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回過神來,看向走在前麵的樓千機和秦脂,還有邊的謝桁,一瞬間,有些恍惚。
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抿了抿,秦瑟卻沒說什麼,繼續跟謝桁一道,與樓千機和秦脂兩個人,走到巫族聖地。
也就是巫族的祭祀壇。
站在祭壇之上,秦瑟腦海裡再次浮現出一副畫麵。
大巫祝將放在祭壇之上,分出的一部分魂魄,用渾鮮為祭,開啟祭壇大陣,將送往異世,而後剩下一部分的魂魄,被他封在原本的。
旋即,他撐著一口氣,將嬰給了在一旁的清和公主。
彼時,清和公主懷裡還抱著一個嬰。
秦瑟知道,那個嬰,應該就是秦脂。
大巫祝將嬰給清和公主,已經開始化為一灘,他撐著最後一口氣道:「君給這孩子留了名字,做琴瑟,願將來有枝可依,琴瑟……」
大巫祝話沒說完,便已經氣絕。
清和公主抱著兩個嬰,朝大巫祝最後消失的祭壇,拜了拜,抱著孩子離開。
秦瑟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畫麵變了清和公主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兩個人商量給孩子取名的事。
清和公主看著男人說:「如今你算是這孩子的父親,而你姓秦,這孩子的母親原本留了一個名字,做琴瑟,琴瑟和鳴的琴瑟,不如就換個姓,做秦瑟吧。」
男人點點頭,眼裡有無限,「都聽你的,就秦瑟,那小名便是瑟瑟?」
清和公主笑了笑,「嗯。」
秦瑟這個時候猜到了男人的份,應該就是名義上的父親,秦茂山。
秦茂山指了指旁邊的嬰道:「那麼,什麼?」
「既然是瑟瑟的伴生侍從,便同樣姓秦吧。」清和公主看了看嬰,「單名一個脂字,胭脂的脂,如何?」
秦茂山:「胭脂的脂,這是為何?」
清和公主了一下嬰的臉蛋,「因為母親,小名做胭脂。」
秦茂山聞言,便笑了笑,「好,那就秦脂。」
秦瑟恍惚地反應過來,這是兩個孩子的由來。
敘瀾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想要自己的孩子,將來能夠與夫君琴瑟和鳴,便為取名琴瑟。
而秦脂的母親,小名做胭脂,所以清和公主為取名秦脂。
思及此,秦瑟忽然想到之前想起來的畫麵。
敘瀾從生產到最後歸於混沌,所謂的君夫竟從未出現過,隻有敘瀾一個人,最後甚至隻有大巫祝,在旁陪著敘瀾,送了敘瀾最後一程。
「瑟瑟?」秦瑟正想著,謝桁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天際想起。
回過神來,看向謝桁,吶吶地道:「我,琴瑟。」
謝桁微微蹙眉,「瑟瑟,你是不是又想起來什麼了?」
「琴瑟和鳴的琴瑟。」秦瑟向祭壇的中心,「大巫祝臨死前說,敘瀾在死前給我取了名字,琴瑟和鳴的琴瑟,想要我與未來的君夫,琴瑟和鳴。」
樓千機和秦脂對視一眼,兩個人都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瑟抿了抿,看向謝桁,「我看到敘瀾的死了,從生產到死亡,君夫從來沒有出現過。我想知道,敘瀾的君夫是誰?他那個時候在哪兒?」
謝桁聞言,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樓千機看了看他,慢悠悠地替他開口道:「據我所知,敘瀾沒有君夫。」
秦瑟一愣,「什麼意思?敘瀾沒有君夫,哪來的我?」
「這個嘛……」樓千機意有所指地看向謝桁。
秦瑟目跟著落在謝桁上。
張了張,「你知道,對不對?」
「作為新一任的君夫,他自然知道的。」樓千機的話,堵住了謝桁想要說不知道的可能。
謝桁瞥了樓千機一眼,握住秦瑟的手,低聲道:「我知道的並不太清楚,當時巫族一切太平時,我聽人說起過,敘瀾為君,曾經失蹤了五年。」
「五年?」秦瑟怔然。 謝桁點頭,「是,整整五年,那五年,敘瀾時常傳信給大巫祝,若不是如此,巫族隻怕都要以為,已經在外麵歸於混沌,後來第六年的時候,敘瀾回來了,回來
的時候,已經懷有三個月的孕,大巫祝一看,便看了出來。很多人都在問敘瀾,君夫是誰,可敘瀾沒有說,隻說,那是的孩子,一個人的孩子。」
「後來大巫祝知道敘瀾不肯說,就讓巫族所有人都閉,不再議論這件事了,對吧?」樓千機接話過來,問道。
謝桁沒好氣地嗯了一聲。
秦瑟,「怪不得,直到最後,送敘瀾的人,隻有大巫祝,那個君夫從來沒有出現過。」忽然愣了一下,「那敘瀾最後給孩子取名為琴瑟,是什麼意思?」
看向謝桁,「是不是從未得到過君夫的,沒有得到過所謂的夫妻和睦琴瑟和鳴,所以將希放在我上?」
「可能吧。」謝桁似乎不多說。
樓千機看了看,說道:「應該是這樣,我聽右巫祝說起過,提起那個君夫,敘瀾的心就會很不好,有一次,甚至跟他們說起過一句話。」
那句話的原話是:「大概這就是我與他的天命,他註定不是屬於我的,即便我強求,也求不來。」
秦瑟聽到這句話,想起敘瀾最後那種,蒼白無力的模樣。
到了最後,其實敘瀾也沒有放下那個人,所以將所有希,放在了和那個人的孩子上。
即便到了最後,還是捨不得傷害那個人留給的孩子,哪怕拚了命和巫族的前程,也要保住那個孩子。
也就是。
秦瑟忽然覺得有些心疼,實實在在地心疼。
心臟好像猛地收了一下。
看到忽然彎下腰,謝桁一把扶住,語氣低沉,「瑟瑟,你怎麼樣?」
「沒事……」秦瑟捂著心口,「我就是覺,替敘瀾難過。」
沒有由來的難過。
敘瀾是名義上的母親,可和敘瀾從未相過。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為敘瀾覺到難過。
那覺,就好像曾經經歷過,敘瀾經歷過的一切。 難道就跟樓千機說的一樣,其實歷代君都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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