡都是爭議，那人之初到底是善是惡，又怎麼判斷？”

沈若凡看著鬼穀子，這個問題，他不知道怎麼回答，既然如此，就乾脆質疑問題本吧，如果問題都有問題，又何必去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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