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將目落在曹軒上。

徐夫人也看向曹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能有多和就有多和。

「軒兒，告訴姑母，你在家裡哭鬧，是不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才被嚇到哭鬧不止的？」

曹軒聞言，先是呆愣愣地歪了一下頭，旋即像是想起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忽然瞪大了眼前，麵容猙獰起來，啊了一聲，一把推開徐夫人，跑到了椅子後麵呆著。

徐夫人被他猝不及防一推，推的一踉蹌，好在邊跟著的婆子眼疾手快扶住了。

愕然地看著曹軒到驚嚇的模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曹軒似乎覺得椅子後麵還不安全，他又吼了一聲，一把推開椅子，嗖地一下跑到一旁的柱子後麵，著氣，眼裡寫滿了恐懼，不敢出去，雙手還在胡揮舞，像是阻止

什麼東西，不讓其靠近似的。

看到這一幕，徐夫人和葉夫人都覺嚇了一跳，心裡有些不安起來。

徐夫人覺著骨悚然，渾皮疙瘩都起來了，連忙看向秦瑟，「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我看看再說。」

秦瑟微微搖頭，讓徐夫人他們待著別，朝曹軒走過去。

謝桁一看，先攔住了秦瑟，「太危險。」

秦瑟朝他看過去，略一笑：「我知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他傷不到我，我看看他到底是什麼病，這樣也免得傷到旁人。」

謝桁皺著眉，還是不同意，誰都看得出來，曹軒這狀態很不好，容易失控。

一旦失控他連徐夫人都傷，何況是秦瑟？

秦瑟拍著謝桁的手背，聲道：「真的沒事，相信我。」

見堅持一定要過去，謝桁有些心浮氣躁，抿了一下，似是猶豫了片刻，但還是在秦瑟注視的目下，鬆開了手。

秦瑟揚，「等我一下就好。」

沖他笑笑，秦瑟便朝曹軒走過去。

謝桁繃著下顎站在一旁，盯著曹軒的況，一旦曹軒失控，他就會儘快上前護住秦瑟。

秦瑟走到曹軒邊。

曹軒現在似乎很張很恐怕別人靠近，看到秦瑟走過來，他便瞪著眼，齜了齜牙，做出猛的兇橫樣子，似乎想要嚇退秦瑟。

秦瑟卻揚一笑，不退反進，「小弟弟，你曹軒是吧？」

曹軒聞言，朝吼了一聲。

謝桁額角跳了跳。

秦瑟毫不懼，笑著上前，握住曹軒的手，「別怕，我隻是想問你點事，你冷靜一些，我不會傷害到你，也不會讓別人傷害到你的，乖。」

曹軒掙紮著，想要甩開秦瑟的手，把推開。

秦瑟一瞇眼，抓著曹軒的手，凝了一抹玄氣，在曹軒的掌心裡。

曹軒子一僵，忽然疲倦下來，靠著柱子坐下來。

徐夫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能提心弔膽的看著。

謝桁始終注視著秦瑟。

秦瑟緩緩蹲下來，平視著曹軒，手還握著曹軒的手，「跟我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麼，好不好？」

曹軒吶吶地張了張，卻發不出聲音來，隻是眸子再次變得驚恐起來，啊啊啊的嗚咽著，指著麵前的空地，好像有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

秦瑟見他實在說不出來，了他的掌心，開了天眼，過他的掌心去看他記憶裡的畫麵。

接著，秦瑟就看到了一顆頭。

一顆琳琳的頭驀然出現在的視野之中。

不對，是曹軒的視野之中。在曹軒的視野中，他似乎躺在床上小憩，耳邊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他猛地睜開眼，就看到一顆琳琳的頭顱，帶著披散的長發，懸掛在他的床頭上，嚇得他驚聲尖，

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

尖聲引起了伺候他的婆子丫環們的注意，有人走了進來，問他是不是睡夢魘了，別怕。

曹軒卻拚命地指著床頭那顆頭顱，讓他們去看，他不是睡夢魘了！

但那些人怎麼看，也看不到有問題，隻以為曹軒睡傻了，便讓他安靜一些，還強製讓他呆在房間裡。曹軒不敢和那顆頭顱呆在一起，他嚇得大，為了能出去，他在房間裡砸東西，希可以引起注意，但那些下人卻說，他小時候燒啞了嚨，現在睡覺又夢魘傻子了，

都不再理他。

曹軒想說，他是看到了鬼，有一顆頭顱在他麵前晃來晃去，可他卻說不出話來，隻能繼續砸東西，甚至跳窗戶，想要逃離那個房間。

後來，次數多了，不僅是下人以為他瘋了，就連他的爹，都以為他瘋了，讓大夫來給他治瘋病，曹家老太太知道這事，就過來看曹軒，曹軒抱住祖母怎麼都不撒手。

曹老夫人以為孫兒是捨不得自己，加上又瘋瘋癲癲的，老人家心疼，就把曹軒抱去了自己的房間，陪曹軒睡了兩晚。

第一晚，曹軒甩開了那顆頭顱很開心，可第二晚的時候，他又看到了那顆頭顱。

那顆頭顱甚至還在埋怨曹軒：「你為什麼要走，你為什麼要甩開我？當年你不救我，現在你也不要救我嗎？救我啊……」

曹軒聽到這些，再次尖起來，在屋子裡又摔又打，見人就推，曹老夫人被他嚇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人也病倒了。

沒辦法，曹軒就被曹老爺抱回了他自己的房間，讓他自己睡。

可那顆頭顱就像是夢魘一樣，時時刻刻跟著曹軒。

曹軒搞得曹家上下不得安寧。

正好，趕著徐夫人回去，曹老夫人聽到兒說起這樣的事，就想起曹軒的病候來，讓曹軒跟著徐夫人來見秦瑟，看看能不能治治他的病。曹軒起初在這一路，已經擺了那顆頭顱，但徐夫人突然問起，他又想起那顆頭，彷彿那顆頭就在眼前，嚇得他不斷大，才手推了徐夫人，躲在這裡，想要躲開那顆

頭顱。

看到曹軒記憶裡深刻的恐懼，秦瑟瞇了瞇眼，看向徐夫人。

「徐夫人，曹家以往有人枉死過，並且是死在曹軒麵前的嗎？」

徐夫人一怔，「姑，姑娘怎麼知道？」

聞言，秦瑟一挑眉，「這麼說，是有了？」徐夫人咳了一聲，表變得張和尷尬起來，「這個……」