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夫人此言一出，曹國石和蘇靜書難得一同震驚了，他們不敢置信地著曹老夫人。

曹老夫人明明也是最重視曹家門楣和清譽的，怎麼會同意徐夫人的話？

「母親，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你這是要看著兒子前程斷送啊！」曹國石驚愕地直跳腳。

秦瑟和謝桁也頗有些意外地看向曹老夫人。

沒想到關鍵時刻，有魄力的反倒是曹老夫人。

徐夫人更是眼含熱淚，激地看著曹老夫人。

曹老夫人緩了一口氣，「我知道！但我不能讓曹家的前程，隨著你斷送！」

「母親，我要是前程盡毀，曹家還有什麼前途可言？」曹國石不明白曹老夫人的話。曹老夫人沉聲道：「你的前程，早晚都是毀，紙包不住火，這件事早晚要抖出去，除非你要讓這賤婦拿一輩子！除了你的一輩子，還要讓我曹家付出一輩又一輩！這纔是毀了曹家！你妹妹今日也在場，倘若我們包庇了你，來日章的前程也就毀了，那我們曹家纔是真的完了！你有多大的本事，作為你娘，我心裡清楚，你如今的前程已經

到了盡頭，說句難聽的，章的未來纔是大有可為，為了你毀了他，不值當。」

章，就是徐知府的字。

曹國石沒料到曹老夫人把這一切都算清楚了，「母親是要為了一個婿，捨棄我這兒子？」「你隻是毀了前程，命還在，將來章若有前途，自然會提起我曹家子弟，待得來日，我曹家還有翻的機會！若被這人拿一輩子，我們曹家纔算是真的完了。」曹老

夫人也不想，但盤算清楚之後，眼前利益得失明瞭，讓曹國石認罪，纔是最劃算的買賣。

秦瑟嘖了一聲，曹老夫人還真是明，把這一切算得清清楚楚。

知道要是讓曹國石去請罪了，最多損失前程，到時候徐知府還得領的，幫忙提攜曹家的子弟，但凡曹家子弟中有爭氣的，待個幾年之後，曹家就能翻了。

曹國石自己去認罪的話，也能換個曹家家風嚴謹，不容沙子的名。

還真是一舉數得。

和曹老夫人相比，曹國石這個兒子，就顯得草包多了。

秦瑟都不由得高看曹老夫人一眼。

就在這時候，謝桁卻再次握住的手，側目看過去，就見謝桁目不斜視，好像什麼都沒做一樣，就咧笑了起來。

曹國石和蘇靜書聽到曹老夫人這麼說，就知道曹老夫人已經計較過孰輕孰重，那是連曹國石都要捨棄了，還能不捨棄蘇靜書？

蘇靜書第一次有些慌了神，連忙道：「母親，你就算不顧我，也要顧我那兩個兒子！要是他們有個殺人犯的母親，前程也沒了呀！」「沒有他們，還有曹軒！就算曹軒不行，宗親裡還多得是曹家子弟，隻要在，我曹家還有再起的一天，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我曹家滿門，斷送你一個人手裡。」曹老夫

人決絕喝道：「你要是真為你兒子著想，你就一條白綾，勒死你自己！今日這事，我就權當不知道！」蘇靜書嗬嗬地冷笑起來，「你想讓我把所有罪責都攬了，這樣還能保住你兒子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就算死，也要拉著曹國石給我陪葬！你們想讓我認罪？行，那就讓曹國

石跟我一塊下地獄吧！」

曹國石氣得歪眼斜，說不出話來。

曹老夫人冷聲：「看來，你也沒多心疼你那兩個兒子，左右我還有曹軒這個孫子，你以為我會惦記那兩個孫子？」

蘇靜書一噎，是了，兒子是的兒子。

雖然都是曹老夫人的孫子，但曹老夫人不止這兩個孫子，還有曹軒……

那所謀劃的一切，最後還落在了曹軒那個庶子手裡？

憑什麼！

那掙得這一切，又有什麼用？

蘇靜書通一寒，知道這一切都完了。

猛地一咬牙，哈哈大笑起來，「母親，你比我狠！」

丟下這麼一句，蘇靜書猛地沖向一旁的石柱，嘭地一聲，額頭都塌了下去，鮮直流。

子一，倒在了地上。

曹老夫人連忙唸了一段心經。

蘇靜書這一死，就相當於可以把這件事在宅，不會毀了曹國石和那兩個兒子的前程。

曹國石驀然鬆了一口氣，欣喜地看向曹老夫人，「母親……」

曹老夫人卻瞥他一眼，「你自己去請罪，說你寵妾滅妻，致使正妻自盡，家宅不寧。」

曹國石瞪大了眼睛，「母親，蘇氏已死，認了所有的罪，你何必……」「你私德不修，這一切都是你鬧出來的罪過！就算這一次我縱了你，依你的子，還會有下一次！那麼下一次，誰為你頂罪？」曹老夫人厲聲打斷曹國石的話，緩了一口氣，沉聲：「國石，自己的錯要自己認，我是曹家的主母，我不能看著曹家葬送到你手裡，若是曹家斷送在你手裡了，我將來還有和麵下去見你父親和曹家列祖列宗？去認

罪吧，自請認罪，還能博個好名，或許不至被罷。」

曹國石滿臉煞白，急吼吼地道：「母親，我可是你唯一的兒子啊！」

「你是我唯一的兒子，卻不是你父親唯一的兒子。」曹老夫人意有所指地道：「你父親還有三個兒子，我也還有三個兒子，你明白嗎？」

曹國石一瞬間瞭然，曹老夫人雖然捨棄了他，但曹家還有其他人在，曹老夫人作為嫡母，還有三個庶子在，自然不會為了一個他，讓曹家全部跟著完蛋。

秦瑟真是越來越佩服曹老夫人了，明能幹，又果斷決絕。

真是絕了。

徐夫人也不曾想自己的母親還有這樣一麵，驚詫之餘，卻狠狠鬆了一口氣。

說私心也好，惡毒也好，一個人也就罷了，卻不能任由徐家被這麼一個親家拖累至死。曹老夫人不再看曹國石的神，怕看了會心，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這樣做，也會心疼，但曹國石於曹家現在就像是一顆毒瘡，若是不挖骨祛除，早晚會連累曹家滿

門沒命。

不僅是曹國石的兒子，還是曹家的老夫人，得撐住整個曹家。

過往算是的錯，沒有及時糾正曹國石的私德，現在必須撥反正。曹老夫人深呼吸一口氣後，「去請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