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品了一口。

「可是你方纔說得話，朕以及在座的人都聽得清楚，你承認，你想要刺殺秦瑟，那些刺殺太子的殺手，確實是你派的。」

長公主抓手心，陛下這話調整了順序，每一句話都是實話，可聽上來，就像是北寧要去殺的人，確確實實就是太子。

這分明是要坐實北寧刺殺太子的罪名。

北寧郡主連忙擺手，「不，我……我剛才隻是……」

「陛下，這孩子方纔隻是被嚇壞了，口不擇言。」長公主幫忙找補。

陛下喝了一口茶，「是嗎？北寧，你跟朕說，你方纔所說，都是假的？」

北寧郡主剛要點頭。

陛下又道：「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朕，若是你沒想清楚，就不要開口。你若是不願意認罪的話，那也好，朕這裡還有個人證。」

語畢，陛下朝澹臺栩看過去。

澹臺栩立即朝邊的侍衛吩咐道：「把人帶上來。」

侍衛立即走下去，等侍衛再進來時，邊多了一個人。

北寧郡主回過頭，看到侍衛邊的人，竟然是蘧然的時候，猛地瞪大了眼睛，尖起來：「你怎麼在這兒？」

蘧然連忙走過來，在北寧郡主麵前跪下來，哭泣道：「郡主，你就認了吧，奴婢實在是不住，已經招認了。」

北寧郡主愕然，「你招認什麼了？」

「郡主，你忘了，是您讓奴婢去找殺手，完這次刺殺的，這都是郡主你安排的，奴婢有郡主你的書信和玉佩，已經呈給陛下了。您就認了吧。」

蘧然手去拉北寧郡主的手，一臉懇求。 北寧郡主一把推開蘧然，滿臉怒氣，「你，你胡說八道！你果然是故意的！當初要不是你攛掇我，要不是你跟我說，我殺了秦瑟也沒關係，我會讓你去找殺手嗎？而且

我讓你去殺太子了嗎？蘧然，你是不是陛下派來的？」

想起長公主曾經說過的話，猛地意識到了蘧然的份。

長公主卻是麵巨變。

正在這時，陛下的一下，將茶杯放在桌上。

北寧郡主嚇得一抖，立即跪下來。

陛下著，目極冷，「方纔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是朕讓這丫環去攛掇你，刺殺太子的？」

北寧郡主白著臉，不斷搖頭，「不，不是……」 「郡主，您就認了吧。」蘧然這個時候撲上來，抱住北寧郡主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淚，「郡主，你認了吧，奴婢隻是聽命行事，您跟陛下說，不是奴婢要去殺太子的，

不是奴婢。」

「我……」

北寧郡主拚命地推開蘧然，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去一口咬死蘧然。

「我就不該相信你的話！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要害我！」 蘧然哭，「郡主，不是您說的，太子殿下和永樂郡主好，還讓秦瑟那個農門丫頭當上了郡主，和你平起平坐，你看不慣他們，纔要殺了他們嗎？奴婢隻是奉命辦事啊

奴婢都是聽了您的吩咐，纔去找了殺手的！郡主，您不能不認啊！」

北寧郡主氣得一腳踹過去，「我什麼時候說過讓你去殺太子了！我隻是讓你去殺秦瑟，我沒有……」

「夠了！」

陛下冷著臉打斷北寧郡主的話。

北寧郡主一噎。

陛下一把將茶杯甩到北寧郡主麵前，茶杯應聲而碎，嚇得北寧郡主瑟瑟發抖。

陛下冷聲：「朕再問你一遍，你是承認了，今日刺殺太子與永樂郡主的刺客，是你派的，是也不是？」

北寧郡主囁喏著。

沒等說話，陛下再次道：「你想清楚再回答朕，朕不想再聽謊話，若是讓朕知道你再說一句謊話，朕便將你淩遲死，治你的欺君之罪！」 北寧郡主一聽到淩遲死四個字，渾癱了，忙道：「陛下，是……是我，可我真的不想去殺太子的，我是讓他們去殺秦瑟的。秦瑟那個死丫頭，一直以下犯上，刺激我，我……我就是想要出口氣，我沒有想過要刺殺太子，陛下！皇帝舅舅！你放過映月這一回吧，映月知錯了，映月再也不敢了，舅舅，你看在映月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

份上，你就繞過映月這一次吧。」

陛下聞言，冷著臉朝長公主看過去，「幽巽你怎麼說？」

長公主滿臉震驚，捂著心口，往後踉蹌地退了兩步，不敢置信地著北寧郡主，痛心疾首，「映月，你……你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事來？」

看到長公主這樣的表現，北寧郡主咬著牙，沒有說話。

知道的，母親一定會捨棄的……

陛下淡淡一笑，「怎麼，幽巽的意思是，這件事你並不知？」 「陛下，這事幽巽如何知？」長公主立即跪下來，「臣也是第一次聽見這種事，若非親耳聽見，臣都不敢相信，映月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這都是臣教無方，一切都是臣的錯，還請陛下看在往日的分上，以及這次映月還未釀大禍的況下，留下映月一條命吧，其他怎麼懲，都隨陛下，但請陛下留下映月的命！就看在臣以及死去

的老國公的麵上，留下的命吧。」

長公主再三懇求，儼然一副慈母心腸。

北寧郡主聽在耳朵裡，隻有一陣陣冷笑。

因為明白，長公主這都是裝的。

長公主隻是裝作慈母，裝作捨不得，在關鍵時刻將自己捨棄後，才對更有利，更有說服力讓陛下相信這件事跟沒有關係。

陛下聞言，何嘗不知道長公主的打算？

他審視著長公主片刻，忽然看向澹臺栩：「太子你說呢？」

澹臺栩著長公主和北寧郡主，聲音微沉，「父皇，兒臣覺得北寧尚且年，如何能夠籌謀出這麼大的事來？說不定背後有人主使。」

長公主伏跪在地，子幾不可見地抖了一下。

陛下微微頷首，「說得沒錯，朕也是這樣以為。」 旋即，他看向北寧郡主，道：「北寧，你與朕說，你背後是否有主使者？若你說出背後主使，朕念在你將功折罪的份上，可以繞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